虎威山的土匪他也聽說過一二,據說個個殺人不眨眼,視財如命。

魏家如今除了這幾個人也沒有讓人覬覦的,為什麼土匪會同意帶他們上山呢?

他不斷的想著事情,嘴也很聽話的被魏湘琴投餵。

突然他抬頭看向如花似玉的兩個妹妹,難道土匪是打的這個主意。

“娘,你可有答應他們什麼條件?”

魏湘禹是瞭解自已母親的,她是不會捨棄兩個妹妹的。

魏夫人搖搖頭,“沒有,他們什麼都沒有提,只說虎威山的祖宗曾留下遺志,魏家曾救虎威山土匪的性命,聽說咱們是魏家人,他們就同意咱們上山了。”

魏湘露也連忙說,“當時我求他們出手相助時,聽說是魏家人,他們的表情說明了解魏家的。”

魏湘琴跟自已二哥也說出她的想法。

“二哥,這些土匪確實是真心相助的,從咱們上山後,你我的傷,都是山上的郎中醫治,”

魏湘琴雖然不滿何敬之對二皇子的態度,但不意味著對這個人的評價不中肯。

能夠感覺到,從昨天上山以來,虎威山的土匪,管家包括各位夫人,所見之人對魏家人的看重。

尊重強者,虎威山的土匪與京都人所表現的不同。

京都人在魏家倒臺之後,大多數人讓他們一家見識了以前不曾見到的惡。

以前魏家在京都可以說是呼風喚雨,人人見魏家人,都笑臉相迎,以禮相待。

而魏家沒落後,他們恨不得上來踩兩腳,吐兩口。

魏湘琴永遠也忘不了,曾經的摯友給她傷害最深的人。

而虎威山的土匪,他們並沒有因為魏家是流放犯,而對他們表現出鄙夷踐踏,更多的是對魏家曾經為大渝朝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值。

這十多天來,對於魏家每個人來說,都是黑暗,想抗拒的。

是這些土匪讓他們覺得,魏家的祖宗,曾經為大渝朝所做的一切,其實是值得的。

魏湘禹聽見魏湘琴的話,對虎威山的土匪感到十分的好奇,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能讓母親和兩位妹妹一夜之間,對他們有了這麼大的好感。

魏夫人看魏湘禹還算平靜,把何敬之下午點醒她的話,又跟魏湘禹說了一遍。

魏湘琴聽見母親真的當真了,聲音變得有些大。

“娘,你為什麼聽信大當家的話?大當家並沒有見過二皇子,對二皇子有偏見是正常的,但咱們確實實實認識了二皇子這麼多年啊,你不應該對二皇子的人品有任何的質疑。而且人人都知道大哥和二皇子親如兄弟,他對咱們魏家有什麼可圖啊?”

魏湘琴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讓魏家人都沉默不語。

魏湘禹頭微微低垂,搓著被角。

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簾,聽到魏湘琴的話,眼睛輕輕挑起。

對魏湘琴說,“二皇子對咱們家是有所圖的。”

他的語速放的很慢,神情很平靜,似乎早已猜到這次是二皇子對魏家動的手。

魏夫人對自已的兒子還算了解,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如此說。

“湘禹,是不是知道什麼?”

魏湘禹看著魏夫人,語氣沒有不同。

“讓嫂子與嘉瑞留在京都做人質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為我們好。他是一個主導者,而不是一個旁觀者,一切也解釋的明白了。”

魏湘禹接過魏湘露給他倒的水,多日來滴水未進,不敢多飲,只輕輕的呡一口。

才繼續說,“當時的我選擇緘默,準備慢慢圖謀反擊,可突然間我的身體變得更差了。”

魏湘禹有些惱恨,若是自已的身體當用,也許爹和大哥也不會死。

“你中毒了。”魏夫人聽到魏湘禹說,身體變得更差了,她猜就是那個時候,湘禹中毒了。

魏湘禹看向魏夫人,兩人眼神交匯,剎那間明白,當時不是自已的身體不當用,而是二皇子太瞭解他。

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閉口不言,一定會想辦法救魏家人。

二皇子為了時局不發生變化,便對魏湘禹動手了。

魏夫人怎麼也想不明白,二皇子怎麼會如此對待魏家。

他從小親孃任貴妃纏綿病榻,在他五歲時離開人世。

之後的這些年,他能在宮裡過的錦衣玉食,多虧魏家相助。

人人都知道魏家是與二皇子關係甚密,怎麼也沒有想到二皇子會反撲,置魏家於死地。

“他若是下毒不會讓我苟活,一定用劇毒,以絕後患,我怎會存活於世?”

這是魏湘禹串聯整個事情發生後,唯一想不明白的事。

魏夫人把昨日吳郎中說的話,又重複一遍,並沒有打算隱瞞。

湘禹一定會想辦法為鎮國公和世子報仇,讓他了解所有事,才能好好的為日後圖謀。

“加上這次中毒,你一共身中三種毒。”

魏湘禹沒有說話,而眼神明顯讓她繼續說。

剛剛醒來,身體還有些虛弱,他又向後靠靠,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昨天吳郎中說你小時候突然身體變差,是第一次中毒,從那兒之後你不能練武,只能習文。”

魏湘禹不願想起,八歲那年的事情。

武將家的孩子居然不能習武,說來也是諷刺。

“第二次呢?”

魏夫人想想第二次被下毒是絕子嗣之藥,回憶過去,才緩緩的說。

“我想是讓你成親的時候,不知道礙了誰的眼,你居然被下了毒。”

魏夫人曾經十分專注魏湘禹的婚事,希望他早日成親,為魏家開枝散葉。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因為她的想法,害了自已的親生兒子,賊人對魏湘禹下毒。

他們不想魏家有那麼多的後人,直接給魏湘禹下毒,以絕後患。

魏湘禹何等聰明,怎麼可能聽不懂魏夫人的未盡之言。

想來他以後與親生孩兒無緣了。

“第三次是我察覺二皇子有問題的時候,是嗎?”

“應該是吧,那時候你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稍有清醒,便會用刑,被毒打。”

魏夫人想起受到的非人折磨,還會毛骨悚然。

魏夫人想到二兒子所遭受的一切,內心久久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