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小汽車在熙熙攘攘的窄小街道上,瘋狂的賓士著。

伊雅格一邊扶著張漢卿的胳膊擔心的說道:“張,你開慢點小心撞到人,這樣會影響我們青年會的榮譽的,快上開、請讓到旁邊一點。”

“沒事、沒事在奉天這塊地方還沒有我惹不起的人。”

張漢卿雖然對於他現在的身份毫不介意,但他也不想平白無故就撞到一個人,所以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哼著民間小調,逗的伊雅格時不時就哈哈大笑。

雖然說伊雅格是個老外,但他對於華夏文化他還是非常喜歡的,要不然我不會和叔叔來到中國。

車子開到一處大宅子門口時停了下來,伊雅格向張漢卿說道:“張,你到家了快回去吧,省的你父親操心。”

張漢卿眉毛一挑說道:“好你個伊雅格,成心攆我走是吧,你這麼做可不夠朋友。。”

“張,畢竟咱們出去這麼久,今天的安排也差不多完成了,你也應該。”

還沒等他說完張漢卿說道:“好了,我逗你,這車怎麼說也是你的,我開太久也不合適,就還給你吧。”

隨後他就跳下了車,向伊雅格揮了揮手,目送著他離去後,這才走進了這座鼎鼎大名的大帥府。

哦!不現在的它應該叫做將軍府,因為現在的張作霖還不是前世人們所熟悉的東北大帥,現在的他才當上第二十七師師長不久。

剛踏進院子裡的張漢卿就迎來了許多人的巴結,“呦,六子回來了來看看這是我們部隊新出的槍支。”

“六少爺,這是這是我們老家的特產,多吃點長身體。”

…………

看到這多人巴結他的張漢卿一時間有些不適應,他前世就是普通的大學生從來沒有收到這麼多人的巴結,因為其中有軍人還有下人。

“大家都太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鋪張。”

“不不,六少爺您必須選一樣。”

看著這些下人、士兵熱情的樣子,張漢卿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正當他為難的時候一道聲音為他解了圍。

“六子回來了,快去吧,你爸在裡面等你呢。”

(六子是張少帥小時候的小名。)

順著聲音他看見一位三十多歲的軍官走了出來,這是張作霖的侍衛張策,他因常穿20斤的鐵鞋練習武術而被稱為“鐵鞋”。張策在武術界有很高的聲譽,曾多次與侍衛較量並輕鬆獲勝,張作霖去世後,張策因不滿日本人的行為而離開,回到北平在一家國術館任教。後來,張策在北平去世。

張漢卿有些心虛的問道:“老頭子回來了?”

“嗨,昨天晚上就回來了,和馮老三喝酒喝的不痛快,正在裡面憋屈著呢,進去以後小心點。”

聽到張策的話張漢卿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因為現在奉天的局勢雖然張錫鑾被袁世凱派來任奉天將軍節制東三省,但實際上他相當於一個光桿司令沒有人聽他的。

下面的張作霖和馮德麟都是東北的實力派,手握雄兵,一個駐紮奉天、一個駐紮北鎮,都對奉天將軍的職位虎視眈眈,不停的在爭權奪利。

但張作霖為了東北局勢的安穩對馮德麟一再的忍讓,這不昨天就去和馮老三喝酒去了,而就這這段期間他兒子的身體讓張漢卿附體重生。

張漢卿一步跨入屋內時,瞬間被裡面的繁華給震驚了,裡面三進四出的合院別墅是中西式結合,光是這個書房就雕樑畫柱十分奢侈,他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左看看右看看。

一走進大廳就看見一群身穿軍大衣的人在裡面討論事情,其中有一個卻讓人不怒自威身穿紫色馬褂的小個子中年人站在中間特別顯眼,張漢卿心想:他應該就是後來虎踞東北的張作霖吧。

哦!不現在的他是自已的父親,自已一定不能讓他知道,自已是附體重生到他兒子身上的。

這時一位身穿紅色旗袍容貌秀麗,頭戴發氈的女子走了進來指揮著下人們端茶倒水,她就是張作霖的三太太戴憲玉。

現在的張作霖總共有三位夫人,除了張漢卿的生母早亡,還有二夫人盧壽萱、四夫人許澍陽再有就是這個戴憲玉了,不過她的命運很是悽慘,因為張作霖殺他弟弟最後出家為尼而亡。

張漢卿見到她過來說道:“三媽媽,過來一下。”

看到張漢卿叫她,戴憲玉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六子?”

這時中國一夫多妻制還沒有廢除,許多人家有著多位妻妾都是稀鬆平常事。

戴憲玉對於張作霖這個長子印象還挺好的,不僅因為他是張子,還有的是因為她沒有孩子,張漢卿又對她很是尊敬,於是她把張漢卿當成自已兒子看待。

張漢卿問道:“怎麼這是,我爸不是剛當上二十七師師長應該高興,這倒好還死氣沉沉的呢?”

戴憲玉道:“你打聽這幹嘛,這又不關你的事。”

張漢卿點頭說道:“我是張家張子,這當然關我的事了,三媽媽,我爹是不是想當上這奉天將軍?”

戴憲玉一聽到這句話,有些驚訝的問道 :“六子,你是怎麼打聽到的,這種訊息可算是機密啊。”

“這算啥機密啊,這屋子都是散發著這種味道,聞都聞出來了,還用打聽。”張漢卿微微一笑,他心想這哪是他看出來的,這分明是前世他對於這段歷史的熟知。

“唉,臭小子你又到哪瘋去了?”

他一看原來是張作霖在叫他,還沒等他說話,戴憲玉說道:“爺,六子剛才和我說他和朋友到青年會的事。”

張作霖一聽頓時有點不高興,“啊,是這個青年會,裡面沒什麼好東西,讓六子以後離他們那些人遠點。”

“爸,青年會可是我們現在新社會青年都向往的地方,好多人想進還進不去呢,人家南開的張伯苓還到那裡講課,怎麼說不是好地方。”

張漢卿一邊說一邊不服氣的說道,他還沒注意到旁邊的戴憲玉一直拉著他的衣角讓他別說了,此時張作霖的臉變得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