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玩點陰的,這小子不會收斂的。”江無衝李鐘鳴抱拳道。隨後把經過給李鐘鳴講述了一邊,李鐘鳴聽後忍不住給江無豎起了大拇指:“江少俠你確實是他孃的狠,這要是一著不慎,老江家這是要斷子絕孫吶。”

“我也沒答應他娶不到老婆,我就答應了他天天被狗咬!”江無笑著說道。隨後看著李鐘鳴招了招手,幾個軍士過來把江流拖走了。江流披散著的頭髮在地上拖著,自遠處看去看著活像人拖著個拖把在走。

李鐘鳴自懷中取出兩封書信交到江無手中,這便是他答應了王爺的事情。說實話,原本李鐘鳴是不可能就這麼放了江流的,只因江無出手彌補。

江無用自身特殊內力為那些傷了的軍官療養,見識過那種內力的神奇之後李鐘鳴是對江無十分敬佩的,他也知道大幅度呼叫這種療傷內力對江無的消耗應當相當的大,出門在外毫無保留的消耗自身,這本身就是把命交了出去,但凡他李鐘鳴有一點壞心思,江無絕對走不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給江流那個小王八蛋擦屁股。

若非江無如此,江流哪裡跑得脫,必然還是要受一陣子罪的。李鐘鳴其實十分想把江無留下來,讓他直接加入中州大營算了,去什麼北州啊,可王爺有命在先,實在是沒有辦法。否則就這種人才,他李鐘鳴定然是捨不得放走的。

約莫三個時辰後,江流腿肚子轉筋的走回來了。江無瞧他晃晃悠悠的走進大帳,忍不住說道:“喲這回可算是有個人樣了。”看見江無,江流就面色一苦,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只見李鐘鳴手往桌子上一拍,驚得江流一個激靈。

“別以為江少俠耍了你,你可知道他付出了什麼代價我才答應放了你?還敢在這裡擺出這副樣子?”李鐘鳴聲如洪鐘,江流那是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方才大哥來找他的時候,可隻字未提他付出了什麼代價。

江無這才擺擺手說道:“無所謂了反正能撈走就還是撈走。”江流也沒細問江無付出了什麼,他也知道自己師兄什麼脾氣。他一時興起惹下的禍的確不小,差點傷人致殘。師兄就算是砍了他也是無可厚非的。

他朝著江無單膝跪地:“大哥,是我錯了,我不該貪玩,心生無謂之攀比之心。”江無猛地站起身來,走到江流面前,也不說讓江流起來。

江流依舊跪地低著頭不曾抬起來,只聽江無輕聲說了一句什麼。江流下意識的“啊?”嘴張開的那一秒,一隻雞腿塞進了江流的嘴,耳邊傳來江無的笑聲:“路上給你帶的,本來有三隻,我吃了倆。”

江流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一邊嚼著雞腿一邊站起身來。江無早已出了營帳,江流握著雞腿衝李鐘鳴鞠躬行禮,隨後一瘸一拐的跟了出去。

李鐘鳴看著面前這一幕,待江流也離去後,忍不住笑起來,隨後不自覺地感嘆道:師傅當真是好眼光啊,小流兒跟著這麼個人,日後前途難以想象!

此時此刻營帳外狂風大作,江無就那麼騎著靈韻在軍營門口,江流一瘸一拐的騎上一匹小馬,興沖沖的跟了上去,一邊顛簸一邊嘴裡還在嚼著什麼。彷彿在吃什麼人間美味一樣。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風裡,李鐘鳴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隨後一揮手喊道:“陣風過後,立即開拔!”

江無與江流一路晃盪在中州大道上,狂風隨著他們往西北走已經愈來愈小,足足行了兩日。

清晨,江流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咱現在要往哪去啊?這也不是去北州的路啊?”江無忍住怒意說道:“你他孃的是不是忘了還有個人?”

江流一臉無辜:“我沒忘啊,燕兄不是送小白回去了嗎?不是說咱在北州前面的沉香縣會面嗎?”這回輪到江無蒙了:“啥?不是我們直接去襄州找他嗎?”

兩個人在清晨的散落陽光裡大眼瞪小眼!

兩個人在路口鬧了半晌,最後終於捋清楚了,江無是對的,燕留痕給江無傳信在後,這說明江流所得資訊已然過時,這也說明了一個資訊:燕留痕鐵定是遇上麻煩了。

以燕留痕的身份以及本事,會需要人幫忙?既然他讓江無兩人去找他,那說明燕留痕應該是遇上一個人應付不來的事了。

想清楚這一點後,兩人快馬加鞭一路往襄州奔赴,行至襄州倒是不遠,只是這段不遠的距離上全是崎嶇山路,這就很讓人頭疼了。他們若是步行,說不定會更快一些,只是江無否決了江流的這個提議,他捨不得靈韻。

於此同時,襄州真武紫極山上,燕留痕身著道袍,一臉憂慮的看著山門。

真武派曾為道家正宗與太乙派神霄派齊名。真武派十年前與西域血魂閣決戰,那一代年輕一輩幾乎斷層,如今的年輕一代根本尚未成長起來,能上的了檯面的只有一個北堂玄和一個紅塵家外生燕留痕。

如今有戰帖送達,玄清觀欲與真武派進行年輕一代弟子的比鬥,戰帖中玄清觀將自身地位擺的極其低下,言語詞藻之間滿是懇求真武指點之意。

這哪裡是什麼比鬥切磋,這就是玄清一脈的逼宮,他們要將真武徹底打落。真武千年古教,底蘊深厚,素來以正道自居,在多年前與血魂閣的血拼中幾乎毫無保留,否則當今的真武必然也是江湖絕對的領軍大派之一。

信已經送出不短時日,他只能寄希望於他的兩個兄弟,能過來幫真武渡過難關,如今比鬥之期已不到半月了。

白雪妍一個人坐在屋頂上掰著指頭算日子,算江大哥和江流混蛋多久才能到達。

於此同時,江無靈韻在前,江流小馬在後,察覺到不對的二人,已經幾乎是全力奔襲。江無深知他已經在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如今越是耽誤一份,燕留痕那邊就麻煩一分。江流也是頭一次見到江無這副表情,一路上極其收斂那跳脫性子,話都不敢說一句。

襄州山峰高聳接天,雲遊萬里,萬仞山間,有江湖俠客,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