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郝搖旗成功會師後,這支隊伍愈發強大了。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有人受傷,有人犧牲,老神仙穿梭於佇列間,仔細檢視著每個人的傷情。

當看到重傷者血流不止時,他毫不猶豫地撕下一塊布條,熟練地為他們包紮止血。由於傷者眾多,老神仙的衣襟前後都已被撕去大半,但他仍然全神貫注地照顧著每一個傷員。

郝搖旗依然保持著自信滿滿的態度,甚至拿出自已的美酒與李自成分享:“闖王啊,這場仗算不上失敗。雖然我們損失慘重,但對方同樣傷亡不小。”

“好啦,搖旗,我和眾兄弟都理解你的想法,只是目前大家心裡還是有些憤恨不平罷了。”李自成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郝搖旗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重新蓋上酒壺蓋子,說道:“對了,闖王,剛才殺敵之時,我注意到咱軍中藏著一名神箭手,不知可否讓我見見此人呢?”說罷,目光急切地四處搜尋。

李自成見狀,朝著向之笠喊道:“之笠兄弟,快過來,這邊!”

很快,一個身影進入了視野。他身著短衣,頭髮簡短而整齊,透著幾分書卷氣;一雙眼睛明亮如星辰,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和光芒。

\"哈哈,兄弟,你太厲害了!一箭一個,簡直就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啊!\" 郝搖旗興奮地拍了一下向之的肩膀,滿臉欽佩地問道,\"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向之微笑著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豪爽的男人,心中暗自思忖:此人便是未來的益國公、夔東十三家義軍之一,但最終卻因戰敗而遭殺害...... \"我叫向之。\" 他輕聲回答道,目光堅定而沉穩。

……

李自成一行人經過一番尋找,終於找到了一處較為寬敞的院落作為臨時營地。走進屋內,只見一盆熊熊燃燒的炭火放置在屋中央,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李自成順手將手上的褂子穿到身上,若有所思地說道:“搖旗啊,聽說張獻忠他們已經在谷城向官軍投降了。依我看,眼下形勢不妙,我們還是先在商洛山一帶避一避風頭吧。不過,得想個法子迫使張獻忠繼續跟官軍作對才行。”

郝搖旗聽後,略加思索,然後發表了自已的意見:“闖王,我倒是覺得河南那地方挺不錯的。那兒人口眾多、地域遼闊,咱們兄弟們到了那裡,可以迅速招攬人馬,壯大隊伍。”

李自成站起身來,揹著郝搖旗走到牆邊,沉默片刻後回應道:“搖旗,我何嘗不知道河南的好處?只是目前我們加起來也就只有一兩百人而已,如果現在就貿然前往河南,萬一被賀瘋子率領的官軍追殺而來,那可真是死路一條啊!

所以,我尋思著,不如就讓張獻忠繼續鬧騰下去,吸引官軍的注意力。這商洛山地勢險要,百姓生活窮苦,但官軍在此地的影響力相對較弱。只要我們能在這裡拉起一支上千人的隊伍,等到張獻忠再次起事之後,再借機挺進河南,如此方能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郝搖旗架起一塊木炭,點燃自已的菸斗,“好吧,闖王大哥聽您的。”

……

就這樣大約一百多人在這個荒蕪廢棄的山村裡開始了艱苦卓絕的操練,他們每個人都充滿了鬥志和決心,希望能夠透過不斷地訓練來提升自已的實力。而這期間,每隔幾天都會有一些附近的老百姓慕名而來,表示願意投靠他們一起並肩作戰。

然而就在某一天,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老神仙神色慌張、腳步匆匆地找到了李自成,焦急地說道:\"闖王啊!不好啦!那位箭神小兄弟不知怎麼回事,腹瀉得非常厲害,現在整個人已經臉色蒼白如紙,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聽到這個訊息,李自成心裡一驚,連忙放下手中正在處理的事務,緊跟著老神仙快步走向向之的住處。當他看到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向之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擔憂之情。

要知道,在上一次與鄉勇們激烈交戰的時候,正是這位箭術高超的小兄弟關鍵時刻射出幾支致命的箭矢,才成功射死了那三個企圖殺害自已的敵人,可以說是救了自已一命。這份恩情,李自成一直銘記在心。

此刻,面對病重的向之,李自成心急如焚。他迅速走到床邊,關切地詢問病情,“怎麼回事?”李自成面露擔憂。

老神仙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若繼續如此發展下去,恐怕他已時日無多矣。想必是因其難以適應此地飲食及水土環境所致,以致出現如此嚴重之水土不服症狀。”

“那究竟應當如何是好呢?”眾人齊聲問道。

言罷,老神仙引領李自成走向那幾位身負重傷者,語重心長地道:“闖王啊,不僅這位箭神小兄弟亟待救治,其他數位重傷者亦急需醫治,否則恐性命難保啊!”

李自成目睹這些曾與自已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兄弟們如今飽受病痛折磨,心如刀絞卻苦無良策。

而此時此刻,郝搖旗所率軍營之中,數名士兵正怨聲載道:“整日皆是這般稀湯寡水,本以為稍加操練數日便可前往河南闖蕩一番,豈料......”話音未落,其中一人猛地將手中那碗小米粥扔於地上。

“大哥,不如我們就此離去吧,外出闖蕩總好過在此過著清心寡慾的生活呀。”一人率先發難,其餘眾人亦隨聲附和,紛紛懇請郝搖旗帶領他們離開此地,奔赴河南。

郝搖旗本也是受不得這份苦,一經屬下攛掇瞬間下定決心,“好,那收拾一下咱們今晚就走。”

就在郝搖旗下定決心後不久,李自成的兒子來到正在看傷著的李自成身旁,“父親,郝搖旗要帶著隊伍走。”

李自成聽完緊鎖眉頭,“你說什麼?”只有些許的不可思議,轉而平靜的問道,“你們準備怎麼對付他。”

“我和劉叔商量了一下決定今晚派人埋伏在他們出山的路上將他們全部處死。”李雙喜面色剛毅說出了他的計劃。

李自成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連忙回到自已的住處,一個人在屋裡思考著,天色漸漸晚了,“雙喜,你來。”

李雙喜來到李自成跟前,“你帶著我的手令讓你劉叔撤軍。”見李雙喜沒有動靜,又大聲說道,“快去。”

李雙喜不情願的拿著一道手令趕往劉宗敏處,劉宗敏還想給李雙喜說自已的兵力配置,卻被李雙喜打斷,“劉叔這是我父親的手令,叫你撤兵。”

劉宗敏看完手令長嘆一聲,“哎呀。撤。”百十號人撤出了陣地,郝搖旗一隊人快速透過。

“你們到前邊等我,我得去見一見闖王。”郝搖旗策馬迴轉。

郝搖旗到了李自成所在的院落卻被衛兵攔下,李自成的聲音從屋裡傳來,“是搖旗吧,快進來。”

郝搖旗進去之後就半跪道,“大哥,我對不起你啊。”

“搖旗啊要走也該給我說一聲,這是五十兩銀子,我再派幾十匹戰馬給你,大哥我也難,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李自成說著把一袋銀子交到了郝搖旗手上。

“大哥請講。”突如其來的示好已經讓郝搖旗覺得自已做錯了,於是決定無論李自成提出什麼條件自已都答應。

“有一些兄弟,包括箭神小兄弟得了重病,麻煩你出去以後把他們安頓好,把病治好。”李自成這一番話讓郝搖旗痛哭了起來。

“大哥,我對不起你,我出去以後一定好好安頓受傷的兄弟們,以後只要大哥再打起闖王的旗號,我還做您的搖旗手。”郝搖旗拜別了李自成,帶著那些重傷員和向知笠離開了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