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如何抉擇

“戴家和龍言羽，也就是燕王世子一塊出逃，現在我們是徹底被打上了謀反的印記。”

戴垚和他們分析以後要面臨的情況，“以後肯定是要面臨整個朝廷搜捕的。”

雖然戴垚有空間，有現代化武器，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完全沒有危險。

戴平和戴安的名字並未出現在搜捕名單之上，實在沒有必要跟隨自已過著東躲西藏、提心吊膽如逃犯一般的日子。

他們此次能冒著巨大風險前來支援，並協助自已一路將戴雁玉安全地抬出來，戴垚內心已是無比感激。

因此，戴垚也想找個機會跟他倆認真談一談未來的打算。倘若他們對這樣充滿危機的生活感到恐懼不安，那麼戴垚願意拿出一筆錢財供他們離去，以報答他們今日的恩情。

“少爺，我們不走，你別趕我們走！”

戴平和戴安聽懂了戴垚話語裡的意思，兩人對視了一眼，看向了戴垚對著他跪了下來，請求戴垚不要趕他們離開。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點起來！”

戴垚見兩人跪下來，面色有些難看，厲聲呵斥道。

他是真的很不喜歡這種踐踏他人尊嚴的行為。

雖然可能戴平和戴安並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尊嚴被踐踏了。

“是，少爺……”

見戴垚生氣了，兩人更加不安了，不過還是聽話地站了起來。

“你們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開口和我說，我們好好交流就好了，不要動不動就下跪，可以嗎？”

戴垚有些無奈地看著兩人，認真提醒道。

“知道了，少爺。”

戴平和戴安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了戴垚點了點頭。

“坐吧。”

戴垚指了指沙發讓兩人坐下，這才繼續說道：“我不是要趕你們走的意思。”

“我剛才也說得很清楚了，之後我們會被朝廷搜捕，你們不在通緝令上，現在離開還能夠過普通的生活。”

“但是繼續和我們在一起，一旦被朝廷發現，那你們也會變成逃犯，會有生命危險。”

戴垚將情況仔細地和他們分析清楚。

如果這是個戴垚理解的古代世界，那憑藉著戴垚空以及空間內的物品，一人便足以碾壓一個世界。

但這並不是個普通的古代世界，這個世界有武功，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存在。

戴垚現在自已都沒有想清楚未來的路，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逃犯，東躲西藏。

又怎麼會讓戴平和戴安也跟著踏上賊船呢？

戴平和戴安他們不在通緝令上，還沒有被牽連，完全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

戴垚不是趕他們走，而是給他們一個決定自已未來人生道路的選擇。

戴垚並沒有因為戴平他們此前是奴僕的身份，就將他們當作自已私人奴僕，從而無視他們的意志，替他們選擇人生。

對戴垚而言，戴平戴安他們都是自由人，他們的人生道路應該由他們自已去決定。

戴垚不能替他們做選擇。

其實，戴平和戴安選擇留下來，對戴垚的利遠大於弊。

這兩人的武功談不上多高，但是他們的品性卻是讓戴垚放心的。

戴家的僕人外加醫館內的坐館醫生和學徒，這些人都受過戴家的恩惠，尤其是醫館的那些醫生和學徒，戴司功都有傳道授業的恩惠。

然而令人痛心疾首的是，這些平日裡老實巴交之人，在戴家遭受苦難之時，不僅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更有甚者竟然趁火打劫，幹起了偷竊藥材、落井下石之事！

唯有戴福等寥寥數人表示願意堅守在戴家身旁，共度難關。正所謂患難見真情，這個世界上，人們往往樂於共享榮華富貴，但當面臨困境時，真正能做到同舟共濟者卻是鳳毛麟角。

戴垚深知此理，因此對戴福等人格外感激，察覺到他們內心深處那份難能可貴的忠厚與善良。這種源自人性最本質的美好品質，如同深深烙印一般難以磨滅。

它一般不會因環境變遷或個人利益而動搖，反而會在歲月流轉間愈發熠熠生輝。

這也意味著，戴垚只要留下他們，那就能夠收穫五個對他死心塌地的手下，甚至這些人會願意戴垚付出生命。

然而，就因為他們的忠厚善良，所以就活該他們被利用去死嗎？

這不是好人該有的待遇。

至少，這不是戴垚認可的世界觀。

戴垚很自私，他不是那種會損害自已的利益去幫助別人的人。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會對那些無私願意幫助自已的人格外優待。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所以，戴垚沒有將人留下來，而是要放他們離開。

“我會給你們一大筆錢，有了這筆銀子，你們大可以找個地方安居下來，從此娶妻生子，過上富家翁的生活。”

“而如果跟著我的話，你們要面臨的是朝廷的通緝和追殺。”

“雖然我有些能耐，但是個人的能力始終是有限的，我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順利逃脫，也沒法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

“之前我們經過樹林，那些埋伏侍衛的武功你們也都見到了，之後追殺的人，武功只會比這些人更高，人數也更多。”

戴垚將未來的兩條路清晰明瞭地擺在他們面前。

一邊是幸福安康的美好生活，一邊是逃亡被追殺的驚險生活。

他們該做哪種選擇呢？

“不用著急現在就給我答案，這幾天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給我答案。”

戴垚見他們直接就要給出答案，擺了擺手，將他們的話壓下去，讓他們不要意氣用事，仔細想過之後再給他答案。

“少爺……”

戴平和戴安明顯有些躊躇不安。

他們的人生一直都是被人安排的，幼年被父母賣了，到了人販子手中又被人販子賣了，進入戴家之後被安排學醫，後面又被安排學武。

他們從未自已做過選擇。

因而現在，他們並不知道該要怎麼做。

一方面，他們想要留下來，但是另一方面，對於娶妻生子富家翁的生活，他們也有些心動。

“放心，無論你們做出哪種，我都會尊重你們的選擇。”戴垚笑了笑說道。

無論他們是繼續跟著戴垚，還是離開過自已的生活，戴垚都希望他們能夠有一個能夠自已自主思考的大腦。

藥水熬好，這次的談話暫時結束。

戴垚將藥水裝好，下去給龍言羽送藥水了。

吸收了幾劑藥水，龍言羽體內的寒毒基本都被排除了體外，身體的溫度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不過他之前受了法源一掌，受了嚴重的內傷，再加上體內還有一條寒冰蠱在虎視眈眈，所以現在身體還是很虛弱。

要想完全恢復過來，還得要休養一段時間。

“這裡有淋浴，左邊是冷水，右邊是熱水。你沖洗一下吧，浴巾和浴袍就掛在這裡。”

戴垚和龍言羽簡單說明了淋浴的使用方法，趁著人從水裡出來之前，趕緊離開了。

龍言羽從浴缸裡出來，走進淋浴間，將銀色不鏽鋼的噴頭拿在手裡，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顯然，他對這種一開啟就能夠自動出熱水的物品十分感興趣。

他開啟開關，水就從噴頭裡面出來了，左右調節，水溫也隨之變化。

“好神奇！”

龍言羽像是個得到新奇玩具的孩童，興致十分高。

不過身體這會還是很虛弱，龍言羽站了一會感覺有些體力不支，也不敢繼續把玩，簡單沖洗了一番就出來了。

戴垚開啟了空調，將房間溫度調高，又將嵌在牆壁裡的桌子給拿了出來，拿出了食物擺放在上面。

龍言羽昨天一天沒吃過什麼東西，連水都沒喝一口。

之前在監牢裡戴垚遞給龍言羽的東西，當時龍言羽並不放心戴垚，所以也沒動。

還是後面離開了牢房，在驛站客房裡，他才喝了一點水。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戴垚想著他肯定又餓又渴了，所以給他準備了一點吃食。

“餓不餓？我準備了點吃食，吃點東西再休息……吧”

戴垚聽見動靜，抬眸望去，招呼龍言羽過來吃點東西，不過在見到龍言羽時，嗓子有些發乾，聲音不由得有些一滯。

浴袍腰帶鬆鬆地繫著，隨著他的走動，露出大片白皙細膩的美好風景。

他的髮質好到有些不真實，如烏玉一般漆黑，卻帶著高階綢緞一般的色彩，在房間裡暖色燈光照射下，染上了一層柔光般。

長身玉立，公子驚華。

戴垚看著眼前的龍言羽，腦子裡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把衣服穿好。”戴垚無奈的說道。

“知道了，正好，我也餓了，先吃點東西。”

龍言羽看著坐在桌前的戴垚以及桌上準備的食物，薄唇輕抿，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在牢房裡的龍言羽，清冷孤潔，他的目光和眾人始終隔著一層薄膜，與世隔絕。

但是現在的龍言羽，不知道是暖色燈光的緣故，還是他對戴垚卸下了心防，清冷的氣質上也染上了一層暖色。

遺世獨立的仙人此刻也沾染上了幾分俗世紅塵。

龍言羽走到了桌前坐下。

考慮到龍言羽的身體狀況，戴垚準備的餐食都是比較清淡營養的。

一鍋熬得稠稠的小米粥，一籠素菜包子，外加幾個佐粥的小菜。

菜色雖然簡單，但是口味卻一點都不差。

戴垚靠著空間在全球各地搞運輸，期間可是賺了不少錢。

那些大型運輸郵輪跑一趟貨需要大半年時間，最主要的是，花費不菲路上還不安全，時效沒保障。

但是這活放戴垚這裡就簡單了，將東西裝入空間然後乘坐飛機，一兩天的工夫就能將貨物運送到地球的另一端。

一趟買賣下來，戴垚收入少則數百萬，多則幾千萬甚至一個小目標。

想著自已要不久於世，戴垚也沒虧待自已，他專門聘請了營養師團隊，給自已製作各種既營養又美味的食物。既保證了營養攝入，同時也保證了口感。

可惜啊，營養師沒帶過來，不過在這邊也可以慢慢物色，不能怠慢了自已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