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相府,李儒就看到董卓圍著一位絕美女子不斷說著小話,而這位女子,他也認識,董卓最近的新寵,聽說是從呂布府上搶來的。

“咳咳,太師。”

見有外人,董卓最後安慰一句貂蟬後,冷著臉帶著李儒走到書房,沒有呂布在場,他終於敢直言心中的憤怒:“自從呂布晉升大宗師,對待老夫的態度明顯轉變了,今天他敢偷窺我的愛妾,明天就能篡位謀殺!”

“太師,您怎能說如此氣話,當今天下能喘氣的大宗師還剩幾人?即便是童淵也因年齡問題大機率掉落大宗師境。”

“所以我才如此縱容他!”

“然後您就趁著將軍外出的時候,搶他的女人?”

董卓被噎的說不出半個字,最後吭嘰道:“女人如衣服,妾又不是妻,況且,太后老夫不也是爽玩一把……”

李儒定然不會在女人方面與董卓糾結,直言道:“如今天下未定,太師萬萬不可將呂布推向其他陣營。”

“又怎麼了?”

自從得到貂蟬之後,董卓已經快一個月沒有上朝了,每天幸福沉浸在溫柔鄉之中。

“又有人發放檄文了。”提起這件事,李儒也是頭疼不已,自從董卓強勢入京,算是點燃了天下人的野心,各地軍閥、世家,憋著法想要更進一步。

此前十八路諸侯的事,還沒解決,如今又有人響應號召,準備從自已身上分食一塊血肉,

董卓沉默半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李儒擔憂董卓揣著明白裝糊塗,乾脆將最後一層窗戶紙點破,“昔楚莊王絕纓之會,不究戲愛姬之蔣雄,後為秦兵所困,得其死力相救。今貂蟬不過一女子,而呂布乃太師心腹猛將也。太師若就此機會,以蟬賜布,布感大恩,必以死報太師。”

尤其附加上李儒最後的表情,那副明明是你個老小子先霸佔人家妾的眉眼,令董卓心裡膈應的猶如吃了一隻死蛤蟆。

“請太師三思啊!”

事關自已生死大事,董卓最後幽幽嘆息道:“我真的明白該怎麼去做了。”

送別李儒之後,董卓返回後堂,喊了幾聲未見貂蟬,正尋找忽然看到樑上掛著一個掙扎拼命掙扎的女子。

來不及猶豫,董卓快步上前將其救下,未等其開口,

貂蟬掙扎道:“您就讓妾身死吧。”

“你別衝動。”

被牢牢箍在懷中的貂蟬,不客氣的用牙咬在董卓的手臂上,伴隨著一聲哀嚎,脫困而出。

眼疾手快之下,抄起桌面上的髮簪,橫在自已的咽喉處,

貂蟬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彷彿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那美麗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憂傷和無奈,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痛苦,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痛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眼淚在她的眼角凝結,卻又堅強地不肯落下,彷彿在與內心的痛苦做著最後的抗爭。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似乎已經無法承受這種情感的重壓。但她依然倔強地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已哭出聲來。

“貂蟬,你快把髮簪放下,有話好好說!”

“相國,妾身從始至終都愛著您一個人,如今妾身髒了,您就讓妾身一死了之吧。”一滴晶瑩的淚水,終於突破眼角的防線,無力的沿著貂蟬絕美的臉頰緩緩滴落。

董卓哪裡看得了如此場景,直言道:“當時是老夫糊塗才把你從呂布處搶來……”

“不!”貂蟬激動不已,“那蠻夫一腦子肌肉,何曾如相國一般懂得體貼妾身,雖短短一個月不到,但這段時間才是妾身從出生到現在最快樂的時光!如果您想棄妾身而去,那麼請容許妾身以死為您守節!”

最後兩個【守節】咬得集中,甚至話音未落,橫在脖頸處的髮簪就快速逼近她的咽喉。

如果不是董卓眼疾手快,貂蟬下一秒就要被自已戳死!

啪!

髮簪掉落,

貂蟬彷彿全身力氣也被抽乾,整個人披頭散髮、毫無形象的勉強拄著,“相國,您救得了妾身一時,救得了妾身一世麼?”

語氣雖然輕柔,但飽含死志,似乎今天打定主意要為董卓守節而亡!

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越吃這一套,況且加上貂蟬的美貌,更令董卓心中柔軟幾分。

將對方緩緩拉入懷中,董卓溫柔的安撫道:“別怕,老夫不會將你送走了,以後咱們二人好好過日子,老夫要給你世間繁華!”

次日,

李儒上門催促道:“相國,如今正是良辰吉日,快將貂蟬送到呂布府上吧。”

一晚上的枕邊風,誰能受得了,完全換了一副嘴臉的董卓冷冷反問:“李儒,老夫問你一個問題。”

“相國請問。”

“老夫與呂布,誰是爹,誰是兒?”

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李儒心道一聲不好!

“相國難道反悔了?”

“當然不是,而是因為老夫與貂蟬早有夫妻之實,涉及倫理問題,老夫不忍當世大宗師揹負如此惡名。”

董卓憋了一晚上的蹩腳藉口,給李儒聽傻了!

區區一個妾,怎麼就涉及倫理問題?更何況,你們二人不是義父義子麼,又無血脈親情,要不要搞成這樣!

董卓繼續補充自已的理由,“李儒,你想想看,兩歲之前,你兒子大口大口吃你妻子的奶,你會鼓掌叫好,說孩子未來肯定長得壯實;二十歲之後還要大口大口吃你妻子的奶,你會怎麼做?”

“啊?!”李儒瞪大雙眼,迷茫的搖了搖頭。

“那就是天大的問題!只不過考慮到呂布為老夫立下諸多功勞,這樣吧,你去好好安撫一下他。”

說罷,董卓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要是老夫再年輕個十幾歲,教育這逆子的機會,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喲。”

這樣一副你撿了大便宜的表情,終於讓李儒緩過神來。

“相國當真如此決定?”李儒不甘心再次確認。

“廢話!”董卓有些惱羞成怒道。

從相府出來的李儒,抬起頭緩緩看向天空,原本晴朗無雲的藍天,此刻恰好有一塊厚雲籠罩在相府上空。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等拼死入京取得如此權勢,如今竟然要因為一個女子分崩離析,哈哈哈哈,好、太好了……”李儒面帶愁容,仰頭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