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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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豪梗著脖子，不耐煩的說：“感覺。”
餘喬蘇知道他沒說真話，便故意激他：“你的感覺和你的身手一樣爛，下次別管感覺到什麼，跑快點吧。”
江豪臉色漲紅，被一個女人按著打已經很丟人了，現在對方又這麼羞辱自己。
他張嘴剛要說什麼，突然又想起來什麼來，表情瞬間變得詭異：“你儘管說，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話音落下，江豪扯了扯郭頂的衣袖：“東西送到，走了。”
郭頂抱歉的對著屋內幾人笑了笑：“那我們先走了。”
直到兩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樓梯間，馬飛才關上鎖。
回到屋內，餘喬蘇碗裡的麥片已經被泡成了糊狀，謝葵主動提議：“廚房還有，我重新幫你泡一碗吧。”
餘喬蘇擺了擺手，一邊端起碗一邊說：“還能吃，別浪費食物。”
十年末日，別說是被泡成糊狀的麥片，就算是更噁心更匪夷所思的東西她也能眼睛不眨的給吃下去。
相比吃什麼，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囫圇著把碗裡的東西吃完之後，餘喬蘇主動攬下了洗碗的工作，至於馬飛，則是抱著被牛奶打溼的桌布去清洗了。
沒過多久，天黑了下來。
餘喬蘇坐在飄窗上，看著漆黑城市中，偶爾有幾處亮光出現，又模糊在了雨幕之中。
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謝葵驚喜的聲音：“呀，這裡有蠟燭，還有火柴。”
嚓
隨著火柴擦過火柴盒的聲音，餘喬蘇在鏡子中看到了一抹燭光，也看到了自己的模糊的身影。
餘喬蘇心道不好。
跳起身衝過去，吹滅了燭火。
屋子頓時又黑了下來。
謝葵聲音有些發抖：“怎麼了？”
餘喬蘇吐出一口氣，拉著謝葵來到窗邊：“看外面。”
謝葵盯著暴雨中的城市，茫然的問：“怎麼了？”
不等餘喬蘇回答，馬飛走到了兩人身後，沉聲說：“這裡是末日，所有人都在苟且偷生，有亮光就代表有人有物資，有物資就會引來藏在暗處的蛇蟲鼠蟻。”
聽懂了馬飛話語中的含義，恐懼慢慢在謝葵心底滋生蔓延。
她下意識的抓住了餘喬蘇的衣角：“對不起，我不知道。”
餘喬蘇本能的想要甩開謝葵，但是在剛剛抬起手的瞬間，她感覺到了謝葵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餘喬蘇側眸看向謝葵。
一樣的房間，一樣的恐懼。
謝葵就和曾經的自己一樣。
餘喬蘇慢慢放下手，任由謝葵這樣拉著自己。
夜深，餘喬蘇和謝葵躺在臥室大床上睡得正酣。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開啟房門，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
來人舉起手中一根細長的鋼管，身體繃緊後仰形成一張弓的模樣。
蓄力之後，來人用盡全身的力量，將鋼管朝著床上的謝葵紮了下去。
而他的目標，正是人最脆弱的喉嚨。
就在鋼管只差一寸就能插入對方喉嚨的時候。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卻突然橫飛出去，鋼管噗的一聲插入了床墊之中。
“啊！”睡夢中突然被踹飛的謝葵本能的慘叫了一聲。
睜開眼睛，看到餘喬蘇半蹲在床上，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咔嚓！！
一道閃電劈過，餘喬蘇和謝葵都看到了正在用力想要拔出鋼管的人影。
長得像人又像魚，握著鋼管的手，手指上長出了魚鰭，將手指連成一片。
是變異者。
謝葵捂住嘴，連連後退，縮在牆邊不敢出聲。
餘喬蘇卻是一臉的嫌棄：“真是醜。”
話音剛落，變異者滿臉猙獰的用一雙死魚眼盯著餘喬蘇，開開合合的魚唇中發出含糊的聲音：“我（amp（吃……￥ampamp餓￥￥……（amp。”
餘喬蘇扯了扯唇角：“想吃我？你儘管試試。”
變異者的頭僵硬的歪了歪，一絲口水從魚唇中滴落。
發出濃濃的腥臭味。
緊接著，變異者以一個鯉魚出水的姿勢，朝著餘喬蘇彈飛過去。
餘喬蘇偏過身，跳落在地，順勢一滾，就來到了放自己工具箱的牆邊，裡面的手鋸，很適合給大魚開腸破肚。
但是，工具箱卻不見了蹤影，餘喬蘇快速的左右看去，沒有，到處都沒有。
變異者第一下撲了個空，但是變異者的速度快的超乎餘喬蘇的想象。
幾乎是落在床上的瞬間，變異者又直接彈起，撲向了餘喬蘇。
這一次，餘喬蘇沒能躲開，被變異者給壓在了地上。
變異者的手，或者應該叫鰭，捏著餘喬蘇的頸部，滑膩的感覺，讓餘喬蘇渾身都冒起了細密的小疙瘩。
變異者的口水愈發洶湧的滴落下來：“吃￥amp（（amp（）吃￥……ampamp香！￥￥。”
說著，變異者低下頭，一張圓滾滾的魚唇越張越大。
躲在角落裡的謝葵恐懼的渾身發抖，隔著一張床，她看不到餘喬蘇，只能看到那個變異者詭異的側臉和大的宛若黑洞的嘴巴。
謝葵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放在床頭的檯燈，朝著變異者衝了過去。
就在她剛高舉著檯燈準備砸下去的時候。
卻看到變異者突然栽倒在了地上，他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腥臭的鮮血噴湧而出，迅速染紅了他的全身還有地面。
變異者失去光亮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開開合合的魚唇還在含糊的發出聲音：“吃￥￥吃￥…吃￥餓￥。”
餘喬蘇吐出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踢了變異者一腳：“還惦記著吃，果然是沒腦子的魚。”
餘喬蘇甩了甩小刀上的血漬，那是她從洗手間裡拿的。
巴掌大的小刀，切西瓜都不夠，但是殺魚割喉卻剛剛好。
看著這一幕，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謝葵頓時脫力，踉蹌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餘喬蘇用變異者的衣服擦掉刀上的血跡，重新把刀收回到外套口袋裡。
她動了動肩膀，這個身體還沒有經過那十年末日的折磨，年輕有力，但卻也嬌弱的厲害。
所以剛才被變異者掐著喉嚨按在地上的時候，肩膀傷到了。
還有後腦被打出來的包，剛才被壓在地上的時候又傷到了，現在一跳一跳抽抽著疼。
等到兩人走出臥室的時候，恰好看到馬飛揹著工具箱從大門外走進來。
察覺到屋內的異樣，馬飛快步走了過來：“你們兩個怎麼樣了？沒事吧？”
餘喬蘇冷聲說：“死不了。”
謝葵顫聲說：“剛才有變異者摸進來了，要不是蘇蘇姐發現的及時，我肯定已經死了。”
謝葵確實缺少戰鬥經驗，但她也非常清楚剛才那根鋼管是衝著自己喉嚨去的。
餘喬蘇看了一眼馬飛背上的工具箱，冷聲問：“你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