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自顧自笑了好一會兒,忽覺身子軟了下來,眼前發昏,愈發無力,手裡端的酒碗“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徐行欲說話,卻又說不出,直到眼前徹底漆黑一團,昏了過去。

掌櫃對小二使了個眼色,小二意會,走到徐行身前。取了徐行的包袱,將錢財盡數取出。

“這小子,還真挺有錢的,”小二自語道,“掌櫃,您過目。”

那刀疤臉全都看在眼裡,眉目圓瞪,跳了起來,大喝一聲,怒道:“好啊,你這狗掌櫃,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謀人錢財,要人性命,老子今日就要為民除害!”

言罷,抄起一根木棍,氣勢洶洶,直向小二和掌櫃奔去。

不料,行至半道,樓上突然下來了一二十個青壯大漢,約摸著都是打手。

那刀疤臉先是一驚,後又義正言辭道“果然是黑店,兄弟們,上!殺了這幫畜生!”

“抄傢伙”

頓時,兩夥人扭打作一團,到處都是東西碎的乒乓聲。丐幫弟兄打起架來就是拼命,一個個都毫不手軟。

畢竟,吃不上飯的人,要命有何用呢。

“我丐幫的無虛棍法可不是蓋的”

那刀疤臉異常勇猛,眼睛不時瞄一下徐行的包袱。

那一二十青壯大漢見了這幫亡命之徒,心底先懼了三分,雖長得結實,無奈是些軟骨頭。見識了丐幫的無虛棍法,傷的傷,逃的逃。

不到一燭香的功夫,勝負便有了分曉。

掌櫃見自己的人愈發抵擋不住,幾乎要昏過去。雙腿早已站不穩,抖來抖去,癱倒在地上,抱住頭瑟瑟發抖。

忽地,他感覺背後一涼,便被人拽住衣襟提了起來,眼前猛然凸現一張帶著刀疤,血還未乾的臉。

掌櫃嚇得半死,抱著頭,再不敢睜開眼,顫顫巍巍道:“好漢饒命,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饒命你幹如此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何饒得說,你給他下了什麼藥”說著,手指向徐行。

“蒙,蒙汗藥。不過,小的有解藥。”掌櫃聲音愈發微弱,一個勁兒的打著寒戰。

“還不快去拿”

“是,是是是。”

掌櫃雙膝跪地,兩手撐著往屋內爬去,不一會兒,便取出一個小布囊,雙手遞給刀疤臉。

刀疤臉將那布囊抖了抖,發出沙沙聲。舀了一瓢水,將布囊裡的粉末盡數倒入。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徐行便睜開了眼。

“小兄弟,你沒事吧“刀疤臉問道。

徐行揉了揉眼睛,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道“我這是怎麼了?”

“這個狗掌櫃用蒙汗藥麻翻了你,想取你錢財,害你性命。我們救了你。”刀疤臉凶神惡然地瞪了掌櫃一眼,嚇得他直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徐行大概想起了一些,自己確實是喝了酒之後昏過去的。

“既然如此,多謝各位大俠仗義相助。”徐行提了自己的包獄,取出一些銀兩來,遞與刀疤臉。

“不知大俠您尊姓大名?”

刀疤險笑眯眯地接過銀子,拿與弟兄們分了,自己拿了最多的一份,樂可呵地塞入袖中,抱拳道:“免貴,免貴在下姓樊,單名一個先字。”

徐行見他當時議論自己時,一臉的兇惡,叫人看了直髮抖如今收了錢,卻笑得像朵花似的,令人親近。

“今日多謝諸位了,後會有期,在下告辭。”徐行作揖道。

眾丐幫兄弟一同施禮,道“後會有期。”

徐行日復一日地走著,很是疲憊。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片樹林外。徐行想,酷暑難耐,乾脆進樹林裡乘會兒涼,順便摘幾個果子吃。

徐行步入樹林,頓覺一陣清爽,心曠神怡,呼吸間滿是清新的氣息。風吹衣動,髮絲縷縷飄起,好不快活。

徐行正欲上樹摘幾個果子,忽見前面有間房屋,似是驛站,徐行上前探視,門忽然開了。

一個小廝打份,頭上戴著絲巾的人推開門走出來,道:“客官,要買馬嗎?”

“馬?”徐行驚了一驚,對呀,如果有一匹馬,自己的速度就會提高許多,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唉。

“客官請進。”驛站老版將徐行引入院內。

“客官您看,只有這一匹了,是人正好沒挑的。”

徐行看時,別是一番風味那馬渾身青綠,像極了樹葉子的額色。唯有眼眸是黑的,遍身找不出一根雜毛,可謂滿眼皆綠。看起來格外養眼。

“客官,怎麼樣?我告訴您,您可撿著大便宜了,這馬乃是獨一無二的裝翠種馬,江湖上找不出第二匹來······”

“停,停,你確定這顏色不是塗上去的?”

“怎麼會呢,客官,這馬乃是千年一遇的好馬,就連伯樂來了都不得不認。你看這馬渾身透亮,沒有一絲雜毛,真可謂馬中絕品啊。”

“不要以為這馬長得帥,它就不是實力派。其實啊,這馬跑得賊快,赤兔都恨不能及。而且,它還有一個獨特的能力。”

“什麼”

驛站老闆笑了一笑,充滿神秘感地道“如果這馬埋伏於樹林中,從遠處望去,完全發現不了啊。客官,我這還有一件綠袍和一頂大綠帽,客官你騎著綠馬,披著綠袍,再戴上這綠帽,那才是英姿颯爽,風流倜儻啊。”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買就是。一共多少錢?”

“好的客官,一共是十兩銀子。”老闆笑嘻嘻地答道。

“十兩?訛錢呢?”

“客官,這綠帽可是······”

老闆又擺出一副要長篇大論的姿勢,徐行連忙打斷道:“好了,停,十兩就十兩,你不要再說話了。”

“好嘞。”

徐行取出十兩銀子,遞給老闆。老闆將綠袍和綠帽都打包起來,和馬一併交給了徐行。

“客官慢走哈,歡迎下次再來。”

徐行頭也不回地騎著馬出了門去。“駕”了一聲,那馬立刻開始在樹林中馳騁起來。

遠遠望去,那馬在樹叢中恍如無物,徐行彷彿在騰空飛行,好不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