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邊上寒風瑟瑟,隆冬寡情中顫巍巍走來一個抱著襁褓的年輕女人,不合身的寬大單衣被寒風呼嘯的鼓鼓囊囊,襁褓之中的小小一隻卻被一塊皮草包裹的嚴嚴實實。小女人紅腫的眼睛破粹無光,年輕的臉皮上死氣瀰漫,已無生氣,低頭看看熟睡不諳世事的小小孩子,喃喃自語:“我的小小豆子,我的小小囡囡,隨娘走吧!不要來了都不要來了”,母女二人踏進了結冰的河面,一步步消失在茫茫苦冬中,無聲無息……

李琴琴在一陣劇烈的陣痛中驚醒過來,醫院,手術室,忙碌的醫護,還有鼓鼓的肚子,這熟悉的場景再現讓她眩暈詫異,咬咬舌頭,在又一次的陣痛襲來時,她淚如雨下,是的,她的小小豆子還在,正努力的要和她相見了,孩,再來一世護你周全。

小小的紅猴子般的豆包安靜的看著李琴琴,不哭也不眨眼,定定的盯著她孃的臉,小小一團一身堅定,腦海中糯糯的奶音響起:“娘,我們要活著,一起”,李琴琴重重點頭:“不離不棄,活著”。

我們重生於1996年的臘月十六晚上新聞聯播剛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和前世別無二致,只是心智已然不幼稚不蠢笨,且還有了些許的超能力,和孩子的無障礙心靈溝通,看透人心的超極洞察力,更離譜的居然還能看到漂浮在醫院半空中的所謂阿飄,呵!氣笑了,好吧!不白活一回,朦朧中的某某大仙好像是這樣說的,:“李琴琴,回去吧,帶上你的血親心肝,報,該報的仇;還,該還的恩,不負此生。你於我有過搭救之恩,今已還清,珍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有些不真實更多的是驚喜和珍惜,我虧欠的小小豆子給了為娘我贖罪的機會,還不曾看清這個大大的世界,卻被無恥罪惡的所謂親人逼到絕境,豆包,娘為你報仇雪恨!

那個男人一如既往的自私無能,和前世一樣還不起醫院的產檢費用,需要抵押我陪嫁的小型女士腳踏車,這是我父親給我買的,那個臉龐黑黑憨厚老實的老父親,不善言辭,卻盡力給我最好的,前世的我卻看不到父親的愛,任性妄為,這一世我會護好我的一切,誰也不能。那個男的又露出那個自認為很有說服力的樣子看著我:“琴,回頭我再給你贖回來,這不是沒辦法嗎”?“不行,我父親的心意我不能辜負,生都生不起,何來養孩子,你是個男人,立起來”,他吃驚的張大嘴,不確定這是我說的話,以往所有的事情我都自已會想辦法,搭上自已所有,以至於後來自已一無所有,不同了,他的心理我看的清楚的很,沒有擔當沒有責任,前世的我瞎了眼,我不怕醫護人員的各種姿態話語,前世就是死要面子活活抵押了自已的戒指腳踏車才狼狽的出院,殊不知這天下還有一種說法是男人的擔當和安全感,前世真是太好強了,唉!我靜靜的看著等著,護著我的豆寶,我娘取的名字,好聽好記,緊緊的抱著孩子,踏實妥帖,娘和你終於又在一起了,不管前路漫漫,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