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迅速起身並將張塵一把拽起,然後雙眸變成金色,不停掃視著飛奔而來的身影

“難辦,醜級的”

陳雪蹙著眉頭說道,然後雙手舉起朝著怪物,張塵慌了

【我靠了,這是什麼鬼?!平時骨蟲化也不是這樣的啊】

就在怪物快到身前的前一瞬,一道厚實的冰牆出現

“咚!”

冰牆出現一道道裂痕,怪物似乎是被撞暈了,愣了一陣子

張塵看到這一幕,迅速向著原先飛來的刀那裡跑去

【讓他拿到刀就會更吃虧了】

陳雪斜眼看到張塵的行動心中暗想

【還算有點戰鬥意識,不行,同時運用多個【正】太費力了,只能...】

正當張塵一把抓住刀柄時,怪物也從暈眩中清醒過來,張塵只感覺一股巨力,整個人被刀帶著向怪物的方向吸去

張塵心中暗道不好,奮力的將刀轉向,刀鋒直指怪物

怪物正對著陳雪,一拳轟出,同時一刀砍出,帶著陣陣勁風

陳雪迅速將冰牆凝聚於胸前,兩臂護住胸口,整個人倒飛而出

“嘶,好痛!”

陳雪吃痛說道

與此同時,張塵手握刀柄“飛”到了怪物面前

怪物察覺到不對勁,再次發難,將刀再次逆轉朝向

“wc!”

張塵大驚,整個人被直接甩的倒轉了一個方向,看著於怪物間的距離張塵心中大概有了個判斷

於是張塵將手臂勁量伸直,讓自已身長保持最長

只聽“碰!”的一聲,怪物被張塵的雙腿打的硬生生向側邊退了大半米

但是刀仍帶著張塵飛向怪物,於是便上演了這樣的一幕

張塵雙手抓住懸空的刀柄雙腿不停的亂蹬著,怪物剛想有點動作又被張塵打斷

再次回過神來的陳雪被這一幕整得有些無語,愣神片刻後再次向前衝去

怪物似乎是放棄了對拿回刀柄的想法,刀柄不再懸空,張塵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張塵只感覺骨頭一陣疼痛,使不出力氣再次爬起

正當怪物出拳轟向張塵時,陳雪及時趕到,雙手前喚出兩道冰錐狠狠的刺入怪物體內

“快...快站起來”

陳雪的聲音顫抖著音調與音量似乎也於先前不同

張塵沒有多想,費力的向一邊翻滾,然後緩緩站起,大口的吞嚥著空氣

幾滴水珠飛到張塵口中,張塵吧唧吧唧了嘴

【嗯?鹹的?這是什麼水?】

張塵抬起頭,看著陳雪手前的冰錐不斷的被怪物砍碎打碎,又再次重組,頓時不知道自已能幹些什麼

陳雪顫抖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我快要不行了,你頂一下,它快被我削弱的差不多了”

張塵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陳雪飛快後退,留下怪物在原地繼續轟拳

見陳雪後退,怪物雙手一伸,刀入手,然後目光轉向張塵,雙刀劈砍而出

“有沒有搞錯大姐!我拿什麼擋!”

張塵再次向側面翻滾同時開口道

“你...你跟它兜兜圈子,它應該沒有過高的智力”陳雪有些虛弱的回答道

張塵心中已經罵開花了,但又只得來回躲閃,為陳雪拖延時間

不過確實如陳雪所說,怪物的進攻方式非常單一隻會拿雙刀劈砍,但每一刀都勢大力沉,讓張塵沒有一點放鬆的機會

黃沙飛揚,塵土將張塵的雙眼迷住,頓時讓他有些看不清怪物的出手

“救命了啊姐!”

只聽“噗呲”一聲,陳雪再次化出冰錐,拉回打擊著怪物

張塵將沙塵抹去,只見陳雪的眼角泛起紅圈,一道道淚水不間斷的留下,手上的力道卻不曾減弱半分

【我靠了,這什麼鬼?邊打邊哭?慈悲戰神來著?不對,我為什麼會知道慈悲戰神這個詞...】

不等張塵多想,陳雪依舊用聽起來有些奇怪的聲音大喊道

“快幫我控制住它!不然我騰不出手徹底解決它”

張塵不敢停頓,立刻衝上前去,從後方用雙臂死死夾住怪物的胳膊,才發現這怪物的頭顱就是王大叔的頭顱,也就是原先的那個帶有刀疤的光頭男人

張塵不禁心中一驚

【這惡人骨蟲化了?惡有惡報啊】

但力量懸殊終是有的,張塵感覺自已抱在一個壓縮到極致的彈簧上,一大股巨力從內迸發

“我堅持不了多久!快!”

陳雪慢慢後退了幾步,額頭冷汗直冒,費力的催動起自身可調控的最後一絲亂力

只見一陣寒氣從怪物腳底冒氣,隨後冰晶凝結,從怪物的大腿向上攀爬著,等到快到手臂位置的時候,張塵才敢鬆開雙手,最後怪物被冰凍在原地

看著怪物身周的冰塊,張塵喊道

“大姐!這天太熱了,你這冰塊凍不了多久!下面怎麼...”

當張塵轉頭看向陳雪時,發現陳雪手中拿有一個裝有紅色液體的瓶子,然後慢慢走向怪物,從其頭頂慢慢倒下

紅色液體流過的位置不止冰塊連帶著怪物的身體都被溶解掉了

看著怪物漸漸消失,張塵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抬頭看著臉上還有淚痕的陳雪,在看了看她身上原本黑色但已被沙子變成黃色的長裙,問道

“姐這東西是啥玩意,骨蟲化也不是這樣的啊,話說我講你穿長裙怎麼不熱呢,原來有召喚冰這種【正】啊,你怎麼還哭了呢,這人你熟啊?”

陳雪別過頭去,聲音仍然聽起來有些奇怪

“你...你先別管這些,趕緊去看看你村子裡的人,我...我回頭跟你說,我先歇一會”

張塵看陳雪的狀態不對也沒有多問,然後大步向著村子趕去

到了村子門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鼻腔,但對於聞慣了張塵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剛進村子沒兩步,看見一個瘦小的男人面部朝下,整個人以一種極其扭曲的狀態躺在地上,周圍都是噴濺式的血跡,一看便知道是那怪物砍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這一天哈哈哈哈!死瘦猴子!終於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天天揍我很爽是吧!終於去死了!哈哈哈哈!”

見慣了殺生的張塵,對於見到死人的波瀾並沒有特別大,尤其是對於平時虐待他的這些人

不知道為什麼,張塵反而心情有些好,臉上露出癲狂的神色,大喊著

“該死啊!都該死啊!哈哈哈哈哈哈!”

張塵循著血跡慢慢繞著村子走一遍,看著那一個個虐待辱罵他的村民,他不停的大笑著,時而蹲下仔細看著屍體的慘狀,時而用手指著屍體大罵

循著氣味,張塵走到了一片血腥味最濃的地方,是平時屠戶們宰豬的地方

只見地上躺著一頭剛剛被砍下頭的肥豬,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主,還有一個依稀只能從體型看出是一個老人軀體,均是面部朝下,看上去應該是被怪物從後面偷襲而死,遍地殘肢斷臂,血流成河,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看著面前血肉模糊的一堆屍體,張塵輕盈著邁著小碎步走上前,俯下身子,慢慢欣賞著

“這不是王婆子嗎?怎麼?平時叫人打人這麼兇,也在地上躺著了?你也躺地上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都躲不了!躲不過去!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該死!該死!”

“平時我不幹活不給飯就算了,你個死王婆子,我好好幹活也不給飯,頂多給點豬都不吃的噁心東西,你死了吧!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塵從死去的豬身上拔出一把殺豬刀,仔細看著上面緩緩流下的血,看著刀面上反光照著自已,慢慢的血流覆蓋住了他的倒影

“我想到了一個好玩的,王婆子”

張塵緩緩將頭轉向王婆子,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拽到一邊,將她的軀體翻了過來,看著王婆子衣服上的血跡,張塵慢慢將刀尖對準她的肚子

“王婆子啊,我這麼多年明白個道理,就是這個世界是沒有王法的,我卑躬屈膝,受到欺負的是我,我砥鋒挺鍔,受欺負的還是我,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的邊緣,都受到了這個社會的不公,我們只能畏縮於這個小村子,為什麼呢?你說呢?王婆子?”

“你怎麼不說話啊?哈哈哈哈哈!因為我們髒!我們賤!我們啥也不是!我們就是一群殺生的莽夫!你在我面前的拽樣跟在那些城裡的商販面前可不一樣啊,你那低眉順眼,曲意逢迎的樣子看起來更賤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呢?因為我們養了那麼久的豬,你怕沒人要,我可記得上次城裡來的人還問你,吃了村子裡的豬會不會變的跟你一樣不靈光”

“你怎麼說的?你說,要是怕會這樣,你可以降價!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嗎!放平時早該叫你身邊這幾個人去揍人了吧,怎麼跟狗一樣吐舌頭啊?啊?你跟我說啊?說話啊!”

“因為人家是城裡的大戶,只要一句話就沒人再來你這買肉了,真是一條好狗啊!遇到比自已兇的只會夾著尾巴,遇到比自已弱的叫的比誰都歡!來!你看看我!我身上多少傷你叫人打的啊!來!”

張塵一把薅起王婆子的頭,將她閉上的眼皮割掉,然後將頭對準自已身上的淤青

“看到了對吧?!拜你所賜!社會邊緣的人從來不會想著跟身邊的人一起向上爬,只會想著怎麼把身邊的人墊在腳下,怎麼把自已被上層人所欺辱的怒火宣洩在別人身上!賤不賤啊!”

張塵的語氣愈加發狠,一把把殺豬刀狠狠刺入王婆子的軀體內,鬆開王婆子的頭,張塵摸著流出的血液,慢慢抹在自已臉上,似乎想宣誓著是自已親手殺死了自已最恨的人

將刀拔出,緩緩沿著王婆子的胸膛劃下

“王婆子!我啊,在你活著的時候沒怎麼吃過飽飯,現在你死了,我怎麼能報答你呢?你看看這個位置是不是胃啊?”

張塵拿著刀尖指著破開的軀體,狠狠的將胃切開,再拿刀尖將裡面的東西全部扒掉

“王婆子!你現在也沒飯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死了!黃泉路上也沒個吃飽飯的力氣趕路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該死!該死!該死!”

張塵手中的隨著張塵的動作,上面的血色越加濃厚

一道驚呼傳來

“張塵!你在幹什麼!快停手!”

陳雪面色有些蒼白,顯然看到村子裡的這一幕引起了她強烈的不適,她也被張塵的動作嚇的不輕

張塵緩緩將頭轉向陳雪,臉上的血也有些乾涸的跡象,張塵漏出一個悽慘的笑容,臉頰流過一行清淚

“我啊,我在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