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前言

她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彷彿聽到自已沉重的心跳聲，呼吸開始不自覺加快，逐漸困難，直至無法呼吸……

林餘猛被驚醒，她呼吸急促，又是噩夢，緩緩坐起身，略微環視一週，昏暗的病房依舊寂靜冷清

難以忘懷的場景，那時的絕望無助是永遠的夢魘

已經不知是幾時，月明當空，一輪圓月撒下縷縷銀光，照在林餘臉上，她臉上滿是病態之感

她抬頭仰望，多想看那月中仙，鼻子開始冒酸水，淚光被月色反射，她穿著單薄的病服，銀白光輝的照射下，她顯得孱弱瘦削

她就這麼一直坐著，思考困擾她的是什麼？思考人生，思考為什麼而活著？

問題擠滿了她的腦子，讓她變得遲鈍

她開始無緣無故的哭泣 ，“我……有活著的必要嗎”哭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般坐著

林餘抬眼又盯著窗外看，若隱若現的樹枝在夜色中搖曳，她眼神空洞，平靜如一攤死水，不過也只是單純地盯著一處發呆

不久回神，她看到桌旁邊的水果刀

“搶救，27號病人割腕了”

“我求你們救救她”一個年邁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我是在天堂嗎？不然怎麼聽到了外婆的聲音

接著她意識逐漸模糊，徹底昏迷了

而那位年邁的老人在搶救室外雙手合十，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已失去生命，而不是讓她在臨近退休的時候，她的孫女發生這種事

她的雙膝都在顫抖，看著牆壁身體徐徐向下滑去，跪在搶救室門前，她頭髮凌亂，臉上是歲月遺留下的皺紋，一雙渾濁的眼睛佈滿了淚水，看向搶救室，在等待審判的結果

不遠處是位白衣的少年，所有人都對奶奶的跪地，不聞不問，好像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畢竟醫院的牆比教堂聆聽過更多的虔誠

少年走到老人身邊想把她攙扶起來，而她只是擺了擺手

“奶奶，您先起來吧，我們一起等”俞諾扶她起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搶救室的燈滅了，裡面走出來位醫生

“醫生，我孫女怎麼樣了？”她也不顧腿疼，著急地詢問，她就想知道一個答案

“搶救成功，轉入普通病房就行了”說完，沒再看她，就離開了

那位少年見已無事，已經轉身離開了

——

病房內，柔和的燈光下

林餘已經慢慢轉醒，看向天花板氣息不足地問“外婆，你怎麼來了？”

老人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人活在世上不要總對著一件事念念不忘，不要再做傻事了”

林餘想反駁，她看向她的外婆，可對上的是一雙蒼老的眼睛，還有若隱若現的白髮，終究是不忍，別開眼看向別處，緩緩說了句“好”

可頭下的枕頭被無聲的淚水打溼

老人看著林餘的後腦勺，搖了搖頭

——

“由於長時間的臥床，導致肌肉萎縮，還需要吃點藥和做康復訓練”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醫生邊開單子說

“好，謝謝醫生”外婆向醫生道謝，說完推著林餘出去了

“康復訓練什麼的儘快完成，把腿給養好了再說……”外婆推著林餘，嘴裡卻不帶停息

“我不想”林餘低著頭，打斷了她的話語

外婆低頭看了一眼林餘

林餘低著頭等著外婆發落，但上方不過只是一聲“好，你爸媽那邊我去說”

她閉上雙眼，小聲說了句抱歉，只有自已能聽到

都說逃避現實是懦弱的表現，她不願當那懦弱的人，可沒辦法，她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外婆看她這樣，沒再開口說話

林餘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去外面曬曬太陽吧”

“好”外婆推著林餘朝醫院後花園走去

俞諾在和人說話，突然看到了那天的老奶奶，她正推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女孩臉色蒼白，長髮披散， 旁邊的人看他沒在講話，朝他愣神的方向望去

“那個女孩好像因為某些原因跳樓自殺，前幾天又割腕自殺了，但幸好搶救及時，這個老人是她外婆，一直照顧她”離他最近的安叔叔解釋道

“現在的小孩啊，一個個都不知道珍惜生命，為了點小事就尋死覓活的”旁邊的一位醫生搖搖頭接話說

“話可不能麼說，現在的小孩壓力是真的大，我家小時初中每天晚自習上到八點，回來作業還是寫不完”安叔叔在一旁反駁

“安叔叔，那她的腿……”俞諾沒多注意聽他們談話，而是又問

“康復希望挺大的，但我不是她的主治醫生，沒多瞭解，好了，你快去看看你奶奶吧”

“那好，安叔叔我先走了”俞諾和他道別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