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好熱……

周身像是在被烈火炙烤,冰冷的涼水兜頭潑下,池繚徹底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她依舊被鎖在懸崖邊的麵包車上。

“醒了,還活著呢。”

池若綿依偎在霍子寒懷裡,一張俏麗的臉居高臨下宛如凝視一灘垃圾。

池繚身體控制不住的打哆嗦:“為……為什麼?”

她的未婚夫和妹妹,把她像狗一樣綁在這裡三天三夜,他們為什麼會一起過來,還是以如此親密的姿態?

明明她費盡心思的討好,甚至把手裡所有的股份都給了他,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恨意在心底滋生,下一秒卻被猛的甩了一巴掌。

“京城第一名媛,高高在上的池大小姐,原來也有混得不如狗的一天!”

池若綿拿手捂住鼻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如果不是為了你手中的股份,子寒哥哥怎麼會和你訂婚,你真以為他會喜歡你這個蠢貨?”

彷彿是為了驗證她的話,霍子寒陰鬱的目光深刻的從她身上掃過:“池繚,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像你這麼蠢的人,被你纏著的每分每秒,我都想吐!”

池繚身體一僵,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寒意將她寸寸冰凍,這可是他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啊?

看著眼前這個面帶憎惡的男人,忽的一下站起來,向他的臉抓去……

都去死吧!

“操,這個賤人,臭婊子,死到臨頭了還敢猖狂!”

霍子寒抱著池若綿後退一步,招招手,便有凶神惡煞的保鏢過來,把她的手摁在地上,從指甲蓋裡砸進去將近五厘米長的釘子。

“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池繚遭受著十指鑽心的痛苦,無力的翻滾著卻被死死摁住,痛不欲生,幾近昏迷,又被冷水生生潑醒過來。

“子寒哥哥,我想單獨和姐姐再說幾句話。”池若綿欣賞著她這副狀態,嬌羞的依偎在霍子寒懷裡,撫摸著微凸的小腹。

霍子寒語氣不滿,卻面帶寵溺:“你和個將死之人接觸這麼多幹什麼,她這副模樣我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池若綿笑容越來越肆意,將眼底的狠意隱藏起來:“畢竟姐妹一場,我要告訴我們的寶寶,以後可千萬別學她這樣,見到個男人就不值錢的貼上去,那是賤貨才做的事。”

霍子寒寵溺的答應了她的請求。

池繚已經被折磨得只有出氣的力氣,髒亂的頭髮粘膩的粘在臉上,胸膛劇烈的起伏,但她仍覺得缺氧一樣呼吸不過來。

池若綿狠狠的踩在她那隻受傷的手上,小人得志的嘴臉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池繚,你踩在我頭上高高在上的炫耀自已是池家大小姐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對了,忘了告訴你,什麼池家的養女,你和你那蠢媽還真信了,我明明就是爸爸的親生女兒,我稍微使點計謀,就足以讓你們母女兩個反目!”

池繚眼睛瞠然睜大,張口便吐出一口血來:“你……”

池若綿笑容越來越得意:“還有,你知道子寒哥哥為什麼喜歡我嗎,那是因為高中時候的那場車禍,他以為救她的人是我!”

“姐姐,我鳩佔鵲巢,可偏偏是你輸的血本無歸。”

池若綿面目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好了,你知道全部真相了,現在該去死了!”

她用力一推,本就搖搖欲墜的麵包車飛快的向懸崖邊衝去,池繚被面包車一路拖行,慘叫聲都來不及,只留下一地恐怖的血跡。

——

“賤人,婊子,你媽都把我送給我了,你還裝什麼清高!”

猥瑣下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池繚猛的驚醒,下一秒,一個醜陋的豬頭湊了過來。

來不及多想,池繚抓起旁邊的檯燈就向他腦袋上砸去。

周圍的環境格外熟悉,她身上禮服衣衫不整,被撕扯成了布條。

記憶迅速歸攏,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床頭櫃上的日期。

一年前?

這是她被池若綿設計差點被宏盛的老總侵犯的時候?

一年前她弟弟池小寶的生日,她被池若綿騙去酒店差點被侵犯,她拼死逃脫出來,被發現以後,反而被他親媽指責是自已不檢點。

“要不是你穿的騷,宏盛老闆怎麼可能被你勾引!”

“在自家的宴會上鬧出這種事,把我們家人的臉面都丟盡了!”

“你怎麼還不去跟宏盛的老闆道歉,難道真要看著我們一家人都被你連累死?”

她活過來了!

巨大的驚喜和滿腔的不甘湧入胸腔,她一時之間無法承受這種翻天覆地的情緒,明豔的臉上表情複雜交錯,依舊掩蓋不住那張漂亮到極致的小臉給人的驚豔。

喝醉酒的男人再次撲了上來,嘴角掛著淫笑:“嘿嘿,小美人,快過來,哥哥保證讓你舒服。”

陳老闆,呵~

想起上次受到的屈辱,這次池繚毫不猶豫的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地向他的肩膀紮了下去。

慘叫聲響起,陳老闆一臉猙獰:“你知不知道我是……”

“你是不知廉恥的狗雜碎!”

宛如地獄裡的聲音彷彿把男人鎮住,她把刀抽出來,直接拉開了酒店的房門。

池若綿收力不及直接撲了進來,甚至還沒來得及收好臉上得意的表情,一臉驚慌的解釋:“姐姐,姐姐我是來叫你去給小寶過生日,你這是……”

“池若綿!”

池繚唇角噙著薄笑,風情盛豔,二話不說,直接一腳將她踹了進去。

藥性上頭的陳老闆直接撲了上來。

倉皇的叫聲響起,池若綿在裡面求救:“姐姐,姐姐你快開門放我出去。”

“陳老闆他喝醉了,姐姐,會出事的,你快放我出去!”

池若綿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發出一聲被逼急了的尖叫:“池繚,我要是出了什麼事,子寒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池繚垂眸聽著裡面的慘叫,等聲音徹底消失,直接轉頭下了樓。

她打了輛車,直奔池小寶舉行生日宴的酒店。

黑色的車窗映照出寒意森森的眼,冰冷涼薄,卻帶著未經世事的天真。

一陣急剎車以後,司機的罵聲也隨之響起:“靠,這大晚上的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