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雲晚看完把手中的冊子塞到了床頭櫃裡,想想不放心,又拿了出來,跳著扔到了衣櫃上。

拍了拍紅紅的臉,這下安全了!

隨後雲晚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仔細收到衣櫃裡。

明天結婚穿。

雲晚突然感覺自已心跳得有些快,她捂著怦怦直跳的心,跑去找周桂花。

“媽,江洲哥哥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雲晚是知道江洲他們今天去打獵的,江洲有和她說過。

“不會,他們做慣了的。都是聰明孩子,獵物第二,他們自已的命肯定是要放在首位的。”

不過小傷是難免的。

周桂花看雲晚很是擔心,順勢開始和她講江洲幾人的事,專挑江洲的糗事講。

林子裡,剛剛宰殺完一隻野豬的江洲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雲晚聽得津津有味,牢牢地記在心裡,以後肯定有用的。

講到後面,周桂花開始講江洲和大隊裡的姑娘的事。

原來江洲還挺討姑娘歡心的,大隊裡一大半姑娘都喜歡他,剩下的大半姑娘都訂了親事。

哼,不生氣,誰還不討人喜歡了!

喜歡她的人多著呢!

周桂花也不是有意講的,講著講著就講到了這。難得有點良心,想替兒子找補找補。

他兒子對著別的人都是一張冰塊死人臉,從小到大就喜歡了這麼一個姑娘,要死要活的。

外面一陣鬧哄哄,打斷了周桂花的話,雲晚也沒心思聽了。

“應該是他們打獵回來了。”周桂花猜測,拉著雲晚的手到外面。

自從有次雲晚主動拉起周桂花的手後,周桂花也就放開了手腳,兩人同進同出,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親母女倆。

周桂花沒有猜錯,是江洲四人回來了。扛著兩頭大野豬一路過來,一群大人小孩簇擁著,青壯年都自發地去幫忙抬豬。

一路把豬抬到大隊部,這過明路的自然是要大傢伙一起分的,江洲早就做好準備,和其他三人說了,他們都表示沒意見。

說是當做賀他新婚,他們到時分的那份也給他。反正他們今天收穫頗豐,這兩頭野豬不值什麼。

雲晚興致沖沖地跟著周桂花一起去看熱鬧。雲晚走近了,第一時間是上下掃視著江洲,看他有沒有受傷。

看樣子沒有,就是有點狼狽,頭髮凌亂,熱汗直流,衣服上還有斑斑血跡。

大隊長聽到訊息趕了過來,拿著大喇叭開始喊話。

“都安靜,聽我說。”

“大家先呱唧呱唧,給江洲,沈成,周白,羅青這四個年輕小夥鼓掌!”

“這段日子上河工辛苦,我把這豬肉都分了,大家補補身體。來年再加油幹,爭取都吃飽飯,隔三差五都能吃上頓肉。”

現場掌聲雷動,場面熱熱鬧鬧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大隊長有條不紊地安排人殺豬,會計以家庭為單位計算出各家分的數額並逐個登記,大隊的人有序地排著長隊。

殺豬大隊有專門的好手,江洲沒去湊熱鬧,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后面兩眼放光的小姑娘,目光落在她嬌豔欲滴的唇上,喉結滾動,湧上密密麻麻的癢意。

沈成四人打的獵物,大隊長直接做主一人分了四十斤豬肉,佔到了一隻豬的一半了。

但是沒人敢說閒話,也沒好意思說閒話。他們只是白吃,不是誰都能打到野豬的,前幾年還有人在山裡送過命。

雖說是集體產物,但也不能否認他們的大功勞。

整個南崗大隊的人不到一百二十口,按人口數每人有三四斤豬肉,每家至少能分上十多斤。這挺多了,足夠好好吃上一段時間。

江洲不客氣地領了那一百六十斤肉,正預備下去,周桂花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了前面,在他旁邊。

周桂花眼疾手快地搶過大隊長手裡的喇叭,開始學著喊話,有模有樣,一點都不怯場。

“想必大家最近或多或少也聽說了,我正式通知一下大夥,我家江洲明天娶媳婦辦酒席。”

“明天中午和晚上都會擺流水席,現在地裡也沒什麼活,大家都過來湊湊熱鬧,慶賀慶賀兩小夫妻組成革命伴侶。”

“我家江洲這小子終於娶上媳婦了。我這個兒媳婦聰明乖巧懂事,是家裡老爺子從小定下的親。人也不嫌棄咱農村人,過來履行婚約來了。”

江洲罕見地臉紅脖子紅,人群后的雲晚也是滿臉緋紅。

眾人紛紛應和,大隊長暗搓搓去搶周桂花手裡的喇叭。

這個周桂花,喇叭喊話是能隨便喊的麼,就她那嗓門,還用得著喇叭?

“那感情好,明天一定去一定去。”

“恭喜恭喜!”

“江洲的媳婦我見過,賊漂亮,有福氣了。一看就是城裡人,人還不嫌棄咱農村,多好的姑娘啊!”

“是啊,有些人天天鼻孔子裡朝天,嫌棄咱鄉下人身上有味,有本事別吃我們的糧食,吃沒少吃,放下筷子就罵娘。”

“是這麼個理,就那些知青,還敢瞧不起我們,事做不了多少,還分了大家的人頭糧,磨洋工。”

“特別是那個叫許峰的男知青,四處勾搭,騙吃騙喝,幹活也要人替,要不得要不得!”

……

排在前面已經領完豬肉的人都沒走,三五成群,湊成一堆講閒話,裡面就周桂花的嗓門大,句句都是在誇雲晚的。

江洲悄摸摸遠離人群,朝雲晚使了個眼色,雲晚心領神會地跟在他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家。

到家後,江洲先去洗澡房快速衝了下涼,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雲晚去房間裡取鞋子,黑色的千層布鞋,做了五天終於是完工了。

看到江洲過來,雲晚把鞋子遞過去,眼睛亮晶晶,“快試試看合不合腳?”

江洲接過,放在手上端詳,“你做的肯定哪哪都合適,特洋氣!”

“別廢話,試試。”

江洲坐到一邊凳子上,換上鞋子,腳下都下意識放鬆力氣,他比較磨鞋,天天四處跑,鞋子都不知道跑費多少雙。

“走幾步我看看。”

江洲依言走著,男人長身玉立,身姿如松柏般挺拔修長,古銅色的面板,稜角分明的臉上還有水珠。

水珠順著臉頰往下流,劃過喉結,沒入胸膛,既帶著點少年的青澀,又透著男人的性感。

雲晚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