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竟然是一個蛋!而且還是一個不知道屬於何種物種的蛋!那麼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究竟有誰能夠將我孵化出來呢?”柳清欞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與無盡的糾結之中,“我到底是一隻鳥兒呢,還是一匹牛馬呢?萬一我破殼而出後長得奇醜無比該如何是好?另外,我究竟是雄性還是雌性啊?還有還有,明明聽人說靈獸蛋都是存放在秘境之中的,可這秘境尚未開啟,那我為何又會出現在秘境之外呢?難不成我並非真正的靈獸,而僅僅只是一隻平凡無奇的禽獸罷了?老天爺呀,啊啊啊......真是快把我給煩死啦!”

正當柳清欞心煩意亂、胡思亂想之時,突然間,她聽到四周傳來一陣喧鬧嘈雜之聲,似乎有某個了不得的大人物降臨此地。“快瞧,那邊過來的人是誰啊?”“聽聞此次靈劍宗那位千萬年都不曾出門一步的老祖宗也要前來,莫非就是他老人家嗎?”“那位老祖宗已有多年未曾下山了,此番只不過是一處尋常秘境而已,理應不會親自駕臨才對吧。”眾人議論紛紛,猜測著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

在一片嘈雜喧鬧聲中,遠方有一人正徐徐飛來。只見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衣袂飄飄,宛若仙人臨世;頭頂一支潔白無瑕的玉簪,更襯得其發黑如墨、隨風舞動。這男子宛如從九天之上貶謫而下的仙子般,飄逸出塵,令人見之忘俗。觀其年歲,似乎方才弱冠,面龐卻猶如經過大師精雕細琢一般,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那雙幽深的眼眸好似能夠洞悉世間萬物,然而其中蘊含的冷冽氣息卻使人望而生畏,難以親近。他的肌膚白皙勝雪,晶瑩剔透,宛如未曾沾染絲毫塵埃的雪花,散發出一種超脫凡塵的氣質。恰似那生長於高寒之巔的高嶺之花,孤高自傲,不屑與群芳鬥豔,但那份渾然天成的高潔卻令人生出敬畏之心。此人的出現,彷彿自成一畫,成為眾人眼中絕無僅有的靚麗景緻,只可遠觀,而無人膽敢貿然上前褻瀆。

伴著他緩緩走近的身影,嘈雜喧鬧的人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彷彿害怕發出一丁點聲響都會惹怒眼前之人似的,一個個緊閉雙唇、默不作聲。就在此時,那位始終低著頭不敢吭聲的御獸宗副宗主終於鼓起勇氣,向前一步拱起雙手,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敢問前輩是否乃靈劍宗的鈺衡尊上大人?”

話音未落,只聽那男子口中傳來一道冰冷而又清脆的回應:“嗯,正是。”緊接著,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在場所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並異口同聲地高呼道:“拜見尊上……”他們的聲音響徹雲霄,迴盪在空氣之中。

要知道,這位靈劍宗的鈺衡尊上可不是一般人物!他自幼便拜入了雲天上人門下,隨其潛心修習仙法之道。這位少年可謂天資卓絕、世間罕有!年僅六歲之時,就成功築下堅實道基;八歲之際更是突破至金丹之境......他的修煉速度之快宛如流星劃過天際,無人可與之爭鋒,堪稱史無前例!更為難得的是,如此驚才絕豔之人竟還擁有一顆謙遜之心,並沒有因為自已得天獨厚的資質而驕傲自滿或心生懈怠。相反地,他愈發勤奮刻苦、孜孜不倦地追求著更高層次的境界提升。

眾人皆知這位天才少年前途不可限量,但面對他那超乎尋常的天賦和成就時卻生不出半分嫉妒之情來——畢竟這樣驚豔絕倫的人物實在太過耀眼奪目,讓人唯有仰望與歎服罷了。自從二十六歲踏入半步飛昇之境以後的千萬年,他都極少踏出山門,即便是本門弟子,平時若想一睹其風采也是難如登天。今日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大的面子,請得動這樣一尊大佛駕臨此地。“你們都起身吧,莫要行如此大禮了,本尊今日不過是閒暇之餘,隨意來此走動一番而已,爾等無需在意。”鈺衡輕聲說道。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此時此刻,各個門派帶領隊伍前來的首席弟子們,亦或是那些門派中的二把手、三把手們,皆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與渴望,紛紛朝著鈺衡靠攏過去。他們心中暗自思忖著:若是能夠得到這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的指點迷津,哪怕只是寥寥數語,對於整個門派而言,都將是一件極為幸運之事啊!

在一旁那堆高高的、被人遺忘的草垛裡,靜靜躺著一枚毫不起眼的蛋——柳清欞。此刻,它心中已然明瞭這位不速之客的真實身份。“唉,看起來這肯定又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啊!”柳清欞不禁感嘆道,“這些人似乎都對他畢恭畢敬的,但這又與我何干呢?畢竟,我僅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蛋而已……,是蛋!”

一想到自已的身份只是一顆蛋,柳清欞就感到無比鬱悶,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然而,沒有誰能聽見她的聲音,因為她只是一個孤獨的蛋罷了。

柳清欞正自怨自艾著,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向她襲來。她心中一驚,難道是那位鈺衡尊上發現了她?她緊張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然而,預想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股氣息在靠近她之後,稍作停留便離開了。柳清欞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一絲好奇,這位鈺衡尊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為什麼他身上的氣息如此強大卻又讓人感覺不到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