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內,明亮的光線穿過高聳入雲的窗戶,如金色的雨絲般灑落在光滑如鏡的石板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這座氣勢恢宏的宮殿彷彿沐浴在神聖的光輝之中,令人心生敬畏之情。

大殿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由古老木材精雕細琢而成的寶座,上面端坐著一個胖乎乎的老頭。他便是這個門派德高望重的掌門人,年齡大約在六十歲上下。他那張圓潤的面龐上洋溢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身著一襲青色的長袍,袍袖上繡著精緻的門派圖騰,既彰顯出其威嚴莊重的地位,又流露出平易近人的氣質。

在掌門人的下方兩側,分別坐著六位年紀不同、性格迥異的修士。他們皆是門派中的長老,每個人都擁有著深厚的修為底蘊,歷經風雨滄桑的面容上閃爍著歲月沉澱下來的智慧光芒。這些長老們或嚴肅端莊,或慈眉善目,但無一例外都對門派忠心耿耿。

再往下看去,則是一排排整齊端坐的年輕修士。他們身穿統一的門派弟子服飾,英姿颯爽,朝氣蓬勃。這些年輕的修士宛如初升的太陽,充滿了無限的活力與潛力,代表著門派的未來希望,更肩負著將門派發揚光大、傳承不息的重任。

當鈺衡如同仙人般飄然而來之時,他那如流星般閃耀的身影瞬間劃破了大殿中的靜謐氛圍。眾人目睹著他的降臨,紛紛恭敬地站起身來,向他行禮拜見。一時間,\"師叔\"\"師叔祖\"\"太師叔祖\"等各種稱呼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大殿。

鈺衡並沒有與眾人過多周旋,而是徑直走向人群前方,直面坐在上首位置的那位胖胖的中年男子——旬鄴。他語氣沉穩地對旬鄴說:“旬鄴師侄,此次本尊偶然間得到了一枚靈獸蛋,但這畜生身上尚有一絲黑氣未除,需藉助後山的靈池之力來淨化,屆時還需得你幫忙相助。”

聽到這話,旬鄴的眼神裡閃過一抹訝異,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微微頷首,表示明白道:\"師叔請放心,後山靈池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派的禁地,對於清洗靈獸蛋這樣重要的事情,我一定會妥善安排處理好一切事宜。\"

“我勒個去啊,這位竟然在門派中的輩分如此之高嗎?不會吧!喂喂喂!誰說我是畜生啦?你才是畜生呢,你全家都是畜生!真是氣死我了!”原本正在驚歎於鈺衡輩分之高的柳清欞,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已被某位大神稱為畜生,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對著鈺衡扯開嗓子怒吼起來。

然而,鈺衡對於“某蛋”的咆哮完全無動於衷,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繼續對著旬鄴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要麻煩師侄多費心了,等你一切安排就緒之後,再來玉山尋找本尊即可。”說完,他根本不顧及那幾位目瞪口呆的師侄們,轉身就走出了大殿。只留下一群滿臉驚愕的師侄們面面相覷。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旬鄴,他難以置信地開口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嗎?師叔竟然跟我說辛苦我了?而且還允許我去玉山找他?”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確實聽到了同樣的話。這時,靈獸峰的柳葉真君也忍不住插話道:“是啊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師叔這次外出難道是被人奪舍了不成?要不然洗個靈獸蛋這樣的小事,怎麼會特意跑來和我們這些晚輩商議呢?”眾人聞言,皆陷入沉思之中……清山真君一臉嚴肅地看著柳葉,語氣鄭重地說道:“你休要胡言亂語!師叔乃是何等尊崇之人?又有何人能夠奪舍於他?此間怕是連能夠接近他身邊的修士都難以尋覓吧!”

殿內眾人聽聞此言,頓時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然而,早已離開大殿的鈺衡對此毫不知情。此刻,他正領著柳清欞返回自已居住的玉山。這座山峰乃是他師父遺留下來的,自從師父飛昇之後,他便一直獨自居住在此處。平日裡,他甚少下山,與山下門派中的師侄們也幾乎沒有往來。再加上他那張終年如一日的冰冷麵龐以及冷漠疏離的態度,使得旁人皆對其望而生畏,不敢輕易靠近。而在這玉山上,更是設有層層陣法守護,即便是一隻傳遞訊息的紙鶴,想要飛入其中也是難如登天。正因如此,當鈺衡說出讓旬鄴登上玉山去找他時,旬鄴才會感到彷彿天降甘霖般驚喜異常。

且說那柳清欞,此時正身處蛋中,目不能視,四周漆黑一片。既然如此,她也就乾脆聽天由命,任鈺衡將自已拎來拎去。也不知道鈺衡究竟對她的蛋施加了何種神奇法術,只覺原本漆黑無光的蛋內竟漸漸泛起微弱光芒,彷彿繁星點點透過蛋殼灑入其中。藉著這點微光,柳清欞總算能夠稍稍看清周圍環境:渾濁不堪的蛋液中,瀰漫著縷縷黑氣。儘管視野稍有改善,但柳清欞依然身不由已,難以挪動分毫,以致於她未能察覺到自身模樣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雙手化作羽翼,雙腳變為銳利爪子,頭顱更是變成了......鳥頭!若她此刻能夠目睹此景,恐怕會驚恐得尖聲驚叫吧。就在這時,鈺衡那清冷的嗓音驟然響起:“本尊已然替你驅散了外層瘴氣,等你進入靈池接受洗禮之後,蛋中的黑氣將會被徹底根除。屆時,即可破殼而出。”

“唉,好歹有希望能出去了,天天蹲在這蛋裡,真的會瘋吧”柳清欞45度角仰望天空——蛋頂,無限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