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庫在距祠堂兩百米深的地方,整個金庫長140米,寬120米,高15米,是從洛景修的祖父洛秋陽花費了五十餘年打造的這樣一個地下金庫,其目的就是為了儲備黃金和武器。

洛家的神力是可以和植物溝通,憑藉這個異能,洛家祖先發現了很多座礦山,也是因此發家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這個時代,除了當時總統允諾的那些私產,其他的礦山一律歸屬國家,嚴禁私自開採。

夏家是靠醫藥起家,楚家是靠錢莊和票號起家,新的政策對於夏楚兩家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但是洛家不同,礦山就是洛家的本錢。不允許私自開採礦山,那就說明洛家無法冶金,天虞重工需要額外花費大價錢進口原材料,此外再也沒有多餘的原材料外銷,這對於洛家無疑是致命一擊。

所以當初洛秋陽要的那幾座山裡,有一座金礦,不過他沒有上報,只是在悄悄地開採,建立金庫的目的就是為了藏匿這些無法在市面流傳的金子。

“這裡居然沒有監控,稀奇。”戚畫影好奇的看著周圍光禿禿的通道。

“沒什麼可稀奇的,像這種絕對保密的地方,通常是不會有攝像頭的。而且知道這座金庫位置的只有洛家家主,安監控確實是多此一舉。”拓邊解釋邊讀取洛斐的記憶。

“但是我們剛才是坐電梯下來的,這個電梯總得要有動力系統吧,既然這樣,就得有人定期維護啊,不然真被困在這座金庫裡,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座金庫的動力源是一種名叫磁歐石的碎片,是神族祖先從異世界帶來的,它在沒有陽光的照射下依然可以維持這座金庫一千年的運轉。”拓從神族的記憶傳承裡找到了關於磁歐石的描述,“它是一種六面體的巨大柱體狀的玻璃樣物質,能吸收陽光並將其轉變為能源,不過金庫裡的只是磁歐石碎片,實物也只有拳頭大小。”

“話又說回來,我們在認識竹北之前,還真不知道人類和神族的區別,我以為大家都是普通人類,頂多人種不同。”時至今日,蘇凜月仍然覺得洛竹北的神力不可思議,雖然竹北還沒得到傳承可以和拓一樣使用神力戰鬥,但是能和植物溝通也很酷好吧。

“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最開始的異世神只是被大西洲流放在不同時空的罪犯罷了,東洲的世界秩序對於異世神有制約,削弱了他們的神力。後來異世神和人類結合,就有了現在的神族。

對於這個世界,他們是外來者,自然不敢讓普通人類發覺他們的身份,只不過現在的神族越來越猖獗,一心想要替代人類生活在這片大地上。”

“他們為什麼不回大西洲呢?”舞一恆看不懂神族的想法,如果他是神族,他一定離開這個對於他們有制約的世界重新生活。

“因為回不去了,當初聯合誅殺我的五個異世神,就是大西洲僅存的神了,他們的文明在一萬年前毀滅了,他們已經無處可去了。”

拓至今還記得當初的事情,那五個人以磁歐石碎片為誘餌,吸引他前去浮玉山。

那時他以為自已得到了磁歐石碎片,修為就可以更進一步,可以一步登天,修煉成神,誰知道那裡竟成了自已的墳墓。

“別難過了。”洛竹北拍拍拓的肩膀,“區區五個異世神而已,大不了我們在他們甦醒之前去浮玉山宰了他們,總歸你醒的時間要比他們早,還有了這具身體,我們可以慢慢籌劃。”

洛竹北現在無比慶幸當初自已從祠堂偷走了牙玉,不然她也很難保住自已一命,甚至扳回一局,滅了洛景修和洛斐兩個心頭大患。

拓搖搖頭,“他們已經不在浮玉山了。殺了我之後,那五個異世神害怕人類發現他們的存在,各自又分開找了新的地方開始沉睡。”

“神族生命漫長,而你又是修煉千年的大妖,有的是時間來找他們,放寬心。”

“這就是金庫入口了。”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直徑8米多,重達100餘噸的鋼製圓柱體和160噸重的鋼製框架所組成的大圓盤,隨著拓用神力啟動圓盤上的機關,這個巨大的吞金獸開始向眾人展示自已的寶庫。

“我的天,這和西方龍藏滿財寶的洞穴有什麼區別。”戚畫影說出了眾人心聲。

一個用金磚建造的牆壁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穿過這道純金牆壁後,就是一個擺滿各種金銀財寶的場地,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都整齊地陳列在貨架上,彷彿跟超市裡售賣的商品沒什麼兩樣。

這便是洛秋陽耗費了五十餘年打造的山中金庫。

“有錢人真會玩。”

顧青梟從貨架上拿起一塊金條看了許久才戀戀不捨地放下,“哎,這麼多金條為啥就不能分我一個呢。”

“這已經是我們的了,青梟。雖然那三千私軍還沒解決,但洛景修和洛斐已經不在了,我就是洛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裡的一切都屬於我們神禁。”

洛竹北貪婪地看著金庫中的一切,這是她22年來第一次對貧富差距有如此深刻的認知。昨天和今天不過隔了24個小時,她就從一個任人宰割的魚肉一躍成為掌控天虞山的主人之一,這種感覺可真是美妙。

“可你不是唯一的繼承人哦。”左一玄指了指上面,“別忘了祠堂還有洛斐的兩個親生兒子。”

“怕什麼,沒了洛斐的庇佑他們只是個擁有神族血脈的廢物罷了,對付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兩隻螻蟻而已,還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青梟你快掐我一下,這麼大的鑽石,現在就屬於我們了?這個夢好不真實啊,真怕下一秒就醒過來。”蘇凜月晃著顧青梟的胳膊,另一隻手還在摩挲著鑽石,試圖用手指甲在上面留下劃痕。

“沒聽見竹北說嗎,都是我們的,不是夢哦。”顧青梟順手接過蘇凜月遞過來的雞蛋般大小的鑽石顛了顛,“還挺沉。”

“好了各位,先等一會再欣賞,我們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需要商量。”左一玄拍拍手,示意他們集中過來。

“你們肚子餓不餓啊,我想吃夜宵了。”戚畫影席地而坐,順手拉了一把舞一恆,兩個人挨著坐。

“你先吃這個墊墊。”顧青梟從書包中掏出幾塊巧克力,先扔給戚畫影,又給其他人分了四塊。

“軍師不愧是軍師,準備的就是齊全,我的東西都吃光了。”戚畫影咬著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說道。

“一會兒我和竹北下去悄悄給你們拿點吃的。”拓說。

天虞山養著那麼多人,洛家老宅就有十多個廚房,就連洛斐自已的竹隱居,都有個單獨的小廚房。

左一玄看眾人都坐在了一起,開口道:“今晚的事情確實在我們的意料之外,本來我們只想保護竹北,不讓她成為奪舍轉生的祭品,但現在拓已經進入了洛斐的身體,成了洛家家主,那我們的下一步計劃也需要改變了。

雖然我們有竹北和拓,但是整個天虞山有三千私軍以及老宅的一百個傭人,這些人裡面還有其他幾家的臥底,所以我們不可掉以輕心。我會偽裝成周亦群跟竹北和拓留在洛家,青梟你們幾個需要先離開這裡,這座金庫雖然不會有人貿然進來,要是真讓你們一直藏在裡面也不好受。

洛家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驟然間多了幾個陌生人難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等竹北和拓完全掌控這裡的時候,我們會以天虞集團的名義開個子公司,到時候我們再做其他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你們覺得怎麼樣?”

“其實只要我們保持聯絡,在不在一起不重要,況且竹北已經是洛斐欽定的特助,等安定下來後以竹北的名義安排凜月和畫影去天虞集團實習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我們有了天虞集團,製藥廠和兵工廠對我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大家也會離自已的目標更近一步,這是我們當初加入神禁的條件不是嗎?”

相比起左一玄,顧青梟更會煽動人心。

“可是當初烏鴉不是生產了很多藥嗎,都存在了一玄的空間裡,為什麼我們還要成立一個製藥廠呢,以目前的購買力,烏鴉的藥十年都賣不完。”

烏鴉是神禁的另一名成員,因為一場空難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而戚畫影所說的藥是指能夠緩解出血綜合徵的特效藥——瓊綬帶。

出血綜合徵是長期被寒石淚結晶體輻射的人類所得的一種病,其臨床表現為:頻繁嘔吐、定向力障礙、共濟失調、肢體震顫、肌張力增強、頭痛,後期嚴重會造成皮下大面積出血,一般在大面積出血後10~15天內死亡。

左一玄的家鄉就是因為爆發這種疾病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但是寒石淚結晶一般深埋於地下5000多米,以目前人類的勘察技術並不能發現它的存在,所以醫學上普遍將造成這種出血綜合徵的物質稱之為“u”。

神禁知道寒石淚結晶的存在也是因為左一玄,雖然這種白色半透明狀多面結晶體就是導致左一玄家鄉疾病爆發的罪魁禍首,但是左一玄的異能也是塊晶體賦予的。

雖然人類並不清楚寒石淚結晶和出血綜合徵其中的關聯,但這並不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爆發出血綜合徵,4644年霧城的出血綜合徵導致全城人死亡。此後的七十餘年裡,全世界各地也有很多人產生這種症狀,但是他們的症狀要比霧城的人輕很多,少了皮下出血。

只是這種病目前還無法徹底治癒,只能終身吃藥緩解其症狀。

赫諾集團生產的瓊綬帶就是特效藥之一。

當然神禁也不是走私倒賣藥物,他們是自已建了一個小型製藥廠,自已生產仿製藥,比夏家槐月集團的特效藥還便宜一半,售賣仿製藥的收入是神禁早期資金來源之一。

“雖然還不知道君坦會不會再次大面積爆發出血綜合徵,但是一玄已經挖出兩顆寒石淚結晶了,過去的七十年裡,全世界也只有霧城這一顆寒石淚,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啊,哦不,應該說整個君坦的處境都很危險,我們要提早做打算。”

顧青梟的顧慮並不無道理,左一玄手頭上的兩顆寒石淚,一顆是自已家鄉的,另一顆尚未成型的寒石淚是顧青梟家鄉的,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麼顧青梟會覺醒精神力異能。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可以同你和一玄一樣覺醒異能了啊。”戚畫影大腿一拍,激動了起來。

“現在已經是半夜11點了,你在做什麼白日夢。”左一玄低頭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霧城和顏城死了多少人才出了我這麼一個異能者,災難來臨的時候,我們誰也不能保證自已就是那個幸運兒。”

“他們兩個去天虞集團實習,那我呢?”舞一恆坐著聽了半天也沒聽見一玄對於自已的安排。

“你繼續去學校讀書,而且也不是現在就讓凜月來實習,你們兩個都才大二,先讓畫影來進公司,到時候你和凜月再一起來。”左一玄耐心地解釋道。

“我已經22了,竹北和我一樣大但是她今年已經畢業了。”舞一恆跟左一玄強調了一下自已的年齡。

左一玄無奈地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22了,但是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聽話。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有些事情急不來的,而且我們一隻腳已經踏進天虞了,你哥哥的仇我們肯定不會忘,我答應你,等我們安穩下來第一個給你哥哥報仇好不好?”

左一玄伸出小拇指就要和舞一恆拉鉤,舞一恆盯著左一玄看了半天,忽然就將頭埋進了胳膊裡,一言不發。

洛竹北站起來將西裝脫了下來,遞給戚畫影,示意他給舞一恆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