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此刻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已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周圍都是陰森恐怖的氣息。而站在夜寒身旁的白無常同樣感到十分困惑和驚愕,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

更讓人意外的是,站在他們倆——哦不,應該說是兩鬼面前的地府生死簿記錄員也是一臉懵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按照生死簿的記載,夜寒本該死去,但實際上被勾來地府的這個夜寒並不是真正該死的那個人。剛剛轉正的這位白無常由於業務不夠熟練,在執行任務時勾錯了魂魄。偏偏這個錯誤又如此巧合,兩個夜寒不僅名字相同、年齡相同,甚至還來自同一個城市!

面對這樣的局面,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亂之中。白無常懊悔不已,他意識到自已犯下了大錯;地府生死簿的記錄員則緊張地翻閱著檔案,試圖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法。而夜寒,則在震驚之餘努力適應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試圖弄清楚自已究竟身處何處,以及如何才能回到原本的生活。

“也就是說,本應安安穩穩地待在人世間享受美好生活的我,如今卻莫名其妙來到這地府!而造成這一切混亂局面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你們這些地府工作人員的失職!真是可惡至極!”夜寒冷冷地盯著面前的記錄員,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不甘。

面對夜寒的質問,地府生死簿的記錄員臉色依舊毫無波瀾,但其實心中早已掀起軒然大波。畢竟,在自已負責管理的區域發生如此嚴重的失誤——誤勾他人魂魄,實在是難以推卸責任。想到即將上報給上級領導的報告以及隨之而來的嚴厲考核,記錄員不禁感到一陣恐慌。儘管這並非由他直接導致,但作為該轄區的負責人,他難辭其咎。

站在一旁的白無常更是噤若寒蟬,不敢輕易插話。此刻,他正暗自思忖著:歷經漫長的百年時光,自已好不容易才從實習轉為正式員工;可眼下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是否意味著他將再度被打回原形、重新接受試用期的考驗呢?地府中的黑白無常編制向來緊張,競爭異常激烈,一想到這裡,白無常便忍不住哀嘆連連,懊悔自已為何當初沒有再仔細些做事。

“是的。”生死簿記錄員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兩個字。

“不是,你就乾巴巴的‘是的’兩個字啊!我本來就不該死,你們現在是不是得趕緊送我回去啊!”夜寒急切地朝著眼前的記錄員喊道。

然而,記錄員依舊毫無波瀾,冷漠地回應:“不好意思,可能不太行。”

“不是為什麼?我是犯什麼天條了嗎?既然你們搞錯了,為什麼不能送我回去?我不是還沒到壽限嗎?”夜寒滿心狐疑,不解地追問。

面對夜寒連珠炮似的發問,記錄員只是淡淡地解釋道:“因為人間和地府的時間流速不同。你雖然只在地府待了一個時辰,但人間已經過去三日了。剛才生死簿上顯示,你的肉身已被你家裡人送去火葬場燒掉了。”說完,記錄員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也就是說我現在回不去人間,我的身體也沒了……”夜寒一臉頹然地喃喃自語著,聲音越來越低,彷彿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機一般。然而,下一刻,他卻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猛地抬起頭來,對著面前的記錄員怒目而視,大聲咆哮道:“我才 23 歲啊!正是大好年華的時候!我甚至還沒有結婚生子呢!人生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享受一番,就因為你們的工作失誤,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們說說,到底應該怎麼辦?!”

面對夜寒突如其來的怒火,記錄員顯得十分鎮定。他靜靜地看著夜寒,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夜先生,請您先冷靜一下。關於您的事情,我剛才已經如實上報給了上頭。對於這次因我們的失誤而導致您提前來到地府一事,我們深表歉意。現在,我們給出了兩個解決方案供您選擇。”說到這裡,記錄員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在夜寒充滿質疑和憤怒的目光注視下,繼續說道:“第一個方案是,夜先生您可以留在我們地府生活,期間的所有開銷費用將全部由我們地府承擔,一直到您原本的壽命終結之時為止;第二個方案則是成為我們地府的後備公職人員。具體如何抉擇,就看夜先生您自已的意願了。”

“那我想問問,如果我選擇在地府待到該死的時候,接下來會怎樣呢?直接安排我去投胎嗎?”夜寒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當然不是啦,夜先生,你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生孩子,所以等你命數結束後,需要去奈何橋那邊排隊哦。”記錄員笑眯眯地回答,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冷冰冰的。

“那我得排多久啊?”

“大概一千多年吧。”

“多少?”

“夜先生,具體是一千三百六十八年哦。”

“什麼?”

“一千三百六十八年。”

“一千多少?”

“一千三百六十八年。”

“多少六十八年?”

......

“那麼,夜先生,你會如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