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五年之約

洛璃本就不是扭捏之人，她坦然地回答道：“我信你為人，不必詛咒自已，開始吧。”

慕夜塵緩緩轉過身，看到洛璃的後背。她瘦瘦小小的，讓人憐惜。洛璃的面板很好，背上的那道傷痕顯得格格不入。

慕夜塵心想，落石應該比較鋒利，才會劃傷了一道口子。他一邊分析著，一邊彷彿在等洛璃告知他下一步該怎麼做。

“清理傷口，上藥，包紮。”洛璃簡單地交代著，沒有一絲猶豫。

慕夜塵聽話照做，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血跡，將傷口清理得乾乾淨淨。然後，他輕輕地撒上一些藥粉。洛璃疼得咬牙，但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

司墨寒心疼地看著洛璃，她小小的身軀竟然能如此隱忍，這份氣勢一點也不輸給男子。

“三水，我開始包紮了。但是傷口很深，需要紗布繞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慕夜塵有些難以啟齒，他怕洛璃會以為他在佔便宜。

洛璃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她褪去上面的遮擋物，上身一絲不掛，背對著慕夜塵。

慕夜塵急忙說道：“三水，我慕夜塵發誓，不該看的絕對不看。”

慕夜塵拿起紗布，雙手本來打算在脖子上面繞圈，洛璃卻開口道：“這樣包紮不正確，從前面繞。”洛璃是怕紗布在脖頸上被家裡人發現端倪，無奈之下只能從胸前包紮。

慕夜塵一驚，心跳得厲害，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三水如此信任他，一個清白姑娘，如果被他這糙夫褥了名聲，那他一輩子都過意不去。

見慕夜塵遲遲沒有動手，洛璃開口道：“我信你，可以做好。”

慕夜塵長舒一口氣，假裝淡定。他雙手開始從腋下伸向胸前，纏繞，一圈，兩圈……

慕夜塵似乎在前方碰到了什麼，但他還是故作鎮定。洛璃皺眉，但也沒有拆穿他。她知道慕夜塵不是故意的。

過了好久，包紮完畢。慕夜塵轉過身，心跳依然很厲害。他知道，剛剛手抖做錯了事，三水是清白人家，他折褥了姑娘的清譽。

心裡暗暗發誓，一定會負責。洛璃穿上上衣，隨後說了一聲謝謝。

慕夜塵低垂著頭，不敢與洛璃對視，雙手緊緊握拳，似乎有些緊張。他的目光躲閃著，最終落在了洛璃的臉上。

“三水，我……我會對你負責的。”慕夜塵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

洛璃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她戲謔地問道：“怎麼負責？莫非你要以身相許？”

慕夜塵被她的話弄得面紅耳赤，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只是慌亂地搖了搖頭。

“不……不是……如果姑娘不嫌棄，我願娶你為妻。只是我如今被人追殺，勢力單薄，地位不穩，實在不宜此時談及此事。

不知姑娘是否願意等我？”慕夜塵鼓起勇氣，終於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卻又帶著一絲擔憂。

洛璃靜靜地看著慕夜塵，心中暗自好笑。她知道慕夜塵說的是真心話，但她也明白。

如今的慕夜塵自身難保，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不過，她並不想打擊慕夜塵計程車氣，於是隨口應道：“好吧。”

“五年為期。若五年後，我仍無權無勢，我會將所有錢財奉上，讓你生活無憂，為你覓得一戶好人家。

若我五年後地位穩固，必當風風光光娶你為妻。”慕夜塵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直視著洛璃的雙眸，鄭重地許下承諾。

這一年，洛璃十五歲，慕夜塵十八歲。少年的話語真摯動聽，彷彿帶著一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

洛璃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心中想著，五年，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世間又有誰能保證五年後的自已會是什麼模樣呢？

但她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而是順著慕夜塵的話說道：“好，五年，我等你。若你食言，我便與你一刀兩斷，另嫁他人。”

“一言為定！”慕夜塵鄭重地說道。此刻的他，以為這只是一種責任，卻未曾察覺，自已的心已在不知不覺中為眼前的女子而動。這是情動的開始。自已卻渾然不知。

洛璃將那株山參賣了個好價錢，不僅買了上好的支架和傷藥，還剩下了一些錢。她將這些錢都存了起來，想著日後可以為大哥做些什麼。

在洛家鎮的客棧裡，凌風的傷勢也已好得差不多了。他四處打探慕夜塵的訊息，卻始終一無所獲。

凌風不甘心，又派人在慕夜塵受傷的地方及其附近搜尋了個遍，可還是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慕夜塵的線索。

凌風難以相信慕夜塵就這樣死了，他堅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本想親自去大山裡搜尋，可前幾日的暴雨導致山體滑坡，大山地勢險峻，還引發了泥石流。派去計程車兵死的死傷的傷，他只能等待天氣好轉後再做打算。

凌風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公子能夠平安無事。

在和洛璃相處的日子裡慕夜塵也學會了識別一些常見的藥草。他會主動幫洛璃背起藥簍，與她一同挖參，兩人之間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

慕夜塵漸漸地愛上了這種與世無爭、平淡安寧的日子。儘管生活清苦了些，可每天都忙碌而充實，充滿了意義。

尤其是每天都急切地盼望著洛璃的到來，那種心情，就如同在家的妻子期盼著丈夫的歸來一般。

該離開了，慕夜塵嘆了口氣，他畢竟是皇子，這注定不是他該走的路。他必須離開，去承擔起自已的責任，揭穿大皇子的陰謀，守護好天下蒼生。

想到這裡，他心中充滿了不捨，捨不得洛璃，捨不得這簡單而又平淡的日子。

為了洛璃，他也必須離開。如此苟且地活著，又怎能給洛璃帶來幸福呢？慕夜塵盤算了一下日子，決定再留幾天，然後就離開。

洛璃每天都去挖草藥，但由於草藥新鮮，價格又不高，藥鋪的老闆決定不再收購供貨商的藥材，這讓供貨商對葉琳心生不滿，決定給她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