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十二宮,父母宮為前額左右角,左為父,右為母,宮外線可斷親緣血脈,我這麼說阮大小姐應該能聽明白吧?”

“我不信!”阮清憤怒的扯斷線:“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無稽之談的把戲嗎,你們這些風水術士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要錢嗎!”

“我看是你卡里沒剩幾萬出來,特意選的阮家出來騙錢是吧!”

季棠寧噎了下,對方這一句倒是直擊要害,她卡里的確沒剩下幾萬了,關鍵這阮大小姐說話太難聽了,什麼叫騙,她憑本事賺錢的好嗎!

那陶芝不是你口中的術士?養了二十年的親生母親你不信,非要信一個只相處一年的陌生人,腦子瓦特了?

“阮小姐,季棠寧是36處都認可的玄學大師,之前她賭石還開出了帝王綠,脫手賣出了幾個億,應該不缺錢。”

一名警員打解釋道。

謝謝你幫我說話,不過我真挺缺錢的。

“你不願接受事實,無非是不想承認自已的過錯。”

“可是阮清,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管阮夫人是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她畢竟錦衣玉食的養你二十年,你聯合外人謀害她就是你的不對了吧。”

阮清:“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季棠寧沒理她,望向那十幾個警察,桃花眼彎了彎:“警察叔叔,我治好阮夫人是不是可以排除嫌疑,順便頒個見義勇為的獎?”

大抵是季棠寧人畜無害的臉太有欺騙性,又或者她經過了36處的認可。

警察們早沒了剛才的針鋒相對,被她一句逗得笑出聲就連謝夫人眉眼都舒展了不少。

“只要你是真的見義勇為,等查清楚了,局裡一定給你頒獎!”

“好勒。”

季棠寧動力十足,勾了勾手指,阮清不受控制的走了過來。

她驚恐:“你對我做了什麼!”

“陶芝下的是子母蠱,子蠱在阮夫人的身上,母蠱在你身上,子蠱吞噬人類的精氣神。”

阮清被季棠寧的眼神看得心慌:“你看什麼!”

季棠寧嘲諷:“子蠱吞噬的時間越久,阮夫人越虛弱,而你的狀態會越好。”

“聽說阮大小姐衣不解帶的照顧阮夫人,現在季棠寧這麼一說,我瞅著她還真是滿面紅光的。”

掌心按在阮夫人胸口上方,一隻黑色小蟲蠕動著肥胖的身體緩緩浮現,季棠寧繼續道:

“滿面紅光看著是好的徵兆,當子蠱隨著宿體死亡,失去了支撐的母蠱會狂躁,在你體內亂竄,它的食物就變成了你的血肉,直到將你啃得就剩一張皮。”

季棠寧的話砸得她冷汗直冒,阮清牙齒直打顫,要不是被控制住,這會已經跌坐在地上了。

陶芝只告訴過她前半段,並沒有說子蠱死,母蠱會發狂。

“嘶,一箭雙鵰,好歹毒的計劃!”現場的警察聽著一陣膽寒,護送謝家母子遠離陶芝,黑沉的槍口換了個危險分子指著。

取母蠱的動作不如取子蠱時的利落輕柔,心臟上的皮肉被拉扯,阮清痛得死去活來,偏偏身體不能動,只剩下眼淚不要錢的滾落。

“季棠寧……”阮清死了季棠寧會被問責,謝夫人有心想勸她手下留情。

季棠寧有分寸:“越痛才越能吃到教訓不是嗎?”

這話內涵懂的懂得,謝夫人瞥了眼自家的糟心兒子。

被祝菀心玩弄股掌之中,多次被擋槍的大冤種謝千帆:“……”季棠寧倒是沒說錯,他不僅骨頭痛,心裡更痛。

眼見事情已經敗露,陶芝反而平靜下來:“你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她不相信什麼玄學大師憑面相就可以知道那麼多事。

季棠寧做了個看的動作:

“為了這個計劃,你深入苗疆學習了巫蠱之術,哪怕只是一些基礎,想要對付常人已經夠用了,只可惜你遇到了我。”

“多管閒事!”

季棠寧理直氣壯的仰著腦袋:“我作為祖國的花朵,國家的棟樑,秉持正義,見義勇為怎麼啦?”

陶芝氣得嘴都歪了。

一眾警察贊同的點頭,這思想覺悟多高啊,絕對的根正苗紅,國家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子母蠱一取出來,阮夫人便有了清醒的跡象,眾人屏住呼吸,靜靜等待了幾分鐘就見她緩慢睜開了眼。

“阮阮。”謝夫人上前。

“夫人……”比起沒有感情的親生母親,阮夫人才是她認定的親人,李思怡壓抑著情緒去扶她。

阮夫人安撫的拍了下謝夫人,又拍了拍李思怡的手背,這一動作讓李思怡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她知道夫人不怪她。

阮夫人環顧現場所有人,先在季棠寧身上停頓,撐起虛弱的身體,露出一個溫柔和善的笑意:“謝謝你。”

她雖然不能說話,沒有睜開眼睛,但她的意識很清醒,以為自已的計劃萬無一失的陶芝在病床邊並沒有避諱她的野心。

她清楚知道所有經過,也知道是這個女孩救了她。

當轉到阮清時,笑容漸隱。

“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不敢看阮夫人沒有溫度的眼神,阮清失聲痛哭,陶芝給她做過很多心理建設,讓她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她害怕媽媽醒了會不要她,失去現在的地位。

是她錯了。

阮夫人沒有應聲,為了女兒能有最好的教育,好的生活環境,她深夜應酬,喝酒喝到胃出血。

在如狼似虎的對手和眾叛親離中為她撐起一片天地。

結果換來的是親生女兒的背叛和謀害,失望,寒心各種負面情緒在心底發酵,激得心臟刺痛。

不在看她,阮夫人轉向始作俑者,全方位將她掃了一遍確定自已沒有見過她才開口:

“我很確定自已並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對阮家下手?”

陶芝冷笑:“我們的確沒仇怨,要怪只能怪你是我選中的目標!”

阮夫人無言,僅憑對方物色中的目標這一說辭就能讓她和阮家遭受無妄之災,人性的惡意在這一次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最後陶芝和阮清被警方帶走調查,季棠寧也如願以償的拿到了血參,在離開前她給阮夫人留了一句忠告:

“明處的螳螂鳴鼓而攻,暗處的麻雀漁翁得利。”

阮夫人怔愣看了李思怡一眼,隨即凝重的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季大師!”

“季棠寧!”

拒絕阮夫人的送行,剛到門口,謝千帆跨著大長腿追了出來。

“有事?”

微風徐徐,蟲鳴未歇,月下的男生抿緊唇,下頜線緊繃,垂放的手掌不自然的鬆了又緊。

沒了以往的咄咄逼人的氣勢,倒是多了一絲窘迫和距愧疚感。

“謝少爺要是沒想好說什麼就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送你回去!”

季棠寧腳步沒停:“不用!”

“季棠寧,對不起,過去我……”

“不接受!”

意料之中的答案,謝千帆苦笑,他聽信祝菀心的一面之言對季棠寧造成的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磨滅的。

肩上被拍了拍,謝千帆低聲:“媽……”

“祝家丟了個好孩子。”

想到季棠寧最近的“豐功偉績”和那一身本事,謝夫人搖頭嘆息,是她家這個混小子沒福氣更配不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