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

“菀心!”

扭打的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收了手著急圍上前:“醫生,快叫醫生!”

祝棠寧差點笑出聲,祝菀心那弱雞分不清自已幾斤幾兩還敢衝進去,這不活脫脫的送菜嗎。

等祝菀心處理好傷口回來,清空了病房,幾人儼然問審的狀態的將祝棠寧包圍。

祝菀心如花似玉的臉蛋上貼著塊紗布,首先對祝棠寧問起了責:“妹妹,爸媽因為你打起來了,你怎麼不勸一勸?”

“你們才從警局出來不久吧?”祝棠寧扯了扯身上的病號服:“再來個誤傷,你們好再去警察局坐坐,何況什麼叫為了我?”

祝菀心臉上一僵:“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爸媽也是因為……”

祝棠寧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我不會撤訴,你們不用白費力氣在我面前演戲,沒其他事的話就請回吧,看你們演戲挺累的!”

“祝棠寧,你真要讓你哥去坐牢嗎!”

祝棠寧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祝毅中:“我沒有置我於死地的哥哥!更何況做了錯事就必須受到懲罰,這道理還是你教給我的!”

“你!”

有個坐牢的哥哥,對她的名聲影響很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哥哥坐牢。

祝棠寧鐵了心不鬆口,爸媽都勸不動,祝菀心只能咬著下唇淚眼婆娑的望向謝千帆,千帆哥哥一定會幫他的。

將他們父女三人保釋出來,謝家已經仁至義盡,謝千帆本不想再插手可是對上祝菀心含淚的雙眼,心又不自覺的軟了。

“祝棠寧只要你肯撤訴,謝家一定盡力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謝少爺對心上人可真願意下血本!”

謝千帆鳳眸透著冷淡,垂下眼簾居高臨下望祝棠寧: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拿著錢息事寧人順風順水,好過以後窮困潦倒舉步艱難吧!”

對方正值年少,還沒有經歷過商戰的腥風血雨,可處在謝家那樣的大家族中,生來就帶著凌人的氣勢足以碾壓大部分普通人。

可祝棠寧不是普通人再好的脾氣,被對方一而再再而三被對方以勢壓人,難免壓制不住怒氣。

尤其是他話中的威脅之意更讓祝棠寧沉了臉色。

“謝少爺,我最後問一次,謝家確定要不分青紅皂白為祝家出頭?”

女生大病初癒身體很瘦弱,但身上的氣勢隨著話落髮生了轉變,隱隱壓他一頭,對上那雙清凌得彷彿能看透人心的桃花眼。

謝千帆心下微顫,肯定的回答到了嘴邊卻猶豫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是”字如果說出來,對謝家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千帆哥哥……”

見謝千帆動搖,祝菀心大概也猜出他的顧慮,媒體輿論不是隨意就能壓下的,謝家家風清正,如果千帆哥哥為祝家出頭,因此給謝家帶來影響……

比起汙點,她更怕動搖她在謝家人心目中的地位。

祝菀心挽著他的手臂:“千帆哥哥,是我考慮不周,這是祝家的家事,應該是我們自已處理。”

她的善解人意化解了謝千帆的兩難問題同時,讓謝千帆的對她的懂事更多了幾分憐惜。

最終結果以私下調解失敗,不歡而散告終。

再之後殺人未遂,證據確鑿的祝家鳴被判了十年。

祝棠寧捏著斷親書,望向湛藍的天空,眼神晦暗,從此以後她叫季棠寧,修仙界的季棠寧。

網際網路沒有記憶,在大資料新話題的重新整理下,祝家可以重振旗鼓,不過祝家倒臺得太快反而失去了報復的快感,來日方長,她倒是想看看謝家能護祝家幾次。

“姐姐?”小阿淮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搖了搖祝棠寧的手,能重新站在太陽底下他很高興,可是姐姐為什麼好像更不高興了。

季棠寧回過神:“沒事。”

在小阿淮的引路下,一人一魂來到了一幢精緻的三層別墅前,前院花園栽種了很多鮮花,有幾名傭人正在打掃小道上的落葉。

季棠寧正要上前,一輛黑色奧迪疾馳而來,小阿淮眼睛一亮,飄了過去,落在了車後的後座上:“姐姐,是爸爸媽媽!”

看到到大門口站著的人,汽車降緩了速度停在門前,車主搖下車窗,露出一張儒雅的臉。

男子眼底青黑,鬍子拉碴面有疲色應該是多日沒休息好。

“小姑娘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站在這裡?”

“周先生,周夫人你們好,我叫季棠寧,這次來是有關於阿淮的事想要和你們談談。”

“阿淮……”

提到阿淮的名字,周先生的神情恍惚,周夫人已經踉蹌的奔下車:“你認識阿淮嗎?阿淮他生前是不是給你留了什麼話?”

“我們進去說吧。”周先生把車交給傭人扶著妻子進屋。

吩咐傭人倒水,周先生就迫不及待的問起了阿淮的事。

“季小姐,你說你認識阿淮有什麼證據嗎?我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們的阿淮生來就患有心臟病很少出門,同齡朋友都沒有,更何況他已經……”

周先生眼神沉痛,攬著無聲哭泣周夫人的肩安慰,最後幾個字無論也說不下去,生怕刺激到她。

小阿淮抱著自家父母抽抽噎噎。

季棠寧捧著水杯喝水,喝完才淡淡道:“阿淮房間掛畫後面藏著他的寶貝,五歲時晚上做噩夢踹到你的臉上,還有……”

越說夫妻兩人越震驚,一開始如果說季棠寧可以用手段調查到的,後面的事只有他們和阿淮知道,根本查不出來。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他自已說的。”

“阿淮?”

“嗯,那小鬼困在醫院出不來蹲在角落哭著要爸爸媽媽,這不給你們送來了。”

“你,你是說阿淮在這裡?”周夫人猛得環顧四周,顫抖著手在身邊摸索,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哭腔:“在哪裡,季小姐,我的孩子他在哪裡?”

“爸爸媽媽,我在這裡!”小阿淮伸著小手想要回應,好幾次穿過去又鍥而不捨的往回撲,越抱不到越難過,乾脆嚎啕大哭。

季棠寧被這一大一小哭得頭疼,指尖靈力覆蓋,劃過他們的眼睛。

“爸爸媽媽……”阿淮期待的出聲。

周家夫婦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聽到逝去兒子的叫聲,直到看見那道小身影,淚水瞬間湧了上來:“阿淮!”

“爸爸媽媽!你們能看見阿淮了嗎?”

“能看見,能看見,我們阿淮瘦了。”一向穩重的周先生手中顫抖,想要摸摸他又怕會把他飄忽像雲的魂體摸散,手舉在半空摸也不是放也不是。

“爸爸媽媽,阿淮好想你們。”

季棠寧低著頭摩挲著杯子,她對這個世界的輪迴轉世之說不是很瞭解,不過小阿淮的身體已經焚燬,生前無惡註定是要投胎。

這一次的短暫重逢後就是永遠的分別,不過,這兩位還年輕,或許……

“季小姐,謝謝你把阿淮帶回來!”周夫人感激的握著季棠寧的手,看向阿淮的目光充滿慈愛:

“這孩子從小就黏人,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他獨自在醫院得害怕成什麼樣子,真的很謝謝你。”

“舉手之勞,周夫人不用客氣。”

周先生正色:“季小姐能看見魂體,周津冒昧,請問季小姐是風水師嗎?”

說修仙者大概沒幾人相信,不過風水師這眾所皆知的名號,倒是可以行不少便利:“算是吧,略懂皮毛。”

“爸爸媽媽,姐姐好厲害的,其他叔叔阿姨在醫院都出不來,姐姐就揮了個手,阿淮就能出來了呢!”

周先生聞言表情從感激轉為恭敬,風水大師一直很受上流圈子推崇,尤其是實力高深的風水大師,地位更是高。

周家也接觸過,但真才實學的風水師很少,為了阿淮他們沒少花錢請過大師幫忙,結果別說帶阿淮出現,就是魂都沒見到。

季棠寧一揮手就辦到了,絕對是高人。

“季大師,阿淮他是不是……”

“嗯,心願達成也該離開了。”

周夫人聞聲抱緊周淮,她捨不得,他們母子才剛見面就要分別:

“季大師,求求你幫我們留下阿淮好不好,只要能留下阿淮,無論我們做什麼都願意。”

周夫人說著就跪下了:“阿淮是個好孩子,他很乖,不會做壞事,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求求您,幫幫我們吧!”

周津動了動唇,他倒是想求,只是風水師也有自已的規矩,強留一個魂體,多少會折損自身修為壽命,想到這他長嘆一口氣,扶住妻子:

“老婆,季大師肯幫我們送阿淮回來已經是幫了我們大忙,別為難季大師。”

“季大師,對不起……”

他們提起,季棠寧倒是想試試轉生符在這個世界應用的效果:

“小阿淮肉身已毀救不回來了,以魂體的狀態更是無法長存於世,不過……”

一聽有轉機周家夫婦重新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