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的小院子裡,宋凌拿著畫筆,小孩子畫筆下是充滿希望的向日葵,筆觸稚嫩,但充滿童趣。

宋淮問完護士後,來到院子裡,就看見這樣一幅溫暖的場景,隨手拍了下來。

宋淮走上前,說笑道:“小凌,在畫什麼呀!這麼入迷!”

“哥哥,你看我畫的向日葵,有個奇怪的哥哥教我畫的,說向日葵是充滿希望的花,畫上的向白葵更象徵著永恆的希望。”宋凌將畫筆停下,舉著畫走到了宋淮面前。

宋淮看了畫,向日葵如火一樣,簇擁在一起,照亮了花園,不失為一幅好畫,只是筆觸過於稚嫩。

“畫的真好,不愧是我的弟弟。”

“不過,那個教你畫畫的哥哥,為什麼會說他奇怪呢?”宋淮問道。

“那個哥哥一直待在他的病房,從來沒有下來過,而且他從來都不笑,也不說話,只是後來,我拿著畫,讓他看我畫的畫時,才和我說話。後來,我就經常找他,和他一起畫畫。”宋凌從宋淮拿過他的畫,然後扯住他的底衣袖說。

“哥哥,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我想讓那個奇怪哥哥看看我的向日葵。”

“好,走吧。”

“跟我來吧!”宋凌拖扯著他的衣袖往前去。

——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分割線——

216病房中,蘇慕看著始終坐在窗邊作畫的蘇洛,內心稍有幾分苦澀。

若不是當年……小洛怎麼會變成這樣!

“小洛,我聽護士說,你這幾天在教一個小孩子畫畫,蘇父小心翼翼的問。

蘇洛的畫筆並未停下,只是輕輕“嗯”一聲,以示回應。

蘇慕還想再說些什麼,一陣電話鈴聲傳來。

蘇慕掃了一眼手機,走出房門接電話。

“蘇幕,小洛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小洛仍舊不願意談及病情,但他對繪畫產生了極大興趣,這或許可以成為突破口.”

“行,你好好照顧他,過幾天,我們就去安城了,到時候細聊。”

回到病房,蘇洛的畫作大致完成。

他的畫中是窗外熙熙熙攘攘的景象,天空的陰暗,卻增添幾分壓抑,整幅畫色調昏暗,讓人有一種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天上濃厚的烏雲遮蔽了陽光,金色的光芒只透出微弱的一絲。

窗外的人群熙熙攘攘,歡聲笑語,畫中的人群渾渾厄厄,虛偽假笑,終究什麼是真實的世界,什麼又是悲劇的根源?

蘇幕看著畫中的世界,久久無言。

“咚 咚 咚。”三聲規律敲門聲響起。

房內兩人無動於衷,一人不願,一人不覺。

“咚 咚 咚。”這次敲門聲伴隨著護士的聲音。

“蘇先生,您在裡面,您的吊瓶該換了,麻煩開下門,好嗎?”蘇幕回過神來,用去開啟了門。

護士手裡拿著吊瓶走進來,檢視輸液管,換上新的藥瓶,然後朝蘇幕打了個手勢,示意出去說。

病房外,“蘇先生,病人的身體情況已經有所好轉,只是他的腿,我們醫院仍然無能為力,我們醫院為此深感抱歉。”護士面帶歉意說道。

“我能夠理解,小洛的腿也不是一時能解決的。”蘇幕沉聲道。

語畢。

蘇幕返回病房,蘇洛只是看著窗外,手上的畫筆已經停下。

那幅畫安靜的躺在畫板,同畫裡的內容一樣毫無生氣。

蘇幕只是默默地看著蘇洛,腦中滿是小時候蘇洛肆意奔跑的生機活力,臉上不覺流下眼淚。

“咚 咚 咚”

“哥哥,你在屋子裡嗎?我的畫完成了,你要不要看一下?”宋凌雙手成喇叭狀成放在嘴邊,說道。

蘇幕聽到小孩稚嫩的聲音傳來,料想是最近與蘇洛稍有聯絡的小孩子,問:“小洛,開門讓他們進來嗎?”

“開門”蘇洛稍停頓一下,說。

蘇幕稍有驚訝,心想:看來這個小孩對小洛來說不一般。

開門後,病房外站著一個粉糰子和一個年輕人。

“你們是…”

“叔叔好,我叫宋凌,宋朝的宋,凌波微步的凌,這是我的哥哥,宋淮。我想要找一個畫畫的大哥哥。”宋言怯生生道。

“小凌啊,那個哥哥在陽臺那兒,我帶你們去。”

“謝謝叔叔。”宋凌露出了小虎牙。

“麻煩先生了。”宋淮摸了摸小凌的頭。

“客氣了。”

宋淮在兩人說話期間,大致掃視一下這片房。 病房稍顯昏暗,窗簾始終拉上。房間擺著病床和陪護床,房間角落邊放置著輪椅,房間放著畫板等畫具。房間略有些空蕩,卻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陽臺和房間用玻璃門隔開,蘇幕帶他們走過玻璃門,進入陽臺。

陽臺邊上擺放著畫架、畫板,一個青年背對著他們,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背影有些削瘦,讓宋淮心裡有種難言的滋味。

宋凌鬆開宋淮的手,跑到那個青年身邊,“哥哥,哥哥,你看我畫的向日葵,怎麼樣。?”

蘇洛從這怔愣中醒來,目光從窗外移到宋凌手中的畫,蘇洛伸手接了過來。

“畫的不錯。”

“是吧,我哥哥也是這樣說的。”宋言驕傲的昂起了頭。

蘇洛不由伸手摸了摸小凌的頭,說,“你是叫小凌嗎?”

“對,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蘇洛。”

“那蘇洛哥哥,你可以教我畫其他的花嗎?我喜歡玫瑰花。”

“好。”

宋淮看著一大一小溫馨的場景,拿起相機拍了一張照片。

旁邊的蘇幕偷偷流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