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都市誤入紅燈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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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中飯回來，陳森覺得有些睏倦就去宿舍裡睡了一會。
表哥和他說了，今天卸完貨要明天再裝貨，明天還是晚上出發，夜裡走一夜。另一輛車就是今天裝貨今天晚上走，兩輛車就這樣倒換著來去。
睡醒一覺後吃了晚飯，吃過晚飯回來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就又回去睡覺。平時都是白天做事晚上休息，偶爾晚上開車所以感覺很不適應。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吃了早飯想想沒事就踱步出去走走。
上海的街道相比農村的路要寬敞許多，沿著大院門口的這條馬路一直走看到路兩邊有許多做生意的門店。飯店、藥店、修車店等等，應有盡有。
這一片屬於工業區，並不是上海市中心或者商業區，所以街道上的人不算特別多。
附近做生意的店鋪大多客源都是附近工廠裡的員工，上班時間店鋪裡沒什麼人。
陳森摸了摸頭髮，覺得有些長了，心裡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找個理髮店理理頭髮去，這樣回去也看上去精神些，也不愧來上海一趟。
心裡想著就留意看著路兩旁的門店，走到一個小的十字路口時看到路兩邊分別有兩個理髮店。
陳森就選了在身邊的一家，見門開著就往裡面走，走到裡面看時卻沒有人。
屋裡比外面的光線暗許多，天花板四周掛著幾條玫紅色的燈帶發著悠悠的紅光，照射在房間裡顯得很曖昧。後牆上有一個棗紅色的布簾子，房間裡只有幾張乳白色的大沙發和一個收銀臺。
陳森心裡有點詫異，又見店裡沒有人，正想叫一下老闆，裡面的簾子突然被掀開走出一個性感的女人來。
這個女人個子很高，身材很好。上面穿著粉紅色羽絨服，腰間穿著短褲，腿上套著黑色絲襪，腳上蹬著黑色的高跟鞋。再看臉上濃妝豔抹，睫毛黑且長，口紅過分紅的鮮豔，大波浪的頭髮垂下來很長，兩邊露出兩個銀白色的大耳環。
陳森看了更加疑惑起來。心裡想到:“招牌寫著理髮店，店裡沒有理髮的鏡子和椅子，放這麼多沙發，這是什麼情況？”
正在心裡嘀咕，那個女人站在那裡上下打量了一下陳森，開口嬌滴滴的說道:“你是要服務嗎？”說完就斜坐在身邊的沙發上，一條腿跨到另一條腿上面，把身上的羽絨服退一退露出黑色蕾絲的文胸。
陳森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看了這情況心裡突然明白過來一些，忙說道:“我是想理髮，看招牌就進來了。”
那個女人聽陳森這麼說，突然收回腿就站起來，轉身往裡面走去，撂下一句話說:“我們這裡不理髮！”倏地掀開簾子就進去了。
陳森一時愣住了，不知所措。忙轉身走出去，心裡砰砰地亂跳。
過到馬路另一邊的理髮店，透過玻璃門看到店裡有人正在理髮，才放心進去。老闆也是一個女人，穿著打扮倒也時髦，見陳森進來招呼說:“要理髮稍等一會，那邊坐，旁邊有雜誌可以看看。”陳森也不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等著。等前面一個人理完後老闆就幫她洗了頭髮，理了一個好看些的髮型。
被剛才一驚，理髮出來後也沒有心情再去逛了，索性轉身走回去，心裡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回到物流站裡遇到表哥，表哥見他理了發知道他外面剛回來，讓他進店裡說話。
陳森見店裡沒人就把剛才的事和表哥說了，又問表哥這個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的？
表哥聽了笑著說:“這個還不明顯嘛！就是做那種生意的，很多地方都叫‘洗頭房’，你大概也聽說過的。”
“我剛才也想了想，大概猜到是的了。就是沒想到這裡有，而且在街道旁。門口的招牌和理髮店一模一樣，外地人哪知道里面做這種生意！”陳森說。
“那個門面房本來是理髮店，招牌就是原來理髮店的招牌，可不是和理髮店一模一樣。”表哥笑了笑又接著說:“因為對面也有一個理髮店，可能生意不怎麼好就不做了。理髮店不做了以後就來幾個女的租去了，把後牆開個門和裡面的幾間都通連起來。門口的招牌也沒換也算一種掩護吧！”
陳森聽了才明白過來，說:“鄉下可沒有這種，這次讓我見識了！土鱉進城開了眼界了！”
表哥聽了又笑起來，說道:“我起初也不知道那裡有這個生意，因為送貨取貨經常經過那邊，經常看到有男的進出，頭髮也不像理了的，卻沒看過女的進去理髮。而且裡面總是拉上門簾窗簾，哪裡像理髮店！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這麼回事！”
陳森說:“我剛才經過時門倒是開著的，沒有拉門簾，只是窗簾拉上，我就進去了。”
“那是沒有男人在裡面才開著門，有生意時就會關上門拉上門簾了。沒有生意時開著門，那些人才知道里面沒客人。”表哥說。
陳森聽說這才恍然大悟，又問道:“這個違法的，沒人來查的嗎？”
表哥說:“查肯定是查的，違法的事都是暗地裡做的，哪有光明正大。不過查呢也難，這種生意也不是一處兩處，一般做這個的老闆和上面也多少有點關係。如果風聲緊就傳下話來，不接待人，查到了地方也沒有證據。在一個地方做的時間久了，如果老客不是特別多，基本也會更換新的地方。所以那難查。”
陳森哪懂得這些，聽表哥說了感覺很吃驚。心裡想到:“沒想到第一次來到大城市就遇到這種事。”
吃過中午飯回宿舍睡了，晚上還要開車回程。
醒來時天還亮著，車上的貨已經裝好了。陳森繫好了篷布就開車出發了。一路都很順利，歇歇停停地到了家裡。
跑了這一趟來回基本上就固定了拉貨的流程，往後一段時間就這樣只在表哥處開車拉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