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帶回派出所後被一一審問,整整審問了一個晚上才弄清楚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第二天,老闆來到工廠才得知發生了這件大事。也問了好幾個人,才大概知道事情的經過。又去看看被打壞的消防箱裡的斧子,也知道這事情不小。安排了幾個負責人去醫院看幾個傷員的情況如何,自已親自開車到派出所去問情況。

老闆原和派出所經常往來的,都很熟悉。到了派出所就直接到所長辦公室找到所長問具體的情況。所長見老闆過來,讓了座說道:“這個事情性質很惡劣,幾年來都沒有這種聚眾鬥毆的案例。而且砍傷了好幾個人,我們正在研究怎麼處理這個案件。”

老闆本來就和陳海好的,一心想要擺脫陳海的責任,說道:“我在廠裡問了,說是一夥人打一個。那個陳海獨自一個被打急了才動了消防斧頭砍人,這個應該不是陳海這人的責任。不是有個正當防衛的說法,他這個符合嗎?”

所長說:“昨天審問清楚了,確實是一夥人打陳海一人的,被打反抗也是應該的。但是他持兇器砍傷多人,可能要定性為防衛過當,而且他是剛出獄的,可能會從重處罰。”

老闆聽了覺得事情不妙,又對所長說道:“我已經派人去醫院看受傷的人的情況了,如果不是很嚴重,我勸勸他們不要追究,包了他們的醫藥費,有沒有可能不追究陳海的責任呢?這陳海在廠裡工作很負責,平時也沒有任何的違法違紀的行為。所長你多多的照顧照顧一下,儘量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所長說:“沒事自然更好,我們所裡也想大事化小,那幾個人聚眾打陳海一人也又責任。是他們挑起來的事情,自已也心虛。只要受傷的不要太嚴重,說是正當防衛也說的過去了。目前的情況來看,勸雙方和解是最好的辦法。還要等等看受傷的怎麼樣,所以也有民警在醫院定傷了。這事等等看吧!”

又過了一天,老闆打聽到有三個受傷的人。一個是胳膊小臂被劃了一個口子,問題不大,已經包紮了傷口被帶回派出所。一個是回頭跑的時候肩甲被砍傷,口子比較深,縫了三十幾針,還趴在病床上疼著呢!一個是頭部受傷,這個人最嚴重,腦門上一側被斧子砍到,頭破血流。醫院也給縫了針,檢查還有一點腦震盪,現在這人的頭還懵懵的,不太怎麼清醒。

得知這些情況,老闆覺得事情不太妙。有人受傷嚴重,廠裡免不了要出醫藥費給治療。而且有重傷的,陳海也很有可能被判定為防衛過當,因此而再次入獄也不一定。老闆就親自到醫院安撫受傷的人,那個背上受傷的說得通了,答應不追究陳海的責任。因為自已也有責任,落得雙方互不追究也就算了。那個頭部受傷的,一時還不怎麼清醒,沒辦法和他溝通,且在等等看。

過了三天後,那個頭受傷的人清醒過來了,頭上傷也都處理好了,沒什麼大礙。

老闆得知這個訊息就叫那人的經理一同去醫院看他。

來到醫院病房裡,看到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頭上纏著紗布,外面裹著一個網,身上穿著病號服。

這人名字叫做白吉,在那些人裡只有他不是四川人,是重慶人。因為鄉音類似,認識那一群人做了同伴。

最初聽吳天說要教訓陳海時,白吉心裡就有些不同意的,他想著畢竟人家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工作調動都是工廠裡安排的,和人家有什麼關係呢!無奈其他人都呼應吳天,白吉也只能隨大眾做事。

等到陳海手持斧頭被圍攻的時候,白吉看事情要鬧大,就更加的不願意上前。別人都揎拳捋袖的躍躍欲試,只有他在後面不願意上前。心裡有點害怕又有些猶豫的時候,前面的人見陳海行兇,就飛也似的跑走了。只有白吉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陳海砍了一斧頭在頭上。

白吉不知所以,只覺得頭上一陣劇痛。下意識用手按了,也撒腿就跑。等到一口氣跑回宿舍,頭上更是痛的受不了,也覺得頭暈腦脹起來,到鏡子前看了,自已滿臉都是血。手按住的地方還汩汩的流出鮮血來,把自已又嚇了半死。

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找來毛巾把頭上的傷口死死按住躺在床上哀嚎。過了一會兒就有警察過來把他叫到底下去幾個。等到了院子裡時,白吉已經有些糊塗不清醒了,也不知自已怎麼到了醫院。

直到醒來時才發現自已躺在病床上,頭也不痛了。坐起來看看臨床也沒有人,就按床頭的呼叫按鈕。

護士聽到呼叫,走進病房裡來。白吉問他是怎麼回事,自已怎麼在醫院裡的情況。護士見他清醒過來了,就告訴他因為頭部受傷昏暈了。被工廠裡的人叫了救護車陪同送來醫院,頭部已經縫了針等事和他說了。白吉這才知道事情的經過,也得知自已已經睡了三四天了,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天上午白吉正躺在病床上,看到有兩個人走進來。微微轉頭過去看了是自已的經理和廠裡的老闆,忙要坐起來打招呼。

老闆見他要坐起來,走上兩步按住他的胳膊說:“躺著吧,躺著吧!別起來了。我和經理過來看看你,看看你今天情況怎麼樣。”

白吉聽說了就也不起來了,依舊躺好說:“聽護士說已經處理完了,問題不大。”轉頭看到經理站在旁邊手裡拎著果籃還沒放下,又衝著經理問道:“其他幾人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的?”

經理在四周看了看,把果籃放在床頭櫃旁邊,開口說道:“其他人都沒有怎麼受傷,有兩個輕微受傷的,沒什麼事。只有你在醫院裡躺了三四天了,今天剛聽說你清醒了。老闆就叫我一起來看你了。”

白吉說:“我記得那天警察都來了,這件事情後來怎麼處理了?”

老闆說道:“都還在看守所關著呢,其他人都願意和解,互相都有責任。只有你沒有清醒,沒有確定是怎麼想的。所以派出所也不好確定怎麼處理,還要看你想追究還是不追究。你的醫藥費和誤工費都是廠裡出了,雖然你受傷比較嚴重,打架鬥毆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我來和你商量下,是不是也不追究,彼此都免責讓派出所從輕處理,大事化小。”

白吉自知是吳天先起頭鬧事才弄到如今這個局面,心裡首先慚愧了。又聽說廠裡付給自已醫藥費和誤工費,也能免了自已尋釁滋事的責任也就願意和解,不追究彼此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