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兩年

AB每天三點一線,在地下基地內進行打掃,去廚房吃飯,去看冰凍艙內的男人。

“哎!真希望你可以永遠醒不過來。” AB望著艙內的男人小聲的說道。

近兩年,雖然說過得不算特別好,但卻是AB享受的最安寧的兩年,他很懼怕艙內的男人,如同家主一般。

那這樣,他將回到深淵。

想到這兒,AB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裡有個邪惡的想法燃起,但又立刻被自已打消了。

“不能做壞事,這是原則。”即使他已深陷泥中,但心中仍然保持那份純真的善。

AB在心裡慢慢的勸導自已,但眼神又有些落寞,這一定是除掉他的最好時機了。

他是真的很害怕……陸家人。

AB拍了拍胸脯,算是安慰了一下自已,繼續打掃起了放冰凍艙的房間。

——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滴——滴——滴”冰凍艙有了響動。

AB立馬注意到,主人怕是要醒了,唉!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但轉瞬即逝,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壓制。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然後恭恭敬敬地站立在那冰凍艙前,身體微微前傾,以示敬畏之情。

伴隨著“嗤嗤”聲,一股股白色霧氣如輕煙般從艙底嫋嫋升起,並迅速向四周瀰漫開來。眨眼間,整個空間都被這濃密的白霧所籠罩,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虛幻縹緲的仙境之中。

在這如夢似幻的場景中,那扇巨大而厚重的冰凍艙門開始緩緩地、有節奏地上升著。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會發出沉悶的摩擦聲,彷彿是古老巨獸從沉睡中甦醒時所發出的低吟。

終於,當冰凍艙門完全開啟時,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現在AB眼前,正是他那日日夜夜都看的主人——陸晴空,陸家最珍貴的小少爺。

陸晴空眼皮微微顫動著,彷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撐開一條縫隙。隨著視線逐漸清晰,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伴隨著泛起一層淡淡的棕褐色光芒,宛如一頭沉睡已久的巨獸正在甦醒。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已從混沌中掙脫出來,但身體卻像是被千斤重擔壓住般沉重無比。

經過一番艱難掙扎後,陸晴空終於緩緩支起身子,靠坐在床邊。

這時,他終於發覺冰凍艙旁的人,緩慢的轉過頭去看,心頭一震。

只見一名白髮如雪、面容俊秀的少年正靜靜地凝視著他。那少年眼神清澈如水,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淡漠空洞與疏離感,那美貌震撼到了他。

陸晴空生出了一絲玩味兒,清冷而又帶著一絲挑逗的聲音傳入AB的耳中。

“你是誰?怎麼在本少身邊?”

聽到聲音後,AB立刻露出了客氣而又標準的笑,收起了剛剛周邊散發的疏離氣息,但是他並沒有回答陸晴空的問題。

只是自顧自的向前一步走到陸晴空身邊,拉起陸晴空的手,親吻了一下。

如同程式設定好的一般。

本來想挑逗一下AB的陸晴空卻慌了神,立刻甩了下被AB拉著的手,“你幹嘛啊?!”

這是哪家的小公子?怎麼上來就親人家?!!陸晴空對此表示震撼,自已雖然是愛玩了些吧,但可是從來沒有跟別人…或…過的好吧!自已可是黃花大閨男!

AB突然這一下子,硬控陸晴空一分鐘。

AB看著被甩開的手,沒什麼感覺,他只是後退一步向陸晴空鞠了一躬後說道,“我親愛的主人,很高興您能順利甦醒,今後將由我來照顧您的生活起居,希望您能對我的服務感到滿意。”平淡而官方的將話說完後,AB站在一旁沒了動靜。

陸晴空面色收不住的驚詫,望著旁邊的白髮少年,他發覺AB雖然露著微笑,但並沒有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一絲高興的氣息,反而有些死氣沉沉與恐懼的感覺。

陸晴空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位白髮少年,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這個神秘的少年究竟是誰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此刻的陸晴空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挑逗之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認真。

就這樣盯著AB過了一會兒後,發現他並無動作,終於,陸晴空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你到底是誰?”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和戒備。

白髮少年微微抬起頭,目光認真地望著陸晴空,嘴角上揚,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

“親愛的主人,我是為服務您而生的人,並沒有實質性意義上的‘是誰’。”

陸晴空聽了後,感覺有意思。

“嗯,機器人嗎?老爺子留的?”他心裡是這樣想著,也確實已經這樣相信了。

嘴上又恢復了剛剛輕鬆的語調,全然沒有了剛剛的戒備,問道“你叫什麼?”

AB 語速極快地說道:“我叫 AB,非常榮幸您能記住我的名字。”話畢,他臉上綻放出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微笑,彷彿經過無數次練習一般。

AB恪守著自已的生存法則,他深知在這個充滿變數的世界裡,只有毫無保留地回答,才能夠換來那片刻的暴風雨停息。

因此,無論主人提出何種問題,哪怕這些問題看上去平凡無比、微不足道,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將一切全盤托出。

這種絕對坦誠的態度並非源於 AB 的天真或者單純,而是基於他對人性和世事的經驗。

這也是歷經了無數的風風雨雨之後,他終於深刻地領悟到這個道理,哪怕只是一丁點的隱瞞或保留,都有可能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嚴重後果

而這些後果將會如同惡魔一般,無情地將他拖入黑暗的深淵之中,讓他如同喪家之犬般苟延殘喘、苦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