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容我說句話嗎?”宮野明美問道。

“有什麼話不能出去再說,我們現在快走!”張宇神色焦急,又緊緊握住了身旁的宮野明美的手,試圖將她給一同拽走。

“我知道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是為了那批藥的實驗資料。”說著她急忙跑到抽屜前,將一個紅色小盒取了出來,開啟盒子後,張宇發現裡面裝著的竟是一張儲存卡。

“這…”

還不等張宇開口詢問,宮野明美又急忙說道:“這就是所有的實驗資料,都放在了裡面,”然後塞到了張宇的手中,“我雖然也是組織內的成員,但也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邊緣人物而已。”

“組織?!難道你也是黑衣組織的人?!”張宇瞪大了雙眼質問道。

“是的,可你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是有意在拉攏我,還是…”

“是叛變。”宮野明美淡淡的說道。

“叛…變麼?!”張宇更加震驚了,今晚的事態發展可謂是完全出乎他的預料,面對眼前的這個自稱叫宮野明美的人,他感到更加危險。

宮野明美,一個神秘莫測、背景複雜的女子,張宇暗自思忖道。

“你……為何要背叛組織?!”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困惑。

宮野明美輕輕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因為就算我不這麼做,琴酒也絕不會放過我。剛才你所見到的那一整排炸彈,就是他企圖謀害我的鐵證。”她的眼眸如星辰般閃爍,卻又透出一股無法言說的悽美悲涼——彷彿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正面臨著凋謝的命運,充滿了無盡的無奈與哀傷。

“琴酒?!”張宇知道那是一種酒的名字,由於職業的敏感性他立刻猜到了那很有可能是黑衣組織的獨特代號。

“琴酒,一個極度危險又冷酷無情的男人。他想與郎姆在組織內爭奪二把手的位置,而這批藥物資料便是對雙方最致命的利刃。”

“那琴酒是誰,朗姆又是何人?!”

“朗姆目前仍然滯留在柬埔寨。而琴酒,他是一個為達利益不擇手段的傢伙,我希望你永遠不會碰到他。至於關於他們的更多資訊,很抱歉,少年,我只能告訴你這些,而且我也只知道這些…”宮野明美神情落寞,“你剛才看見的那些炸彈,其實我早在一天之前就已經發現了。”

張宇默不作聲聽著宮野明美繼續把話說下去。

“所以你今天來的時候才會發現,店裡邊一個人都沒有…”

“我知道了。”張宇已經猜到了宮野明美為什麼要留在這裡等待著死亡。

因為她沒有別的路可走,只能成為琴酒和朗姆爭奪權力的犧牲品。現在的她,已然淪為了權力鬥爭中的“獻祭者”,無論逃往何處,哪怕是天涯海角,也不過是為了求得一時的喘息罷了。

張宇凝視著宮野明美,他的目光從最初的憐憫漸漸轉變為深深的敬意,像他這樣偉大的“弱女子”,值得張宇去尊重。

當她把那份至關重要的實驗資料交到自已手中後,毅然決然地選擇從容就義,這意味著她仍舊將整個事件的未來完全寄託於自已身上。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碰到我的妹妹宮野志保的話,替我轉告她,就說:姐姐很愛你……”宮野明美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但最終還是無法抑制內心的悲痛和思念,身體緩緩地滑落,癱倒在地。她雙手捂著臉,讓眼淚盡情地流淌,哭聲也越來越大。

這一刻,宮野明美的世界彷彿崩塌了一般。她想起了與妹妹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想起了她們共同經歷的風風雨雨。而現在,她卻不得不面對失去妹妹的現實,這種痛苦讓她無法承受。

然而,張宇並未上前安慰,只是默默的站在遠處,安靜的看著她。因為張宇此時心中清楚,這炸彈爆炸倒計時的最後20分鐘,應該留給她和她過往的所有回憶…

時間緩緩流逝,宮野明美的哭泣聲也漸漸低沉下來。她緩緩抬起頭,用手輕輕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眼眸中閃爍著堅定而決絕的光芒。她緊盯著即將攜帶實驗資料離去的張宇的背影,聲音顫抖但卻充滿力量地喊道:“去吧,少年!去成為那顆能夠徹底摧毀組織核心的銀色子彈吧!!!”

張宇轉過頭來,目光落在已經站起身、朝著梳妝鏡走去的宮野明美身上。他緊緊握住手中的盒子,聲音低沉地說:“等會兒……記得化一個漂亮的妝容……”

“嗯……”宮野明美微微點頭,表示回應。

然而,就在張宇踏出桉柳客棧的下一秒,整個客棧突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熊熊烈火瞬間照亮了平日裡街道上那個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同時也照亮了張宇邁向黑暗的身影。

在那一瞬間,張宇深知,是那枚炸彈爆炸了。他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悲痛,但他明白,這是他們為了正義所付出的代價。他咬咬牙,毅然決然地繼續向前走去,將那份悲痛深埋心底,決心用自已的行動為逝去的人報仇雪恨。

在不遠處的一座高樓上,兩名身著黑色衣服的男子正手持望遠鏡,遠遠地望向那個此刻被濃煙滾滾籠罩、熊熊大火燃燒的地方。

其中一名身材矮小肥胖的男人笑著說道:“呦呵~老大,這火勢可真是夠大的啊!呀哈哈——”

然而,另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他的神色冷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森的寒意,令人不禁心生畏懼。他那頭長長的異色頭髮隨風飄動,在半空中肆意飛舞,但其眼神卻異常犀利且令人膽寒。

只聽這個瘦高個冷笑著說:“她,和她的妹妹一樣,都是非常聰明的女人……”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嘲諷,彷彿對自已的判斷充滿了自信,“更何況,她不死,死的人就會是她的妹妹——”。

這二人,前者代號伏特加,而後者代號正是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