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街道上不見以往熙攘的人群,取而代之的是那落在黑色柏油馬路面上劈啪作響的雨點聲。

一輛黑色轎車在街道上飛馳而過。

在黑色轎車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坐在主駕駛上,而女的坐在副駕駛上。

副駕駛座位上的女人,金黃色的頭髮,抹著大紅的嘴唇,身著暴露的黑色短裙,濃妝豔抹,妝容十分張揚。

她不時用淫詞浪語調笑一旁的男人,又不時用手摩挲著主駕駛座位上男人的腰和腿。

男人名叫張勇,明面上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商人,實質上他在背地裡私下走私毒品,讓他發了不少筆橫財。

在人前,他是一個白手起家努力上進的房地產商人,是一個愛妻疼子的好丈夫,然而卻鮮有人知,張勇和他那年僅16歲的兒子張宇為了販毒,已經殘害了多少條無辜的人的性命,他們的罪行更是罄竹難書。

此時的張勇,正開著他那輛新買來的黑色轎車。

這是張勇為了犒勞自已兒子,上午剛剛談了一筆大訂單的獎勵,打算今天晚上開回去送給兒子張宇,以此來鼓勵他再接再厲。

副駕駛座位上的女人,也並不是張宇的母親,因為他的母親早在去年的一次毒品走私的意外火拼中喪生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則是張勇從紅燈區裡帶出來的。

面對副駕駛座位上女人的挑逗,張勇向下吞了口口水,雙手緊握方向盤,像黑色轎車駛入漆黑的小巷當中。

黑色轎車似乎要與這夜色融為一體,轎車內,女子將雙手搭在了張勇的雙肩上,不斷地向他的側臉和耳後呼著熱氣,這讓本就燥熱無比的張勇,更加飢渴難耐。

女子先是調整了一下副駕駛座位上的座椅靠背,使它以幾乎平整的狀態靠在後面的座位上。

張勇見狀,也調整了一下主駕駛座位上的座椅靠背。

然後二人摟抱在一起,不斷的親吻對方的臉頰,嘴唇和脖頸。

過了好半天,女子伸出一隻手開始從上往下依次緩緩地解開張勇的上衣,張勇也極其配合地鬆了鬆自已的褲腰帶。

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車內正進行得火熱之時,不遠處正站著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少年。

鴨舌帽少年靠在小巷的牆角處,從口袋裡掏出火柴和香菸。在確定的香菸盒中香菸個數後,他從裡面精挑細選般抽出一支,叼在嘴邊。

然後又掏出火柴盒,從裡面抽出一根火柴,雙手攏住背過身去,不斷的用火柴頭摩擦火柴盒的邊緣位置。

也許是今天風大,或者是下雨的緣故,鴨舌帽少年費了半天勁,才點燃了口中的香菸。

“呼——”他對半空中吐了一個菸圈,那菸圈隨著口內氣體的撥出,不斷的向空中螺旋攀升,然後被雨滴無情的洞穿,擊破,最後直至完全破碎在空中消散。

鴨舌帽少年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後關閉手機螢幕,將還未抽完的香菸用手捻滅,和手機一同塞進的褲子口袋裡。

做完一系列動作過後,他徑直朝向停在巷子另一頭的黑色小轎車走去,然後俯下身停在了車子後輪處。

“咚咚咚——”

轎車內,感覺到好像是誰在敲自已的車窗,張勇停下了動作,看向窗外,但是在漆黑的籠罩下,車內開著燈根本看不到車外面的狀況。

“怎麼了,勇哥,怎麼不動了?”看到張勇停下的動作,女人有些不滿的質問道。

“好像…好像有人在外面敲車窗?”作為身經百戰的老油條,久經沙場的他即便是在這種高強度的環境下,聽力也是極好,畢竟做他們這種行當,今天可以把別人殺了,明天就有可能被仇家報復給做掉,有時候警覺些也是好事。

“怎麼可能,你聽錯了吧,這條小巷我再熟悉不過了,白天都很少有人的,更別提晚上了。再說了,外面不是下雨了嗎,可能是雨下大了吧——”女人催促道,“勇哥你快些,我今晚還有事情呢,要不是你約我,換作旁人我都是不會出來的。”

“也…也許吧。”張勇還是有些擔心,但是聽到女人已經這麼說了,自已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咚咚咚——”

兩人剛開始繼續,還沒過兩三分鐘,正在興奮之際,又被外面的敲窗聲給打斷了。

“是,這是敲窗聲,有人在外面——”第二次車窗外的響聲,讓張勇確信無疑,一定有人在外面。

他一把推開身上的女人,警覺的看向窗外,眼神陰森恐怖死死地盯向主駕駛車窗外,這般陰冷的眼神也嚇壞了一旁赤裸身體的女人,她從未見過張勇用這般兇狠的眼神死盯著一個人,這還是剛剛那個言語溫柔,神情和善的張老闆嗎?

此時的張勇神經高度緊張,他生怕是仇家尋他上門,但又半信半疑,若真是仇家怎麼可能尋到這裡來?

而一旁的女人也被這副場景嚇的倚在副駕駛車門上瑟瑟發抖,不再像剛才那樣拉著張勇撒嬌吵嚷。

但是由於車內車窗上剛剛所附著著的一層霧氣,車內的張勇不管怎麼死盯著車外,他不搖下車窗仍然是看不見車外的場景。

張勇一邊謹慎地搖下車窗,一面將手伸進手扶當中,從裡面摸索出一支手槍來,偷偷的上了膛。

隨著主駕駛座位上的車窗緩緩下降,一個清秀俊朗的少年面孔進入了他的視線當中。

面前的這個少年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身著一襲黑色的衣服,手中撐著一把黑色雨傘,稚嫩的面龐,看樣子大概在十六七左右,和自已的兒子年齡差不多。

“是你在敲我的車窗嗎?你要做什麼?!”張勇有些惱怒,大聲的質問道。

面對張勇的大聲喝斥,少年不緊不慢的回答了一句並不相干的話:“你就是張勇?你知道今天會打雷的,對吧?”

張勇原本拉下車窗後,看見是一個和自已兒子年齡相仿的少年時,已經鬆了一口氣。

但是當眼前的這個少年突然莫名其妙地叫出了自已的名字後,他又再次警覺起來,不斷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眼神兇狠,目光犀利,因為他確信自已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少年。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