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飯桌下的較量

郭靖沉吟道：“傅雲，你怎會突發奇想來到這裡？是覺察到了什麼異常嗎？”黃蓉也投來探詢的目光。

傅雲於是將昨夜的夢境半真半假的說了出來：“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師奶奶跑到我床前，將我給搖醒了。”

黃蓉立即問道：“我孃親是如何搖醒你的？你能詳細說說嗎？”

傅雲努力回憶著夢中的情形，那些殘存的記憶如同煙霧般飄渺不定。他依稀記得馮蘅的衣裙化作了輕煙，將他們兩人緊緊裹住。

接著，一片白茫茫的波濤在黑暗中盪漾開來，如同隔著一層薄紗或濃霧，讓人難以看的分明。又彷彿自已置身於一片大海中，隨著波濤搖擺不定。

他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好像掉進了水裡，感到一陣冰寒，又好像掉進了火裡，感到一陣熱浪。師奶奶就坐在我身上，啊，不......她應該是抓在我身上的衣領，不停地搖晃我，喊著：‘醒醒，醒醒！’，然後我就醒來了。”

黃蓉和郭靖面面相覷。黃蓉眼中閃過狐疑：“你這夢做得也太離奇了？我孃親在夢裡還跟你說了什麼沒有？”

傅雲搖頭道：“她只讓我去找一個叫‘娿祖部落’的地方。”

郭靖皺眉思索道：“‘娿祖部落’？這聽起來像是蠻夷之地的名字，在中原似乎並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部落聚居地。”

傅雲道：“我也只是有一些模糊的線索，似乎與這扇門後有關。”

黃蓉想起秘境中的種種詭異之處，不禁面露憂色：“可我孃親怎麼會跟這裡面有關聯？你是不是猜錯了？”

傅雲嘆道：“我們剛開啟了這扇大門，那冰棺就突然碎裂了。這未必只是巧合那麼簡單。”

郭靖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門扉的通道入口，有些躊躇：“我們下去看一看。”

三人來到那扇青銅門前，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裡，似乎沒有被開啟的痕跡。

黃蓉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道：“我們還是先上去吧。裡面存在太多的未知和危險，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再做打算。”

郭靖贊同道：“蓉兒說得對。蓉兒，你精通奇門陣法，不妨找個時間在這裡佈置一番。設定一些預警機關以防有什麼東西從門後突然跑出來。”

黃蓉點了點頭。

三人返回地面後，在附近仔細搜尋了一圈，卻一無所獲。這時，郭芙和其他幾個孩子回來了。

郭芙跑到黃蓉身邊，喊道：“娘，我剛才在海邊看見一個長得跟你很像的人，我還以為是孃親呢，可是我怎麼喊她都不理我。原來是我看錯了。”

黃蓉忙將郭芙抱起，問道：“芙兒你慢慢說，你看到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郭芙喘著氣，嘰嘰喳喳地描述起來：“我和大小武原本想去挖螃蟹的，但是楊哥哥提議去東邊的礁石攤上挖海參。我們跑過去的時候，我就看見礁石上站著一個很像孃親的人。我就大聲喊‘娘，娘！你怎麼在這裡？’，可她就是不理我。”

黃蓉立刻追問道：“後來呢？她去了哪裡？”

小武搶答道：“她手上拿著一個很大的海螺，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海螺！上次我撿了一個小的，但是我吹不動，可是她吹得可響了。”

大武也插嘴道：“對啊，然後突然有一頭海豚遊了過來。她一下子就跳到了海豚的頭上，那海豚就載著她遊進了海里。等我們跑到礁石灘上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她了。”

郭芙小臉興奮的紅撲撲的，補充道：“那海豚好聽話啊，比大雕還聽話呢！娘，你下次也給我抓一頭來養好不好？我好想騎海豚到海里去玩兒！”

幾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吵吵嚷嚷著，傅雲突然打斷了他們：“那個女人是不是穿著黑色的裙子？”

郭芙小雞啄米般點頭：“對呀對呀！大師兄你怎麼知道的？她的衣服可漂亮了，就像是黑色的火焰在燃燒一樣。”

傅雲轉頭望向黃蓉，道：“師孃，這應該是您的母親。”

郭靖卻仍然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岳母她......她不是已經......”話說到一半，再也說不下去。

三人心中疑雲重重，卻也無法可想。

傅雲率先打破沉默，若有所思地說道：“師奶奶曾提及讓我在娿祖部落等她。只要找到這個地方，或許會有答案。”

黃蓉聞言點了點頭，道：“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放下懷中的女兒，拍了拍郭芙的小腦袋，問：“芙兒，昨天那套劍法練得如何了？”

郭芙眼珠一轉，甜甜地笑道：“娘，我已經學會一招了，真的！我沒有偷懶哦！”

郭靖板著臉道：“芙兒，你那只是擺個花架子，也算學會一招了？都跟我來，今天我教你們一套輕身功法。”

於是，五人便跟著郭靖開始習武；黃蓉轉身去準備午飯；天山童姥依舊悠閒地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遠遠地看著幾人在練習全真教的入門劍法，不屑的撇了撇嘴。

午飯時分，黃蓉喊來師徒幾人用餐。

看著一桌子佳餚，傅雲不禁食指大動，由衷地誇讚道：“師孃的廚藝真是天下無雙，這菜餚色香味俱全，恐怕連皇宮中的御廚也不過如此了。”

黃蓉心中暗自高興，表面嗔怪道：“你就知道拍師孃的馬屁。還不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傅雲隱蔽的看向她的，心想，下次找機會再好好拍拍師孃的馬屁。

黃蓉似有所覺，狠狠瞪了他一眼。

七人依次落座長桌。郭靖坐在主位上，黃蓉和傅雲面對面坐著，其他幾個小孩則各自坐在一旁。

吃飯時，傅雲不小心碰到了黃蓉的腳。黃蓉正為郭芙剝著一隻海蝦，手微微一頓，似乎在責怪傅雲。桌子下，她輕輕回踢了傅雲一下。

傅雲扒著飯，不甘示弱的又回踢了一腳過去。

黃蓉將剝好的蝦一把塞進女兒的嘴裡，同時又是一腳踢回。傅雲左手迅速伸到桌子底下抓住了黃蓉的腳踝。

黃蓉心中一驚，想要抽回腳卻發現被傅雲抓得緊緊的無法動彈。她隱蔽地狠狠颳了傅雲一眼。

傅雲卻假裝看不見她的眼神，將她的腳抓著擱在自已的腿上，夾起一根螃蟹的鉗子說道：“師孃，這螃蟹最會橫行霸道，而且還兇狠無比。要是不小心被它夾到了那可就危險了。”

郭芙附和道：“對！我上次也被螃蟹給夾到了，好疼，不過我沒哭！”

黃蓉心中又氣又惱，一用力想要抽回腿，卻不小心將筷子碰落地上。

郭芙見狀立刻說道：“孃親，我幫你撿！”說著就往桌子底下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