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山六陽掌

梅蘭竹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眼中流露出猶豫之色，不知該如何作答。

童飄雲目光落在梅劍身上，淡淡道：“阿梅，但說無妨。”

“是，姥姥。”梅劍轉向郭靖和黃蓉，聲音中略帶著歉意，“郭大俠、郭夫人，之前我們因擔心姥姥的安危，言語中有所隱瞞，還望二位海涵。”

郭靖面容溫和，擺了擺手道：“江湖險惡，你們小姐年紀尚幼，你們又是女子之身，自然需要小心謹慎。”

梅劍尷尬地解釋道：“郭大俠，我家姥姥其實已經年近百歲，只是因為早年修煉功法出了些差錯，導致身形一直保持在孩童模樣。”

郭靖聞言驚愕不已，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童飄雲，眼中滿是疑惑。

然而他生性忠厚老實，對人少有猜疑，很快便收起驚訝之情，對童飄雲抱拳致歉：“童姥，在下失言了，還請您勿要見怪。”

童飄雲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梅劍繼續說道：“姥姥最近因為功法的反噬導致內力盡失，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才不得已帶著我們四個婢女四處躲藏。而要恢復功力，唯一的辦法就是飲用新鮮的血液。”

她說到這裡，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歉意：“這兩日來郭夫人幾次盛情邀請我們前去用膳。但我們怕洩露了姥姥的秘密，所以藉著打獵的藉口為姥姥捕捉小鹿取血。欺瞞之處還請郭夫人多多包涵。”

言罷，四女齊齊對黃蓉躬身行了一禮。

黃蓉輕輕頷首，嘆道：“我若知童姥需要生飲活血，必會出言相勸，其中所藏的兇險我也是前段時間才隱約有所察覺。”

傅雲忍不住問道：“師孃，這是為何？”

黃蓉道：“四年前的一個滿月之夜，月亮突然變成了紅色，自此之後每逢滿月之夜都會出現這種異象。我雖略通星象之術，卻也難以解釋其中的緣由。有人傳言這是滅世的徵兆，因此近年來出現了一個名為‘拜月教’的神秘組織，他們似乎與這紅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傅雲心中一動，四年前不正是合眾國對遊戲立項的時間嗎？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黃蓉繼續道：“而我曾偶然間發現，紅月降臨時，除了天降異象，動植物也似乎受到了某種陰邪之力的侵襲。尤其在滿月之夜，這種力量達到頂峰，雖然之後會隨時間逐漸消散......”

她話音一頓，眼中憂慮之色更濃：“但恐怕還有部分陰邪之力會沉澱在體內，日積月累，後果不堪設想。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梅蘭竹菊四女聞言，齊齊面露憂色，竹劍忍不住問道：“郭夫人，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清除姥姥身上的陰邪之氣？”

黃蓉沉思片刻，緩緩道：“若將鹿血煮熟食用，高溫之下陰邪之氣自會消散。但......”

童飄雲搖頭道，“唯有活血對我恢復功力有效，此法不可行。”

蘭劍性子較急，脫口而出：“這可如何是好？姥姥已經飲下鹿血，總不能將姥姥......”她話未說完，但意思已再明顯不過。

蘭劍道：“對呀，那可糟糕的很。”

黃蓉微微一笑，安撫道：“不必擔心，要消除童姥體內的陰邪之氣，我倒有幾個法子。”

梅劍聞言大喜：“還請夫人賜教！”就連一向淡定的童飄雲也凝神聽著。

逍遙派武功、星象、醫術甚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雖然童飄雲並未精研醫術，見聞也極為廣博，她倒想聽聽黃蓉所說的方法是否跟自已所想的一樣。

黃蓉道：“其一，便是換血之術。將童姥之血抽離的同時注入他人之血。此法持續半月，當可根治。”

菊劍搶著道：“我們願意提供鮮血的！還請郭夫人出手相助！”

蘭劍點頭附和：“對，對！”

黃蓉道：“此法關鍵在於找到相性相合之人。至親最佳，否則可能會出現排異反應。你們是否合適還需進一步檢測。”

童飄雲搖頭道：“這換血術確實是一妙法，但我需至少飲用三個月鮮血。此法恐怕難以行得通。”

黃蓉微微點頭：“那還有一法，便是尋找一位修習純陽真氣的高手，以內功助你消除陰邪之氣。我曾聽聞世間有一門至剛至陽的絕頂神功，名為‘九陽神功’，只可惜我無緣得見。”

童飄雲心想，這丫頭的見識倒也廣博。實際上，她的天山六陽掌也能夠消解這寒煞之氣，可惜如今她內力幾乎盡失，又需時刻壓制傷勢，已是無力施展。

她輕嘆一聲，道：“那第三個辦法呢？”

黃蓉沉吟道：“第三個辦法，便是尋得一種名為赤炎草的靈藥服下。此草生長在極炎之地，想要尋得恐怕是難如登天。”

竹劍眼眶一紅，帶著哭腔道：“那，那可如何是好？”

四女齊齊哭了出來。

童飄雲聽得心煩意亂，訓斥道：“哭什麼哭！既是命中註定，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必在此丟靈鷲宮的臉！”

四女哭聲頓時小了幾分，可仍是止不住地抽噎著。

郭靖嘆道：“可惜我修煉的是九陰真經，與至剛至陽的武功背道而馳，無法相助一臂之力。”

就在這時，傅雲突然開口道：“童姥，晚輩曾聽聞靈鷲宮有一門絕學名為‘天山六陽掌’，乃是至剛至陽的武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童飄雲猛然轉頭看向他，問道：“你是如何知曉這門武學的？”

傅雲微笑道：“晚輩機緣巧合之下曾聽聞過一些關於靈鷲宮的事情。”

童飄雲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聲音森然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逍遙派有個極為隱秘的規矩，一旦有外人知曉了逍遙派，門下弟子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其置於死地。

這或許與逍遙派竊取了無數門派的武功秘籍有關，也或許是逍遙子的一時起意，具體原因已無從得知。

如果傅雲真的知道逍遙派的秘密，童飄雲不介意冒死讓梅蘭竹菊將他擊殺在此。

黃蓉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異常，不動聲色靠近了傅雲一些。卻聽傅雲繼續道：“晚輩有個朋友是七十二島主之一，從他那裡聽聞了一些關於靈鷲宮和童姥的事情，但所知有限，也只是猜測而已。”

童飄雲眼中殺機漸漸隱去，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確實會這門武功。只可惜我如今無法施展，而我的四位婢女資質有限，也無法修煉此功。這個方法並不可行。”

傅雲笑道：“童姥何不與晚輩打個賭？”

童飄雲眉頭一挑：“哦？怎麼賭？”

傅雲道：“你將這門武功傳授給我，我為你療傷。若成功了，你撿回一命，這武功便當作是報酬；若失敗了，你大可讓你的四位婢女找靈鷲宮的舊部來殺我。或者......她們被我永遠留在這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