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皆在惋惜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大師兄!他好像還活著!\"

眾人皆是有修為的人,是死是活又怎會感知不到?但聞言他們也是心下一驚,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卻有一道身影快過他們,從人群中一閃而過,只不過一瞬間,就已經抓住了少年的脈搏。

少年的呼吸微弱,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幾乎都是一口氣吊著,不離的近些確實很難感知,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應當察覺,卿流夜不禁有些懊惱。

他神色淡淡的為少年把脈,為他止了血,又注入了些許靈力,隨後吩咐了一旁還在震驚中的弟子將少年帶回宗門。

“可是,掌門規定不允許隨意帶外人入門....”那弟子有些窘迫的說。

“只需告訴師尊,此人是我帶回來的便可,其他無需擔憂。”

卿流夜平靜的回答。

“這....弟子明白。”

最後那弟子欲言又止,然後還是認命般走到少年面前。

從始至終,卿流夜的神色一直未變,但只有他明白自已心中早已思緒如同亂麻。

卿流夜始終不敢相信一個肋骨斷了三根,腹部差些被穿透,甚至全身上下都是傷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他身上的血跡有的已經乾涸了,傷也不似新留下的。

不僅如此,他在為少年把脈的同時還感受到了一股靈力,一股比自身還強大的力量隱藏在少年的身體內。

這不禁讓卿流夜有些懷疑這個看似可憐的少年有什麼身份或是強大的仇家,他不希望這個少年為流天派帶來什麼麻煩。

想到這裡,卿流夜不禁再次看向了少年,眼中有些擔憂,似乎在重新考量到底要不要將少年帶回去。

此時,少年正被那個弟子從地上拉起來,那弟子小心翼翼將人拉起來,又有些害怕扯到傷口,少年幾乎是半站著靠著牆。

但似乎是因為擔心少年的血沾到自已身上,那人遲遲不肯將人背上,只是單單拉著他的手臂,一手扶著他的肩。

看著少年搖搖欲墜和一旁那個弟子滿臉糾結的樣子,卿流夜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兩人走去。

那個弟子見卿流夜朝自已走來,心下一慌,焦急的想將人背起,可他還沒什麼動作,就見一隻白皙的手朝自已伸來。

他害怕的閉上眼,結果卿流夜只是拉走了身旁重傷昏迷的少年。

那名弟子閉眼半響不見動靜,只感到旁邊的少年被人拉走,於是又睜開了眼,一睜眼便瞧見自已的大師兄拉著那個渾身是血的少年,使他有些驚異。

少年與卿流夜的身形相差不大,但奈何他處於昏迷中,一拉便失重的靠在了曲流夜的身上,少年的頭倚在了他的肩上,短促的呼吸噴灑在脖梗處,卿流夜微微一怔,渾身似有一些僵硬。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年,殷紅的血液沾染在白皙的面板上,給人一種支離破碎的感覺,卿流夜的眼中掀起一絲波瀾。

然後在眾人震驚的眼神將人打橫抱起,鮮紅的血染了他一襲白衣,他卻不甚在意,喚出了隨身佩劍清蕪。

\"回流天派。\"

\"是!\"

此時那些個弟子心中皆是對曲流夜的敬仰之情。

在他們眼中,曲流夜成了救世主,不顧自身也要救人的那種,畢竟自家大師兄可是有潔癖的,怎會隨意觸碰他人。

事實上,他們多慮了,能讓卿流夜抱的目前只有這麼一個人,未來恐怕也只有這麼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