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虞聽晚翻了個身,拿起枕頭下壓著的手機,刺目的光線頓時掃得虞聽晚睜不開眼。已經上午10點過了,平時虞聽晚大多時候都起來得很早,不知是她認床還是什麼的緣故,再加上昨晚好不容易剛要睡著又聽見轟隆隆的車浪聲導致她整個晚上都睡得不太踏實。

想到已經10點了,雖說張姨昨天說過有什麼事叫她就行,但她仍不太想麻煩張姨。自已穿著一身純棉布的白色睡裙就下了樓,想著去廚房拿點東西墊墊肚子。剛出房門,就聽見從客廳傳來打鬧聲,好似是幾個男生,不時還混雜著遊戲背景聲。虞聽晚順著白玉旋轉樓梯走下,看見了客廳裡的景象,幾個男生圍在一堆,玩著switch。還有一個人躺在沙發上,搭著一個薄毯遮住了臉,腿幾乎佔了大半個沙發。不知是誰看見了樓梯上的虞聽晚,帶著起了個頭“喲,池哥家裡還有一個小仙女呢!”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呀”。

“池哥,池哥,做兄弟的不道義啊。家裡藏著個這麼仙的妹妹都不帶出來和我們認識。不行啊你池哥”。坐在地毯上的一個男生推了推睡在沙發上的人。

其他人也都開始起鬨“就是呀,池哥。這麼好看的妹妹都不帶出來給咱大家夥兒認識認識”。睡在沙發上的人一把拉下搭在臉上的薄毯。忍不住飆了口髒話“tm的陸祁安,你今天得是有多想死在這兒”。他的聲音有些啞冰稜似的聲線被蒙上了一層霧氣一般帶著不均勻的喘息聲,低低沉沉的。應是才被吵醒的緣故。尾音音調微揚著,帶著一點吊兒郎當的散漫,嗓音低低纏上來,撩撥得人耳尖發燙。

“哎,別別別池哥,我錯了成嗎。不過,也是你有錯在先好吧!家裡藏著個這麼個小仙女都不帶出來給我們認識”。陸祁安說完這句就又慫了下來。

“陸祁安,我藏誰了,說來聽聽”!

“那兒,就樓梯上站著的那個小仙女”。說完,用下巴朝虞聽晚向過去。所有人又都齊齊看了過去。這一看,虞聽晚從臉一路紅到了耳尖。池硯舟淡淡地掀起眼皮,深邃的眼眸黯淡了瞬。女孩應是才睡起,眼中透著點朦朧。穿著一件剛及腳踝的白色睡裙,素淨,沒有半點裝飾,一頭黑色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披散在身後。一些薄薄的碎髮蓋在光滑的額前,像黑絲瓔珞似的遮著她的脖子。秀氣的讓人挪不開眼。女孩嘴角還留著淺淺的笑,彷彿盛開的白蘭花般聖潔高貴,小小的虎牙也露了出來。只是一瞬,池硯舟便挪開了眼。但確實,他自心底就也覺的虞聽晚是仙的和其他人不一樣。

“你們好”。虞聽晚輕輕地說了一句。

“妹妹,別站那兒呀,過來一起玩”。

“就是,過來一起唄。不會玩的話,哥哥教你”。

“沒事,你們玩吧,我先去吃點東西”。

“哦,那行,吃早飯最重要”。陸祁安招了招手說著

虞聽晚轉身走去廚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本就靦腆,不太善於交流也不怎麼喜歡說話,要不是陸祁安在那兒,她應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廚房裡,還能隱隱約約聽到外面男生的交談聲。“哎,哥。你咋不和這小姑娘打招呼呢”?

“不熟“。池硯舟淡淡的說

好巧不巧虞聽晚正好聽見這‘不熟’,雖然之前確實和池硯舟沒有過交集,只見過一面,還在小時,兩人什麼都不懂。但不知道為什麼,虞聽晚心裡感覺著有點兒彆扭不舒服,但跟她又沒關係,自已彆扭什麼。

吃完早飯,張姨來找到虞聽晚,說老爺子在書房一直等著姑娘的就等虞聽晚休息好後去找他。

其實說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說京市開學要比澄江市開學要更早點,已經辦好了入學手續,開學那天讓小池帶你去教務處。臨走前還說‘聽晚你和小池在一個班,平常要有事就給他說,小池雖然看著挺混,有些事也做的有點出格,但這些他心腸是暖的“。

”爺爺想拜託你一件事,小池媽媽走得早,和他爸的關係也挺僵的,說不過兩句就得吵起來,誰的話也不聽,在學校也挺混,爺爺就想讓你在學校多關注一下他,有時也去勸勸他開導一下他,你可以幫爺爺一下嗎?那孩子脾氣倔,虞聽晚看著老人,不忍心拒絕。

“好,爺爺”。

回到房間,虞聽晚感覺壓力倍增,不是因為開學,其實她成績一直都很好,父母很少管她,但她也從來不讓父母操心,從小到大一直也都是大家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可突然間讓她去和池硯舟打關係還不如讓她直接去山區扶貧呢!

女孩腦袋撐在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她興致缺缺的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是發小張榆榆發來的。

“晚晚,你到那邊怎麼樣呀?適不適應?好氣人,昨天我媽把我手機收了,都沒問你怎麼樣”。她和張榆榆從小在一個院裡長大,感情自然好。

“哎,你走了我都沒人玩了,好想你”。

虞聽晚一一回復了張榆榆的問題,但拗不過她堅持要打影片,兩人聊了好一會兒,但大多都是張榆榆在說,虞聽晚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回答幾聲。張榆榆說的無非就是抱怨她走後她在家裡有多難過有多無聊。

打完後,虞聽晚去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想放空一下大腦。強制自已刷了幾套卷子。

樓下客廳

池硯舟又搭上毯子繼續睡,可腦子裡全是虞聽晚的樣子,其實他一直依稀記的小時有一次陪爺爺去和以前和池老爺子有過交情的人聚餐。虞老爺子帶來了一個小女孩,長得和袖珍娃娃一樣,彷彿一碰就要碎掉。那天一直追在他後面叫哥哥,池硯舟受不住,只好帶著虞聽晚玩,雖說池硯舟只比虞聽晚大一歲,但整整比虞聽晚高出兩個腦袋來。小女孩很聽話,一牽著他的手就安靜下來,還衝著他傻傻的笑······

陸祁安的大嗓門一直在旁邊叫,搞的他根本睡不著,索性掀開毯子走去廚房。

“哎,哥。你去幹嘛”!陸祁安追著上來

池硯舟從冰箱裡拿出兩瓶冰啤酒,扔了一瓶給陸祁安

“哥,你情緒不對呀!怎麼了?‘

”被你吵的!’

“唉,哥。度量大一點唄!”。陸祁安嬉皮笑臉的說著。但他還是挺怕這傢伙的,畢竟池硯舟可是出了名的打人不管自已死活。很有一手

“池哥度量可夠大了,要不然你現在都躺著進醫院了。”不知是誰插了一句,客廳發出爆笑。

“操。”陸祁安煩躁地撓了下頭。

“咱下午去哪裡玩。賽車去不?”

“不去,下午你們自已去玩。老爺子有交代”。

“行吧,那你兄弟只能代你去享福咯”。

“滾”。池硯舟喉結上下一動,淡淡地吐出一個字。臉上還帶著點戲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