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海深知再無翻身機會,為了留下一絲血脈,在官兵帶人來抄家前吩咐死士把夏木打暈帶出皇城,柳兒和冬兒也隨之一起。

夏家滿門除了身死的夏禾,和被帶走的夏木外加兩個丫鬟,全都打入死牢。

夏禾的靈魂隨著身體被帶回家也跟著回到了丞相府,府裡發生的一切她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她就一直陪在爹孃身邊。

“夏正海,有人來看你們了。”牢頭大聲呵斥道。夏家眾人本以為是李太傅,卻發現來的人是李良弘,身邊還跟著李婉。兩人態度親密。

“你,你們”丞相夫人指著兩人泣不成聲。

“李婉。我夏正海自認從未虧待過你,可以說從小到大,衣食住行整個皇城的大家小姐都沒有幾個有你的待遇,你為何如此恩將仇報”夏正海義憤填膺到。

“是啊,你們從未虧待過我,可這不都是你們應該的嗎,我爹是為了救你才丟了性命。我才會變成孤女。你們叫我“婉兒”,就管夏禾的丫鬟叫“柳兒”“冬兒”。你們存心作賤我呢!呵呵呵呵!還有良弘哥哥,夏禾明知道我喜歡他,為什麼還要答應與他定親。虛偽至極”

李婉斯歇底裡的發洩著自已心中的不滿。

夏正海聽她如此一番話亦不想再與她浪費口舌。

“良弘,你有什麼想說的?”

“伯父,夏禾雖已身故,可名義上她都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把生辰八字換回來吧!”

“你,你。。”

明悅說著眼前發黑,無力的倒在夏正海身上。

“伯父。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死人總要給活人讓路的。”李良弘不再掩飾自已醜惡的嘴臉。

“好”

夏禾蹲坐在孃親身邊,看著面前這個自已選的未婚夫君,卻一點也不驚訝他的選擇,好似他本就應該是這樣的人。

第二天夏家一行人被押往菜市場。“午時已到,斬立決!”

隨著劊子手閘刀落下,夏家眾人身首異處。夏禾以為爹爹孃親死後會和自已一樣,變成冤魂相聚,可是事與願違,爹爹孃親都不在了。看著爹孃身首異處哭都哭不出來,眼淚早已流乾了。

“駕,駕”這時一隊人馬從街上疾馳而來。領頭的男子身穿青銅甲冑,腰間掛著一把精緻的長劍,威武而雄壯。他的臉龐白皙而冷峻,如同寒冬裡的堅冰,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眸盛著看不懂悲傷。

他翻身下馬,來到斷頭臺上,夏禾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將爹爹孃親的屍身拼接完整,放在兩張擔架上。“你要帶我爹孃去哪裡,你是誰夏禾焦急的問道。

沒有人回應她。她只好跟著他一起走。看著他帶著爹孃的屍身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這是自已的安葬地,前兩天爹孃剛把自已葬在這裡。這裡很美,是自已喜歡的地方。

那男子親自動手挖好墓坑,爹孃已經被他放在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裡。他把他們葬在了自已旁邊。

做完一切後,只見他來到自已的墓前,久久不曾開口,就這樣用那雙悲傷的眼睛凝視著。“你是誰,你認識我嗎”?夏禾沒有答案。

這時她突然想到自已的哥哥,她要去找他。

等她找到哥哥時,地上到處都是死屍。夏禾認出爹爹安排的那幾個死士都已護主而亡了。柳兒正在和一批黑衣人打鬥。冬兒扶著受傷的夏木,這時她看到有個黑衣人從後方過來準備偷襲,“哥哥,小心啊”夏禾驚叫。

“公子,小心”當黑衣人提劍刺過來時,冬兒毫不猶豫的擋擋在夏木身前。柳兒解決完那邊的人趕了過來。

“冬兒,冬兒,你堅持住,我帶你去找大夫”夏木抱著冬兒不停呼喚。

“少爺,我,我要去找小姐了,我要去給她做膳食。等了這麼久!小姐,她一定餓壞了”說著雙手無力的垂下。

“冬兒,冬兒,我在這裡”夏禾喊得嗓子都啞了。

刺殺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當柳兒消滅掉最後一個黑衣人時,她自已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夏木一手扶著冬兒,一手抱著柳兒,早已泣不成聲,“柳兒”

“少爺,小姐肯定希望您能好好活著。”

“我和冬兒本就是為小姐而活,小姐死了,我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你別為我們難過。”“小姐,等等我和冬兒呀”

說完柳兒笑著離開了。“啊!”

夏木這時候怒喉一聲

“噗”

夏木竟是直接吐血而亡。

看著這慘烈的一幕,夏禾早已肝腸寸斷,連靈魂似乎都要破碎。

夏禾一直在這裡陪著哥哥和柳兒,冬兒

不知道是過了幾天,她又看到了那個男子,為爹孃收屍,還用那種自已看不懂的眼神注視自已的墓碑的人。

他同上次一樣,把哥哥的屍身安頓好,回過身看到柳兒和冬兒後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隨後把他們也帶回了自已和爹孃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人慘死,而自已什麼也做不了,心裡不甘,所以她投不了胎,就一直以這種狀態在這世上活著。

時光飛逝,已過去數月之久,夏禾一直附身在男子的髮帶裡,自從他給自已一家收屍安葬後,夏禾就發現自已只能在男子身邊或者原先的丞相府裡活動。

夏禾對他也有了一定的瞭解,知道他是剛從邊疆回來的少年將軍。“秦時”

秦時不管多忙,每天都會到墓地去,有時一個人帶壺酒水,拜祭爹爹和哥哥,更多的時候是坐在自已的墓前,用那手輕輕劃過自已的名字。“阿禾,我很想你”

可是夏禾怎麼也想不起來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秦時話很少,但是每回夜裡他似乎都會陷入夢魘。嘴裡喊著“阿禾”。

時間久了,再次看他這樣,夏禾摸著自已心口,為什麼這裡會疼,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是會疼呢?

這天晚上,秦時一個人來到破敗的丞相府裡。他好似對這裡的格局熟門熟路,夏禾再次陷入沉思。

他徑直來到了夏禾的閨房。“這,他怎麼來自已的房間,像個登徒子,”夏禾感覺有些難為情,又有點甜滋滋的。她不懂自已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