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量完了血壓後就收拾東西離開了,屋裡只剩我們2個人,還真是父愛無聲啊,屋裡靜悄悄的。

“我餓了” 猶豫半天憋出3個字。

他聽到了後眉頭終於解開了,很開心的問你想吃什麼。

“炸雞可樂” 我脫口而出,確實饞了好久,以現在的身材吃一頓是不會胖的,這簡直是老天爺追著賞飯吃的身材。

我抿了抿嘴看著他,他笑著說等一下,他幫我去買來。

等他離開後,我趕緊下床去翻找手機,想了解自已最快的方式就是查手機,終於在一頓翻箱倒櫃後找到了。還好手機可以面容解鎖,不然還真猜不出密碼,開啟微信一看足足上千位好友。

再想起來自已那可憐的300位好友,其中270位還都是不熟悉的,想想這人緣不禁一陣酸澀湧上心頭。

翻遍了手機後,對自已的背景大概有了解,年紀21歲,正在讀大學,學的專業也是神經學,學習成績優異,子承父業啊看來,這應該是遺傳了他的高智商,畢竟他是博士,那我好歹也的是碩士吧。

21歲……

那一年,恰是我深深眷戀、難以忘懷的歲月。

彼時的我,風華正茂,容顏姣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與魅力。

那時的生活,宛如一首悠揚的旋律,輕鬆而自在。

既無繁瑣工作帶來的沉重負擔,亦無錢財困擾引發的焦慮不安。不僅如此,身旁還圍繞著一群傾心於我的愛慕者。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在瞭解完自已後 這個,他回來了。我一邊吃著炸雞,一邊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大概一週後吧,你的腦袋還需要持續觀察” 他慢悠悠的說道。

“我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 ” 我坦白的說。

“只要你平安就好,記不記起來不著急” 他笑了笑。

“在我記憶沒恢復好的時候,我還不想回家” 我試探性的說道。

他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神情。

“我理解,我知道你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我尊重你的選擇。”

果然心理醫生最後拿捏心理了,我笑著點點頭。

吃完飯後我提出想出去轉一轉,他有工作還要忙,就簡單叮囑了我一下後便走了。

我拿起手機發現時間還是沒變的,所有歷史事件也沒有變,甚至周圍的店鋪都還是老樣子,這家醫院也是我曾經一直在看病的醫院。

唯獨身邊的人有變化,我嘗試著撥通家人和朋友的電話,都顯示是空號,這讓我心裡涼了半截。

想到這裡我開啟微信找到備註 “爸爸” 的好友,不用想這個一定就是他了,頭像和網名看著也蠻符合他的風格。

“你可以幫我查一下你有沒有一個叫做霖一的患者嗎?” 我準備讓他查查我的名字。

剛發完微信不一會就收到了他的回覆。

”沒有 怎麼了“ 他問道。

“沒事了,我突然想起來這個人而已,印象裡好像是你的患者,那看來是我記錯了”,我草草的回覆他。

他沒有查到我,這裡沒有我的存在。

不過幸虧年份沒變,我也不想回到學生時代。

雖然說年輕是好事,但是活了這麼多年我深知沒錢是寸步難行。

一方面來說,學校的生活簡直就像一個牢籠,讓人感到無比壓抑和拘束;另一方面,我內心非常牴觸向家裡伸手要錢這種行為,每次想到要開口向父母討要生活費,心裡總是充滿了愧疚感。

畢竟他們辛苦賺錢供我讀書已經很不容易了,在物質條件上是無法事事都滿足我的。

我時常幻想著如果有一個人能替代我就好了,這個人能力出眾,能好好的照顧我的家人們,還會賺很多錢,她可以把我取而代之,然後我就終於可以消失了。

到了晚上醫院變得靜悄悄了,穿著病號服在房間裡百無聊賴的轉圈,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了迎面進來的陳醫生。

他手裡拎著晚飯,穿著便裝,看樣子是忙完工作後趕過來的。

有人關心的感覺可真好啊,我不禁感到一陣溫暖,以前都是我的家人生病了我去照顧她們,還從來沒有人在我長大後這麼照顧過我呢。

“你現在身體沒恢復,研究的課題先暫時放一放,身體要緊”

“我研究了什麼課題?”我詫異的問道。

“你沒告訴過我,你說要保密”,他皺皺眉。

研究什麼課題不重要了,畢竟我也不是學醫的,以我現在的狀態我回學校了也會像一個智障,還不如窩在醫院裡。

要說還真有東西要研究,題目就是 :《探索人腦之間的不同》

同樣都是人,彼此之間卻存在著天壤之別。有些人生來就聰慧過人、機智靈敏、彷彿擁有超凡脫俗的天賦和才能。而另一些人則愚笨遲鈍,平平無奇。

這種現象實在是讓人感慨命運的不公啊!

為什麼上天會如此偏愛一部分人,賦予他們超乎常人的智慧呢?

而那些相對平凡的人們,在生活中默默無聞,無法展現出自已真正的價值。

想必是上輩子造孽了吧,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難不成上輩子我去挖人家祖墳了?

我嘆了口氣。

陳醫生見我唉聲嘆氣,安慰道:“別胡思亂想了,也許記憶會慢慢恢復的。對了,你不是說要出去轉轉嗎?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他的語氣很溫和,讓我感到一絲安心。

“好啊。”我微笑著回應他。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陳醫生經常來看望我,陪我聊天,讓我的心情漸漸好轉。

值得一提的是,關於對他的稱呼,是讓我充滿了尷尬和不好意思。

礙於現在的身份每次當我想要開口叫他爸爸時,話到嘴邊卻又咽下,那種羞恥感會讓我感到喉嚨發緊,聲音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為了讓自已的表現看起來更自然一些,防止自已一驚一乍的讓人誤以為是精神分裂症。

我不得不安慰自已,將眼前正在經歷的一切都視作一場無法重來、沒有 NG 的戲劇表演。

就像真正的演員站在舞臺上一樣,要忘記周圍的環境和真實身份,融入到角色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