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僧的前世今生說的我有些入戲了,趴在床上回憶的時候突然來了靈感,於是我開啟手機給自已和陳醫生寫了一篇短篇虐戀文。

正文如下:

我的心理醫生長得很好看,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身穿白大褂,裡面是一件淺藍細格的襯衣。

鼻樑上架著一副精緻的金絲眼鏡。

面容英俊,眉目如畫,五官清冷深邃,擁有一雙狹長的鳳眸。

“你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

這是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在之後的日子裡,我陸陸續續的見了他10多次,花空了我僅有的積蓄。

一夜醒來。

我重生了。

新的我面龐如同精緻的瓷器,光潔而完美,沒有任何瑕疵。一雙深邃的眼睛,宛如黑色的湖泊,既富有智慧又充滿溫柔。

我不僅變了容貌,也變了性別。

重生後的我成為了他的學生。

“老師您好”

我來到他面前,挑起眉,一臉自信的和他打招呼。

“你好,我想問一下,為什麼你會選擇我做你的導師” 他微笑著問我。

“因為你長的很好看”

我毫不吝嗇於對他的誇讚,這個回答明顯是他沒有想到的,他錯愕的看著我。

他當然不知道,面前站著的人,外表雖然是男生,但是實際上是女生。

他無奈的搖搖頭。

之後的日子裡,我幾乎每天都跟隨在他的左右。

有一天,機會來了。

他正講述著作為心理醫生,如何應對患者的移情。

“有沒有患者向你提出過表白” 我一臉壞笑的問他。

“嗯…… 沒有…… ”

他否認了,我並不相信,我猜一定有,只不過不是我愛你那麼直接。

“陳醫生,這是哪位患者給你寫的信?”

我拿起他書桌上的一個精美的信封問道。

這個信封是米色的,外面還蓋有火漆。

我說完後,他轉身看向了我,確切說是看向了我手裡的信封。

這個信封我當然知道是誰的。

因為那是我的。

是我曾經一筆一劃的寫給他的,我問他這些信會不會一直儲存。

他說不會。

這些信隔一段時間後都會被銷燬掉,因為要保護患者隱私。

“你能給我講講關於這名患者的案例嗎,我覺得應該蠻特別的”

我一邊把玩著手裡的信封,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允許。

他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

我轉身把門鎖上,不想有人進來打擾。

他坐在書桌旁,身體向後倒去,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順便翹起二郎腿,他今天穿的是棕色的毛氈料的鞋,配著深藍色的長筒襪子。

這種顏色搭配還挺好看的。

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也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

診室很小,一張桌子,一個沙發,一個茶几,還有一個洗手池。

沙發上掛著一幅難看的風景畫。

屋裡瀰漫著咖啡的香味,是他喝的,我最討厭喝咖啡,一碰到咖啡就頭痛,但是並不妨礙我喜歡這種味道。

我喜歡的是咖啡的味道嗎?

應該是這個味道,會讓我想到他。

“開始吧,這個患者可以成為我學習的一個案例” 我等的有些不耐煩,催促他道。

他點點頭,終於開口了。

“這個患者是一個女生,她來了很多次,但是每次來到這裡都沒有明確的問題需要解決”

“那是為什麼?是你沒有開啟她的心結吧。”

“也並不是,她其實有向我講她的童年,她的父母,還有她的工作等等,但是我一直不明白她來的目的是什麼,不知道她要解決什麼。”

說到這,他皺起眉。

“所以每次她來,我都覺得在浪費她的時間和金錢,我覺得心虛。”

“那你對她的印象如何呢?” 我滿臉期待的望向他,希望聽到我想要的答案。

“對她沒有太多印象,一個普通的女孩。”

他的回答讓我冷下臉。

他見到我的情緒不對,問我怎麼了。

“包括她寫給你的那麼多封信,是嗎,她精心準備的信封,你看過後也只是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我冷冷的看著他。

“那些信,是因為擔心時間久了我會不知道隨手放到哪裡,所以我必須要銷燬。”

他有點慌亂的解釋,生怕我再次朝他發難。

看到他這樣,我立馬換了一副笑臉。

“她對你產生移情了嗎?我看這些精心準備的信,我猜測是移情了。”

“嗯… 移情的話也很正常…… ”

還沒等他繼續說完,我就打斷了他,“我知道了,你又要拿出來那些書本上的條條框框了”

他看我打斷他,起身對著我的頭敲了一下。

“我看你今天也不是正兒八經想學習”,說完了後他走向門口,打算下班了。

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們熟絡了很多。

這副帥氣的男生軀體,為我靠近他,幫了不少的忙。

他還是那樣,站在那就像一束光一樣。

他出現在我人生最痛苦的時期。

這次我的重生,就是為了讓他永遠記得我。

一週後。

我準備好了。

他現在也習慣了我跟隨左右。

中午我邀請他一起用餐,我們來到一家港式茶餐廳。

“我之前和你提過,我最喜歡的城市就是香港,你說你不太喜歡,因為感覺那裡的人比較排外”

“你什麼時候和我說過?” 他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正聊著,服務員端著盤子走了過來。

我要了一份幹炒牛河,一杯凍檸茶。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見我沒有做聲,也沒有繼續追問。

吃完飯後我們一同回醫院,到了醫院後,我去了會議室。

“陳醫生,霖一自殺了!”

他聽到後,急忙和其他人一起衝進了會議室。

在屋裡,我用手術刀劃破了動脈,我捂著脖子撐到他進來。

他推開門的那一刻,我第一次見到他為我慌張。

我緩緩的倒在地上,身上的白衣服被鮮血浸透。

他跑向我,捂住我的傷口,大聲的喊道:“快去找人急救”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斷斷續續的說著:

“我給你的信,你果然全都銷燬了,你知道為什麼我要來找你這麼多次嗎,因為你是我心中唯一的信仰,因為遇見你,我才撐到現在,你還記得我當初見你最後一次的時候嗎,我說如果我能撐到再來見你…… ”

說到這的時候,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流著淚閉上了眼睛。

頓時感覺世界安靜了。

我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

我的屍體在一片片的飛翔。

「只是這冗長的一生,想到再難與你逢見,難免哽咽,以後隔著三千梨樹六百湘水,我始終記得見你的第一面」

這次你應該可以一直記得我了。

一個月後。

我回來了。

我穿上淡粉色的裙子,敲開了他的診室。

“請進”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但是他頭上多了幾根白髮。

“陳醫生,你多了幾根白髮,是最近操勞過度嗎” 我關心的問道。

他抬頭盯著我。

時間彷彿靜止了。

“霖一”

他緩緩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醫生你認錯人了吧,剛剛叫號的可不是這個名字” 我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對不起,是我喊錯了”

他低下頭,輕輕的道歉。

“這次來,有什麼能幫助你的?” 他重新說出了這句話。

我聽了很多遍了。

“我可以抱抱你嗎”

我又提出了那個曾被拒絕過的請求。

這次他沒問我為什麼。

也沒有急於拒絕我。

他緩緩的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了下來。

“之前臨走的時候,我讓你送我一句話,你說你想不出來要說什麼。我提示你可以是對整個治療的一個總結,也可以是一句祝福,但是全都被你拒絕了,你說你沒有任何話要對我講,那現在有嗎?”

我看著他,等著他接著拒絕。

“有”

我眼睛一亮。

準備好聽他繼續說。

“好好活著”

他說罷,纖細修長的手指滑過我脖子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