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仲聽到朵拉委屈的聲音,語氣都變得更加溫和了。

“朵拉乖,叔叔在這兒,沒事了啊!把門開開,讓叔叔進去好不好?”

話音剛落,一道道電流聲響起,紅色的房門上浮現道道藍光,讓眾人眼前一亮;藍光向兩邊退散,退到牆裡,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出現;小女孩髮型有些凌亂,上身是藍色條紋短袖,下身穿著配套的短褲,萌萌的有點嬰兒肥,手裡拿著一把短弓,牆上靠著箭筒。

看到房門是這麼開的,蘇西才恍然,剛剛的箭矢是從哪裡射過來的,難怪過道上找不見射箭人的身影。

“叔叔,他們是誰?”看到殷仲身後跟著的幾個人,朵拉警惕問道。

“他們是叔叔的好朋友,這位是叔叔的隊長,蘇西;你爸爸在哪兒?我去看看。”殷仲拉過蘇西向朵拉介紹,憂心好友的情況,問道。

一個背陰的房間,王三虛弱躺在床上,熱症和寒症兩關雖然挺了過來,但是從不鍛鍊的身體還是因為這兩場病症變的虛弱,手和腳用不上力氣,一天前的晚上,那種感覺又來了。

身體變的像水一般輕柔,隔一段時間就會全身消失,變成水,凝而不散。

再一段時間後,又會變回原來的身體,只是水分好像流失了一些,嘴唇變的乾涸;家裡的水都被朵拉灌進了我的嘴裡,可惜效用不大。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副身體開始變的討厭陽光,才讓朵拉將這房間的陽光都掠奪了去,如果就這樣死去也好,但唯一不放心的是十三歲的朵拉該怎麼在這個吃人的世界生存下去。

啊。又變回來了,已經記不清楚多少次了,好像有很久很久的時間,都處於水和肉體交換的狀態。

是第二天了吧?

王三心裡算著時間,應該是第二天了,本以為昨天夜裡就應該死亡,沒想到又挺過了一夜。

“朵拉。”

王三張口想喊,可是嗓子像吃了火炭一樣,喉嚨沙啞疼痛,說不出來話,嘴唇發白乾裂如干旱的土地。

幻覺中,好像聽到了那個討厭的聲音。

“三兒,三兒?聽得見嗎?”殷仲從兜裡拿出小型手電筒,溫和的暖光照在王三身上,臉上,眼睛上,還好,眼珠還能動。

“蘇西,看看是怎麼回事?”殷仲喊著蘇西的名字。

蘇西又不是醫生,怎麼會明白王三現在是什麼狀況,不過有白色晶體,應該有效果吧?

從兜裡掏出一顆白色晶體,遞給殷仲,示意喂王三吃下;殷仲看到晶體,想起自已吃下晶體身體產生的變化,感激看了一眼蘇西,從揹包裡取出一瓶水,先喂王三喝了一口。

等水沾溼了嘴唇和喉嚨,嘴能開啟的時候,才把白色晶體喂王三吃下。

在王三適應白色晶體變化的時候,幾人來到客廳找了個地方坐下,聊天的過程中知道了小女孩的來歷。

小女孩叫朵拉,今年十三歲,曾榮獲全國青少年弓箭錦標賽冠軍,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

與王三相依為命,他倆不是親父女,朵拉是王三出獄那天在回家路上撿的,小小的女嬰在潮氣的山道里哭喊,那時正是清晨五六點鐘,等王三聽到聲音尋找過去的時候,女嬰被凍得臉色發青,差點沒死在山道里。

王三將她抱起,往回跑了五分鐘,敲響監獄大門,報了警,監獄派了救護車一路不停送到了婦幼醫院,才挽回朵拉的生命。

那時,殷仲剛剛成為民警,而且是王三戶口所在的民警,王三報到那天,就是殷仲接待的。

後來,在殷仲的幫助下,王三迴歸社會,並且領養了朵拉,而殷仲領命臥底地下世界的時候,朵拉那會兒已經六歲。

現在已經過去七年,要不是對這個寵愛她的叔叔有深刻的印象,今天只怕連門都進不來。

本該一路閃耀的她,也因為病毒降臨,末世到來,她的人生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所有熟悉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斷聯,和爸爸惶惶度過十天,又因為爸爸生病,度過了兩天孤苦無依的日子,平常時間還得擔當照顧爸爸的角色。

哭了一會兒後,朵拉在殷仲的懷裡沉沉睡去,她已經有好幾天沒這麼睡過覺了。

聽完故事,蘇西和胖子等人沉默不語,果真災難面前,所有人都將面臨這個時代帶來的痛苦。

“讓她先在這裡休息吧,我們還要繼續我們的工作。”蘇西輕聲催促。

現在時間寶貴,無論是物資的儲備,還是超級堡壘的搭建,都有大量的工作等著他們去做,關鍵是現在還有好多行李在車上面還沒有搬下來呢。

“等一下,你們要去哪裡?”睡夢中的朵拉不知夢見什麼,突然驚醒,聽到蘇西的話,問道。

“不用,朵拉,仲叔叔在這裡陪著你;門禁卡你有嗎?這幾位叔叔阿姨還得搬些行李上來。”殷仲揉揉腦袋,溫聲說。

“哦,我給你們拿。”朵拉紅著臉,從殷仲懷裡起來,說道。

謝婧瞟了一眼朵拉,又看了一眼殷仲,臉上有一些吃醋的意味,讓殷仲哭笑不得,連忙過來親親謝婧的臉頰。

一轉頭,看見謝天放黑著臉瞪著眼睛的神情,嚇了一跳;一旁的蘇西和董甲沒心沒肺笑了。

蘇優優看見蘇西笑了,跟著也笑。

等朵拉拿了門禁卡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有些摸不著頭腦。

下去樓道路上,謝天放拉住謝婧,兩人說起悄悄話。

“殷仲,大你多少?”面相上看,殷仲成熟一些,謝天放一直不敢提這個問題,就怕問了之後尷尬。

“八歲,他今年有三十了吧。”謝婧老實回答。

三十?我孫女可還只有22啊,這狗賊,三年前就下手了?原以為情竇初開,沒想到是個老手,難怪孫女擋不住他。

謝天放忿忿不平想著,謝婧看到爺爺罵罵咧咧的嘀咕,不敢多言,畢竟那會兒,情理上來說確實不應該。

學生就該好好上學,哪能早戀呢?是不是。

謝婧應付著爺爺的嘮叨,但內心裡早被剛剛的一吻,甜蜜佔滿心田,思緒早已飛到不知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