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總是短暫的,九又三分之一車站再一次飄滿了親切的叮囑——就如同霍格沃茨的燈光一樣溫暖。

如果讓克拉布來說,那就是像斯萊特林長桌上的蜂蜜雞腿一樣讓他快樂。

艾莉西婭挺著腰背坐在椅子上,自然而然地拿起了離她最近的那塊草莓蛋糕。旁人可能發現不了,但德拉科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塊蛋糕出自已家的小精靈之手。

他向妹妹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艾莉西婭卻只是俏皮地眨了眨左眼,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示意他看教師席。

教師席上,鄧布利多正介紹著他們這學期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那個在麗痕書店大出風頭的花蝴蝶。

說實話,艾莉西婭收到二年級書籍清單的時候的表情相當於把不理解寫在了臉上,她並不討厭天才,卻莫名討厭這個吉德羅·洛哈特。

大概是因為,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桀驁不馴的麻瓜天才朋友?總覺得這個洛哈特和託尼撞型了,身上又沒有託尼那種自信張揚的氣質。

鄧布利多校長的發言還沒有結束,艾莉西婭禮節性地看向教師席,下一秒,洛哈特燈泡似的笑容就晃進了她的眼睛。

霍格沃茨的女生們齊齊地發出了花痴的讚歎,男生們則是鄙夷地瞪向了洛哈特,而後像是被噎住了一樣驚恐地看著身邊的女同學。

艾莉西婭的視線根本不願意在洛哈特身上停留,她衝著自已神色不虞的教父甜甜一笑,便轉過頭吃起了蛋糕。她一邊拿著叉子,一邊在心中默默吐槽:唉,看來你們還是沒有經歷過年輕黑魔王的顏值暴擊。

話說,教父剛剛那麼不高興不會是因為被搶了職位吧?嗯……她上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還是黑魔王本人來著。

女孩嚥下了草莓,思緒早已經飄到了被放置在寢室的行李內——那裡面可是裝了某個日記本。

看來,她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年也不能做條無憂無慮的鹹魚了。

真是……酸爽啊!

*

霍格沃茨。

凌晨十二點。

要是艾莉西婭在開學宴上知道里德爾會給她這麼一個驚喜,她保準不會覺得這些年還能有“爽”的部分。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蛇怪,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讓人安心的霍格沃茨裡藏了這麼一條巨大無比的蛇怪??

“蠢死你算了,斯內普沒告訴過你遇到蛇怪的時候要閉上眼睛?”裡德爾先是用蛇語說了些什麼,而後語氣冷冷地提到了斯內普。

西弗勒斯他一個魔藥教授,為什麼要教自已這種事情?算了,還是聽勸好,不然死在這裡可沒人給她收屍。

艾莉西婭一下就被哽住了,連忙閉上了眼睛,只是不過一秒,她便重新睜開眼睛看向裡德爾:“那我看你不就好了。所以,它就是我們的任務中的一環?”

“還不算太蠢。”裡德爾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身邊的女孩,出神地看著眼前的蛇怪,“行了,別一直盯著我了,它沒睜眼。”

果然,盤成好幾圈的蛇怪聽到呼喚後回過頭,眼睛卻是閉著的。

蛇怪的視線無法對主人造成威脅,此刻卻閉上了眼睛,它的主人下這條命令的原因不言而喻。

艾莉西婭卻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我才不,萬一它控制不了自已怎麼辦?”

說來奇怪,哪怕知道里德爾是黑魔王的魂器,她也怕不起來。

“呵,馬爾福。”裡德爾日常諷刺著,雖然嘴上狠毒,但他還是不知從哪摸出了一面鏡子丟到女孩手中,“不放心就用這個看,你死這了我還嫌麻煩呢。”

艾莉西婭卻沒有使用鏡子的意思,她沉默了幾秒,而後笑著轉過身,直視著那條蛇怪:“還挺威風的,不過,它就一直這麼待在霍格沃茨沒被發現?”

面對這樣放在明面上的套話,裡德爾也沒有不喜,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艾莉西婭,不想錯過她任何的面部表情:“這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寵物,而我是斯萊特林唯一的繼承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艾莉西婭神色一僵,久違的緊張湧上了她的心頭,她緊緊抓住手中的鏡子,似乎有了什麼靠山一般,大聲回懟道:“你又沒有反駁,怎麼能怪我誤會?而,而且……”

越到後邊,她的聲音越虛,似乎也反應過來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偌大的密室裡只有他們二人一蛇怪,空蕩的很,隨著女孩聲音的迴音消失,整個密室便寂靜了下來,除了偶爾傳來的詭異的嘀嗒水聲,再無其他聲音。

艾莉西婭的冷汗已經順著後脖頸劃入了衣領,她明白,裡德……不,是黑魔王在等待她的解釋。

祖父說的沒錯,他和黑魔王本質上是一個人。

他們就是一個人。

意識到了這點後,艾莉西婭抬起眼眸,聲音卻不知為什麼帶上了幾分沙啞:“是我不懂事,冒犯了主人,斯萊特林在上,我對您的忠心與敬愛從來沒有減少過半分,我會用圓滿完成的任務來換取您的原諒。”

他此刻點出這件事情,肯定不是單純的表示不滿,再結合這條蛇怪來看,八成是要將那個至關重要的任務吩咐下來了。

裡德爾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心中卻莫名有些煩躁,不過那不重要,他只需要明白,馬爾福家的人啊,一向好用。

從阿布拉克薩斯,到盧修斯,再到艾莉西婭,都不用他把話說的太白。

這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