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第二天早晨。

朝塵早早就起來了，“外婆，早上好。”

外婆笑道：“阿塵起那麼早啊。”

朝塵：“是呀，外婆。”

外婆：“怎麼和昨晚一樣那麼開心，也不知道是誰昨天早上去學校時還黑著臉耍脾氣說不想去呢。”

朝塵撒嬌道：“外婆～”

外婆還是笑眯眯的：“好，不是你。快來吃早餐吧。”

朝塵走到了餐桌前，坐在凳子上，外婆盛了兩碗粥，也坐了下來，對朝塵道：“說吧，在學校遇到了什麼事？”

朝塵笑的更開心了，“遇到了一個人，我同桌。”

外婆聽完後道：“沒了？”

“嗯。”

外婆眯著眼看他，“是嗎？”笑容…懂了又沒懂的樣子。

“外婆～”

外婆大笑了起來，“好，外婆都知道。”

朝塵邊吃粥邊道：“以前他們都說一見鍾情什麼的，我也不信；現在…又覺得是他們說的見色起意，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他。”

都是過來人，外婆也明白的，“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就這麼說囉，但在我們老一輩的人眼裡，見一次就喜歡的人啊，叫緣份。”

朝塵看著外婆，而外婆和剛才一樣笑著看他，她的外孫長大了，懂得喜歡人了。

——

來到教室，朝塵走到位置，沒坐下，而是質問南陌：“同桌，我昨晚跟你說晚安你為什麼不回我？”

班裡的人不多了，只有二十幾個，大多數都是女生，他們都一同看向了朝塵這邊。

南陌：“……………………………………”感覺臉要被丟盡了…

朝塵後桌的女生盧娜好奇地問：“你們以前認識？有聯絡方式？”

朝塵：“現在認識了，有聯絡方式呀，幹嘛了？”

盧娜眼睛睜大，下一秒又眯著眼，露出了姨母笑看著他，“那你……”

朝塵：“我幹嘛！？”

盧娜壓低聲音道：“你好像是班裡除了老師以外他加的第一個人。”

南陌：…我耳朵不聾。

朝塵笑了起來，看向南陌：“是嗎，那行吧，我原諒你了。”

南陌：“……”他可什麼也沒說。

朝塵終於捨得坐了下來，盧娜拍了一下他，問道：“你是怎麼發‘晚安’的？”

朝塵轉過頭，“語音。”

盧娜眼睛亮了，“你…我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豎了一個大拇指給朝塵。

朝塵點了一下頭，然後轉了回去。

盧娜一臉嗑到了的表情，看向她同桌，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

她同桌先是“…”，然後點點頭，“懂了，”一臉‘我懂你’的表情。

南陌：什麼！？什麼懂了！！？？朝塵又講了什麼…？

他開始有點崩潰了。

南陌剛抬起頭，就撞到了朝塵的下巴。

……

朝塵委屈巴巴，“撞疼我了。”一個看起來190的大男人喊疼，還帶了點撒嬌的語氣，這……

盧娜在後面全程姨母笑。

南陌想死的心都有了。

朝塵手還摸著自已的下巴，“真的疼。”

“我為什麼會撞到你？”南陌聲音真冷，語氣…好像有些生氣了。

朝塵也真的委屈上了，“我就想知道你在看什麼。”

南陌不再說，怎麼說也說不過他，又又繼續看書。

因為這件事，南陌一個早上都沒理朝塵。

中午放學時南陌想甩掉朝塵，可怎麼甩也甩不掉。

朝塵一直跟在他身後，出校門後不久，朝塵開口：“對不起。”聲音不大也不小，周圍的人都聽到看了過來。

見南陌沒應，他又說了幾次。

南陌越走越快，這什麼社死現場。

朝塵用他的大長腿跟了上去。

到了那個岔路，朝塵拐了過去，對南陌喊道：“下午見！”

南陌看都不回頭看一眼，往前直走。他其實早就不生氣了，只是不想理朝塵而已，因為和他聊天很無語，呆在一起很社死。

南陌回到家就收到了十幾條訊息，是朝塵道歉，剛開始幾條是文字，後面就成了語音，再後面是表情包。

南陌回了個“哦”。

朝塵秒回：原諒我了？

南陌看了一會兒，回：嗯

朝塵發來一個個開心的表情包，也……有點幼稚。

南陌：以後放學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那邊過了十幾秒才發來一隻貓眯著眼的表情包，然後問：為什麼？

南陌：你知道社死怎麼寫嗎

朝塵過了幾分鐘後才回：好吧。然後沒了。

南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應該開心的事，但感覺…有點失落。

中午回教室時，最不起眼的角落的位置來了個人，雖然…好像沒有朝塵帥，但他是這學校公認的校草。

那人一來就趴著睡覺了。

上課時，吳江夜時不時回頭和朝塵聊天，偶爾還找話題跟南陌講話。

下午第二節課時，公認校草楚洛醒了，第一時間就是到處看，最後目光落在了朝塵那邊那個地方。

吳江夜和朝塵笑時不小心和楚洛對上了視線，然後笑容僵在了臉上，最後放棄，把頭轉了回去。

朝塵有點懵逼，他什麼也沒幹呀，怎麼……

算了，他從抽屜裡翻出本子，還有一沓試卷，隨便看了一題後移到南陌桌子上，笑眯眯的說，“這題我不會，”還用鉛筆把那道計算題勾了出來。

這題……高一學的最簡單的題吧。

南陌：“你……”他怎麼也‘你’不出個什麼字。

朝塵：“我是學渣，從初中就開始不想學了。”

南陌：“那你還不如不學呢。”

“可是我後悔了，現在想學了。”

“上課好好聽課啊，天天講話。”

“我想聽你講嘛。”朝塵又開始撒嬌。

他說的話坐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吳江夜也不例外，他轉回頭，睜大眼睛看著朝塵。

朝塵挑了一下眉，也看著吳江夜，“看什麼！”語氣像吳江夜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我……”吳江夜記住朝塵了，轉了頭回去。

然後朝塵又笑眯眯地看回南陌。

南陌：“好好聽課，下課再講。”他邊把試卷和本子還給朝塵邊說。

朝塵接過本子和試卷，“好吧。”

才剛聽了十幾分鍾，鈴就響了。

朝塵又把本子和試卷放他桌上，遞給了他鉛筆。這時吳江夜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我也要聽。”

南陌“嗯”了一聲，在本子上先寫了一道公式。

朝塵不服，“你聽什麼！高一最最最簡單的題，我不信你不會。”

吳江夜再次睜大眼睛，“你脾氣怎麼一下子變那麼大了，我沒惹你吧？”

朝塵學著外婆，“也不知道是誰，跟我笑著笑著，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還乾脆利落地把頭轉回去，我也沒幹什麼吧。”

“我…不是，我不是，就……解釋不清楚了，反正我不是因為你臉色才變難看的……”最後吳江夜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就算沒有這件事，你也不能聽。”朝塵道。

“為什麼？”吳江夜看了朝塵又看看南陌，

南陌沒有說話。

朝塵道：“沒有為什麼，有那就是因為我同桌只給我講題，滿意了吧？你要想聽也行，有空我抄問題給你，你去問別人。”

先是吳江夜“……”

再是南陌“…………………………”

這時，楚洛來到了他們旁邊，雙手搭在吳江夜同桌的桌子上，問吳江夜，“為什麼躲著我？”

班裡一些吃瓜群眾聽到聲音看的過來。

朝塵也不例外，就這樣看著楚洛和吳江夜，南陌是想幫吳江夜的，但又不知道怎麼幫，

吳江夜被他們看得尷尬了，說了句“我沒有”，就趴在南陌的桌子上了。

朝塵：“……………………”

楚洛看了幾秒後就走回了自已的位置。

他走後，等那群吃瓜群不再看後，朝塵開口：“你尷尬就尷尬，怕我同桌桌子幹嘛。”

過了幾秒，吳江夜把頭抬了起來，臉還有些微紅，“又不是趴你桌子，你急什麼。”

朝塵想懟回去，南陌比他快一步，“別說了，我要講題了，等一下要上課了。”

“行。”

南陌第一次給別人講題，講的有點快，上課鈴響後不久就講完了，朝塵聽的很認真，但他也沒懂多少，“懂了一點，就一點。”

吳江夜想了一下，“我全懂了，當複習了一遍吧。”

朝塵聽到這越來越不服氣，“那你講給我看，是不是真懂。”

吳江夜開心地拿起筆，開始講，然後想在本子上寫下公式，突然被朝塵阻止了，“行了行了，知道你懂了，上課了，轉回去吧。”

吳江夜放下筆，戀戀不捨地轉了回去。

朝塵：“再講一遍。”

南陌拿過筆，又講了一遍，朝塵又自已做了一次才懂的。

快放學時，吳江夜突然轉過頭問，“我能和你們一起走嗎？”

“和你很熟嗎？”朝塵後問。

南陌：“我不和他一起走的，你們一起走吧。”那個‘他’就是朝塵本人。

“為什麼？”朝塵問南陌。

“你不是答應放學不跟我一起走了嗎？”南陌道。

“你不是說不讓我跟著你嗎，那我和你一起並肩走呀，不跟你後面了。”

南陌：“…………”這人理解有誤吧…

朝塵又道：“我不管，就要和你並肩走。”

……行吧。

南陌想，和朝塵一起走又尷尬又社死的，那再多一個…他應該會收斂點吧，然後又對吳江夜說，“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吳江夜笑道，“學神最好了。”

“……”朝塵嘴巴微張，不知道該講什麼，最後選擇了閉嘴。

鈴響後一群人一如既往地衝了出去，下完樓梯後，朝塵問吳江夜，“是不是因為搞得你尷尬的那個人，才和我們走的？”

南陌道：“楚洛？”

朝塵問南陌，“你們認識？”

吳江夜開口：“他們高一一個班的。”

南陌走在他們中間，他轉過頭問吳江夜，“你們……以前，不挺好的…”

吳江夜，“唉，別提了。”

朝塵：“你躲他幹嘛？”

吳江夜：“我……明顯？”

朝塵：“…知道你們認識後就覺得很明顯了。”

吳江夜：“行吧。”

他們走出校門不久，後面傳來了一聲，“小夜！”

吳江夜心顫了一下，轉過身，見他停下，朝塵和南陌也轉過了身。

楚洛走近，他都沒說什麼，朝塵就開口了，“別跟了，他就是故意躲著你。”

吳江夜：“…………”

南陌愣了兩秒，沒想到這個朝塵還是個多管閒事的，用力捏了他的胳膊，朝塵沒叫出聲，而是反手抓住了南陌的手。

楚洛：“我……”他話都沒說出，吳江夜就打斷他，“我們聊聊吧，”然後轉過頭對南陌笑道，“你們先回去吧。”

朝塵“嗯”了一聲後，就自覺地拉著南陌轉身走了。

南陌道：“能放開我的手了嗎？”

朝塵笑道：“不行，誰讓你捏我那麼疼。”

南陌：“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多管閒事。”

朝塵這才放開他的手，“好吧。我只是想讓他們的關係不用像現在這樣那麼僵硬。”

南陌沒有再說話。

另一邊，吳江夜讓楚洛跟他去了個人少的地方。

吳江夜先開口，“我只是最近有點煩，沒有真的故意要躲你的意思。”

楚洛心情還是不好，皺了眉，“煩了兩個多月？”

吳江夜“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什麼字，最後只道“嗯”。

楚洛：“那以後能不能和以前一樣，不要躲著我了。”

你讓我怎麼和以前一樣對你，吳江夜心想。但嘴上只是“嗯”了一聲。

楚洛面不改色，眉又皺了一下，“那現在可以一起回家了嗎？”

吳江夜轉到後面，邊走邊道：“走吧。”

楚洛和吳江夜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家就在對方的隔壁，但在兩個多月也就是快放暑假時，吳江夜發現自已對楚洛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他開始慌了；一開始只是想躲著楚洛一段時間，等自已冷靜下來先。後面…冷靜了，也敢面對這份感情了，就是…不敢面對人，怕被對方知道後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