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魁端坐在方正的木桌前,長林站在他身旁。

他們對面是一個儒雅謙遜的青年與一個十三四歲的俊朗少年

風毅對著玉魁作揖開口道:“此乃吾兒風柏聿,萬里挑一的仙道骨,今日特來拜玉魁仙尊為師。”

玉魁站起身,圍繞著風柏聿環繞一圈,伸出二指探入風柏聿的神識,看到他神識裡,背後多了一塊金燦燦的骨頭,他笑著點頭道“不錯,的確是風家獨有仙道骨。”

他又坐了回去,對著長林說“快去備拜師茶吧。”

一旁的風柏聿陡然開口“兩杯。”說完他又衝門外招招手,一個約摸十來歲的瘦弱少年躬著身子走了進來,一進門便跪到了風柏聿身後,他把頭埋到地上,不敢抬頭。

風柏聿指著身後跪著的人說道“這是我撿來的弟弟,比我小一歲,我曾允諾他,要照顧他一輩子。”

說完便也雙膝跪地,懇求道“望玉魁仙尊一同收了他,以後我必潛心修煉,以報師恩。”

一旁的風毅袖子一揮“胡鬧,玉魁仙尊之徒,豈是你說收便收的,你可知玉魁仙尊法力高強,威名四海,想拜入玉魁仙尊門下仙姿卓約的青年才俊數不勝數,你讓他收一個下人?”

“爹,沈作他不是下人,他是我撿回來的弟弟。”

風毅差點被這逆子氣死,抬手就要打。

玉魁大聲阻止道“住手!”

竹舍內的眾人,就像定住了一般紛紛望向他

玉魁拿食指敲了敲桌面,片刻後才緩緩對著風柏聿說道“我與你命中有一場師徒緣分,但是我與...”說完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沈作。

風柏聿提醒說道,“沈作。”

玉魁輕咳一聲“我與沈作並無任何緣分,今日你二人一同拜入我門下,倘若將來由此產生因果,便由你二人承擔。”

風柏聿臉上一喜,連連點頭:“弟子風柏聿拜見師尊。”

說完又拿手肘撞了撞一旁傻楞的沈作

沈作抬眸偷偷看了玉魁一眼,隨後又把頭埋得更低結巴說道:“弟..弟子.沈作..拜..拜見師尊。”

兩年後,長林盯著黑漆漆的魔族洞穴問道:“師尊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玉魁靠在一棵巨樹下,理所當然說道,“當然,今日你們三人必須從裡面殺死一隻高階魔獸,不然晚飯誰都別想吃。”

風柏聿用木劍挑開遮擋的樹藤:“墨嘰什麼,殺就殺,有什麼好怕的。”

長林望著黑乎乎的洞口,躊躇不前,望著玉魁的眼神裡帶著無助和可憐。

玉魁望了他一眼,對他招招手示意過去。

長林心中一喜,到底他才是師尊心中最疼愛的弟子

玉魁從懷裡摸出一個蘋果,攥著長林的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口才道:“快去吧,殺完好回家做飯。”

說完他飛身上樹,躺了上去。

長林望著樹上躺著的玉魁一愣,扭過頭,只見風柏聿與沈作二人皆已不見身影,他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一路上幾人只發現了三五隻低階的魔獸,是不是這裡壓根就沒有高階魔獸,師尊這是在框他們?長林暗想。

二人又走了一段,面前出現了三條岔洞,長林洞前猶豫。

風柏聿倏地開口說:“我們一人走一條,如果遇到了高階魔獸就用傳音符。”

沈作點點頭,看了一眼幾個洞指著其中一個道:“那我走最左邊的這條。”

風柏聿望著向長林,

長林頭也沒回的往最右邊的走去。

風柏聿只能走中間的這條,他對著沈作說:“小心點,遇到高階魔獸你先躲起來,低階魔獸若是打不過也別勉強,師尊說了,我們只需殺一隻高階魔獸。”

沈作點點頭,唯唯諾諾的說:“少爺你也小心。”

風柏聿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拜入師門都兩年了,怎還改不過來,叫師兄。”

沈作捂著腦袋,微微一笑:“風師兄,待會見。”

風柏聿這才放心的跨進洞中。

這條通道古怪異常,竟然一隻魔獸都沒見到,沈作一路往前,過道兩旁攀滿了綠藤,他小心的穿了過去,眼前豁然開朗,面前是一個巨大平坦的洞穴,陽光從頂端的洞口照射進來,他走到洞口中間,驀地發現了一個半米高的巨大鳥蛋,他盯著蛋瞧了半晌,也瞧不明白是什麼蛋,他抱起蛋就往回走,打算帶回去看看,萬一是什麼寶貝呢?

等他回到岔路口,長林已經在那裡等了許久。

長林說:“我這是條死路”

此時風柏聿也出來了,他搖搖頭說:“前面是條水潭,看樣子挺深的。”說完又看著沈作手中的蛋問道:“這是什麼?”

沈作晃了晃抱著的巨蛋:“我在那邊撿到的。”

幾人走近仔細瞧了瞧,蛋的頂端還有一個紅色火焰的花紋。

長林大叫:“不好,快還回去,這是鬼車鳥的蛋。”

沈作不解,望著風柏聿柔弱問道:“什麼是鬼車鳥。”

風柏聿接過蛋直截了當的說道:“鬼車鳥身上有鳳凰血脈,喙鋒利如刀,爪快如閃電,是頂級魔獸。”

長林催促道:“別磨蹭了,它會根據氣味尋找自已的孩子,趕緊還回去。”長林可不想死,沒晚飯吃就沒晚飯吃也好比沒命強。

幾人一路穿行走到了巨洞口,好險,還好鬼車鳥還沒回來。

風柏聿把蛋放回了鳥窩,眾人也鬆了一口氣。

突然,天空出現一聲鳥鳴,一隻紅藍相間的鬼車鳥從洞口俯衝下來。

翅膀掀起一股颶風,把幾人掀飛撞到了洞壁上。

沈作當場暈了過去

風柏聿雙腳踩著洞壁,一個彈跳翻身穩了下來,他一臉興奮,拔出木劍對著鬼車鳥砍去。

鬼車鳥長鳴一聲,撲騰著翅膀對著風柏聿一抓,風柏聿的木劍立刻就斷成了兩截。

長林穩住了身形,也連忙上前幫忙,他把木劍丟給風柏聿,雙手結印,前面頓時升起一個圓形防禦陣法。

風柏聿接過劍,身上靈力湧動,剛剛的打鬥居然讓他修為升級了,他大喜過望,一躍而起對著鬼車鳥的頭顱砍去。

鬼車鳥利爪死死的踩著長林的防禦法陣,咔嚓~陣法破裂,鬼車鳥從半空中衝了下去。

風柏聿的木劍擦過鬼車鳥的頭頂削落了一根羽冠。

風柏聿對著長林說:“別插手”

他往木劍中送入了七八成法力,在空中一個翻轉,對著身下的鬼車鳥就是一劍劈去。

劍氣擦過鬼車鳥的翅膀而過,落到了它身後的鳥蛋上,鳥蛋應聲碎裂。

鬼車鳥仰天發出了一聲悲鳴,全身冒出熾熱的火焰,對著風柏聿襲來。

長林從懷中摸出一張符文,對著他手指一揮,符紙發出黃色的光芒,圍繞著風柏聿,形成了一個堅硬的防護罩,他看了一眼風柏聿,有些得意的說:“少廢話,它暴走了。”

鬼車鳥視死如歸,利爪死死的踩著防護罩,想要把防護罩之下的那人,踩碎、撕裂,讓他身體碎裂,讓他被烈焰焚燒,讓他神魂俱滅,方能抹平他的喪子之痛。

風柏聿拿劍死命坑著,足下都被壓的塌陷了半米,他咬牙堅持,對著長林喊道:“你拖住它,我砍下他首級。”

長林點頭,手中的解印不斷變換,那道圍繞風柏聿的防護罩,緩緩升起朝著鬼車鳥如蓮花般包去。“就現在。”

風柏聿對著木劍注入一滴含有仙道骨的精血,木劍頓時發出一道道金光,他身如閃電,手中的劍劃破長空。

砰~鬼車鳥的頭顱應聲掉落到了沈作面前。

剛剛睜眼的沈作見到這一幕,被嚇得魂不附體:“啊~鬼..鬼車鳥。”

長林瞥了他一眼,無奈說道:“別嚎了,它都死了。”沈作這膽子居然比他還小。

風柏聿走到沈作身邊,檢查了一下,確認無礙拍拍他的後背安慰到:“別怕,別怕,它被我殺死了。”

沈作半晌才回過神來,諾諾的問:“真..真死了嗎?”

長林一隻腳踩著鬼車鳥的頭,指了指踩著的頭顱,一臉得意“當然,死的不能在死了。”

風柏聿往回頭望了長林一眼,“別廢話了,回去做飯吧,師尊該餓了。”

沈作走到破碎的鬼車鳥蛋前,指了指問道說道:“這個要帶回去嗎?”

長林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走了。

風柏聿對沈作招了招手“走吧,就讓它們安葬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