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朔天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冷笑,眼裡迸發出滔天的殺意。

他身形一閃,衝著路行舟擊去,夜白衣從玄天鏡中抽出玄天劍,擋住了朔天凌厲的一擊。

榮放高聲呼喊道:“誅殺魔族,重整乾坤!”

他的聲音如同雷霆,響徹整個戰場。

仙門弟子們聽到這句話,士氣大振,紛紛與魔族展開廝殺。

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血腥瀰漫,整個場面變得異常混亂。

凌驍匆匆趕回玄天宮,他推開宮門,踏入殿內。

看到清虛正在看話本,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關上房門,緊握著手中的劍,一臉警惕地站在一旁。

清虛捏著話本抬頭瞧了他一眼,之前外面吵吵嚷嚷的,嚷的他話本都看不下去了,他索性關閉了大門。

他素來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場合,仙盟大會也沒去,就呆玄天宮裡看了幾日的話本。“怎麼了?”

凌驍平日都是在殿外,今日到進到殿內,就站他旁邊,事出反常必有妖。

凌驍呼吸有些急促,歇了片刻才道:“魔族已經攻上門來了,師尊擔心您的安危,特意派我前來守護長老。”

清虛一聽,手裡的話本“啪嗒”一聲掉落到書案上,心中不禁詫異萬分:為何劇情都提前了?

他霍然起身,急匆匆地向玄天宮外跑去,凌驍攔都攔不住。

一直跑到萬仙台,六大仙門已與魔族廝殺成一團,空氣中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清虛一眼便在混亂的人群中鎖定了正在與魔君朔天交戰的夜白衣。

他心急如焚,大喊道:“夜白衣,小心魔君手裡的毒針。”

按照原本的劇情,魔族攻打萬仙門應是三年之後的事情,正好路行舟歸來,救了中了毒針的夜白衣,如今所有劇情都提前了,劇情也全亂套了,現下路行舟沒有武神之魂,自身難保拿什麼救夜白衣。

夜白衣隱約中聽見清虛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眼裡帶著關切,清虛沒有法力,若是傷了該如何是好,可眼下自已被魔君朔天死死纏住,無法脫身。

魔君朔天朝著夜白衣的眼神看去,冷哼一聲“夜白衣,你是死期到了。”

話音剛落,朔天迅速從衣袖中掏出一根毒針,毫不猶豫地朝著清虛射去。

夜白夜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揮劍擋住了那枚毒針。

魔君朔天那柄冰冷無情的紅劍,就穿過了夜白衣的後背,沒入他的身體之中。

頓時,鮮紅一片,溼了清虛的眼。

長留見勢不妙,立刻殺掉魔族長老,飛身而來。

他一把接住受傷的夜白夜,將其往清虛懷裡用力一推,又飛身上前與魔君朔天交戰。

路行舟殺退兩名魔兵後,迅速退回清虛身旁:“師尊。”

清虛才從剛才的驚愕中清醒過來。

長林擊退眼前的魔族長老,轉頭對路行舟大聲喊道:你護送清虛和掌教回玄天宮。”

路行舟點頭與凌驍二人殺出一條血路,護送兩人回了玄天宮。

此刻,其他仙門援軍已到,這戰打了一天一夜,六大仙門和魔族各有損傷。

夜白衣躺在玄天宮生死難料,路行舟獵殺了赤金烏本就傷重,後來竭盡全力護送清虛夜白衣二人返回玄天宮,因法力耗盡而暈厥倒地。

魔君朔天遭受重創,被長留斬斷一臂後,魔族的潰敗之兵四處逃竄,想來暫時也不會在舉兵攻來。

長留連夜帶著路行舟告了辭前往極北之地。

清虛望著床榻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夜白衣愣神了許久,他不明白為何劇情會如此發展,他在腦海裡叫了許久的系統,也不見回應。

最後,他突然想起自已在寫書時,為了裝逼,提到過萬仙門的秘寶,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九轉金丹。

他四處翻找,終於在密室中找到了一個圓形的機關盒,九轉金丹就藏在裡面,盒子蘊含著兩股強大的法力,如果密碼錯誤,兩股法力將會相互碰撞,導致丹毀人亡。

清虛抱著機關盒,轉向正在包紮傷口的諸天樺,焦急地問道:“你可知機關鎖密碼。”

諸天樺搖頭道:“何為機關鎖?”

清虛咬咬牙,便又抱著盒子問長林:“你可知機關鎖密碼?”

長林一怔,隨即苦著一張臉道:“掌教是要傳位於我麼?

清虛嘆了口氣,九轉金丹乃萬仙門秘寶,機關鎖也有歷代掌教才知曉。現如今夜白衣昏迷不醒,另一個知道機關鎖的,只有夜白衣的師尊廣賢真君。可是這老頭子都仙去好多年了……

清虛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抱著機關鎖又坐回書案前。雖然書中結局夜白衣是活到最後,但是現在劇情驟變,這個世界已經全亂套了,甚至系統都消失不見……

他坐在書案前發了許久的呆也沒想出一個辦法,

凌驍拿著玄天鏡進來,之前玄天鏡染了血,他拿去清洗了。

清虛望著凌驍手裡的玄天鏡,突的想起玄天鏡有回溯過去之力,回到昨天、前天或者前前天……問夜白衣便行了!

“凌驍,速去將長林真人請來!”

凌驍依言將玄天鏡放置於書案之上後,便拱手施禮,緩緩退出了房間。

長林聽完清虛的所言,不禁面露緊張之色:“我從未催運過仙器,但此刻不妨一試。”

清虛站在鏡前,一臉堅定。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清虛只覺得自已魂魄被強行抽取出來,繼而又被吸入了鏡子之中。

當他再次甦醒過來時,發現自已置身於清虛雅苑之中,院裡一個人都沒有,屋內的陳設似乎也略有變化

他抬腳就往玄天宮走,沿途遇到好幾位弟子叫他清虛師兄。

抵達玄天宮,清虛推門而入,一眼望見夜白衣正端坐在書案前,全神貫注地閱讀著手中的帖子。

一頭銀色發散落腰間,臉色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沉,反倒增添了幾分青澀,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清虛心頭湧起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覺,他疾步奔向前去,一屁股坐在夜白衣的腿上,抱住了他,輕聲哽咽“夜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