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達到松香鎮果真不過半燭香的時間,路行舟打聽了一下便帶著他直奔街尾的酥記,酥記店面不大臨街一間小屋,賣糕的攤子就支在窗戶邊上,門口排了三五個人其中穿著萬仙門弟子服的一人分外晃眼。

冉星帆把路行舟攥到一個鋪子探出半截身子指著穿萬仙門弟子服的人說“那不是尚立明嗎。”

路行舟順著他的手瞧了過去,果然見到尚立明此刻正在買糕“是他。”

“那我們等他走了再去。”

不一會尚立明買了糕便離去了,冉星帆這才拉著路行舟往酥記走去。

酥記今日的糕剩的不多了,冉星帆要了一包梨花糕一包千層酥,路行舟付了銀子,等著老闆拿油紙包好。

“路行舟真是你。”後面傳來榮放的聲音

冉星帆一驚,忙把路行舟護到身後一臉謹慎。

路行舟接過糕,看著面前毛茸茸的腦袋,嘴角微微翹起,一股似笑非笑的模樣。

榮放走近對著路行舟說道“剛剛尚立明說看到有個背影像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冉星帆見榮放不像要打架的樣子開口問道“你要幹嘛!”

榮放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伸手就往冉星帆肩上搭,手還沒碰到,便被路行舟擋了回去。 榮放一臉尷尬,抬眼又撞上路行舟凌冽的眸色,他被這眼神盯得竟然又幾分害怕,收回手摸了一下鼻樑說道“你們是要回萬仙門?正巧我們也要回去。”

冉星帆一臉疑惑的望著榮放不明白他又在搞什麼。

路行舟沒搭理榮放,他才不想被人攪了兩人獨處的時間,抱起冉星帆踏上劍唰了一下就消失在了榮放幾人面前。

冉星帆抱著路行舟的腰抬頭望著他問道“你們是和好了嗎?”

路行舟摟著他的手緊了緊,低頭解釋說“仙盟大會我救過他。”

冉星帆這才放下心來,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

一片霞光還留在天際,他在夕陽的照射下像攏上了一層薄紗,彎彎的眼眸配上一抹甜甜的淺笑,那薄透水光的嘴唇顯得越發奪目誘人,簡直美的要命...

路行舟彷彿聽到咔噠一聲,腦海中有什麼斷裂,所有的理智和冷靜都被眼前的美色和心底的躁動燒得乾淨。

他停在了一棵大樹枝頭,粗重的呼吸著,低頭就見冉星帆滿眼疑惑的與他對視,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路行舟捏住冉星帆的下顎俯身過去,含住了那誘人的雙唇。

他吻得很激烈,舌尖撬開他的牙關,靈活探入其中攪弄他的口腔,逮住試圖退縮的舌頭糾纏,掠奪他的呼吸,直到把人憋的臉和耳朵都紅透了。

冉星帆無法呼吸,但他又無路可退,只能緊緊靠著樹幹。

一吻結束他臉色通紅,急促的喘著氣質問:“你..你是要吃了我?”

路行舟看著被自已親的殷紅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喘著氣,心裡暗暗為剛才的衝動懊惱,害怕冉星帆因此厭惡,他伸出指腹輕輕撫過那殷紅的嘴唇,啞著聲音問道“痛嗎?”

冉星帆咬著唇,溼漉漉的眼睛瞪著路行舟有點委屈“咬成這樣,不痛才怪。”

路行舟捏著冉星帆雙手,把他抵在樹幹上問他“討厭嗎?”

冉星帆當然明白剛剛他們是在做什麼,他小學就在電視裡看過無數次了,小時候還天真的問阿婆,怎麼有人喜歡咬嘴巴呀!阿婆捂著他雙眼說道“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他並不反感剛剛路行舟對他做的一切,只是心臟怦怦跳的讓他有些無措。

這讓他想起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掌教夜白衣摟著清虛接吻的畫面。

原來不止掌教和師尊很奇怪,他和路行舟也很奇怪。

路行舟見他不回答,俯身下去輕輕啄他才唇瓣“這樣呢?”

冉星帆神色閃躲,倒是也沒有反抗:“哪樣?”

路行舟似乎心情頗好,笑出了聲,又輕輕在他唇輕吮淺吸“這樣!”

冉星帆不敢答話,也不知道這兩年路行舟經歷了什麼,力氣大得要命。

他臉色緋紅,又怕路行舟再次親他,直往他懷裡鑽,臉埋在他肩頸處甕聲甕氣的說。“我餓了。”

路行舟這才放開他,摟著他腰,固定到懷裡,往萬仙門飛去。

二人剛回清風雅苑不久,榮放也跟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靠在門上問到:“你們..你們跑這麼快乾什麼。”

冉星帆歪著頭說:“回來吃飯啊。”

榮放看著冉星帆滿眼通紅的模樣,想必也是用了不少法力飛行,諂笑道“我也沒吃。”

莊老翁端著菜從裡面出來,剛好聽到便說:“那一起吃,今晚菜多。”

平日裡三菜一湯,今日因為路行舟回來,做了八菜一湯,擺了滿滿的一桌。

清風雅苑許久也不曾這般鬧熱了,沈炎開口說:“要不咱們喝點酒。”

冉星帆之前喝過甜甜的桂花釀,他喜歡那個味道,連連點頭:“可,尚可”

張大開口道:“後院埋了壇芭蕉酒,我去取來。”

榮放沒喝過芭蕉酒,便問道:“怎會在後院埋芭蕉酒。”

沈炎笑著說:“原本那裡有棵芭蕉樹,後來砍了,便泡了一罈酒埋那裡。”

一會張大便挖出酒,莊老翁年紀大了也不好這一口,於是便幾個年輕人喝。

張大給每人倒了一碗,他舉起酒碗與眾人碰了一杯,然後一口氣把酒喝完了。

冉星帆瞧著張大豪爽的樣子,也學著他的那樣,路行舟還未來得及阻止,冉星帆的酒碗就已經漸空。

路行舟也飲了一碗,芭蕉酒比桂花釀要醉人許多,但在他眼裡如飲清水。初到極北之地由於他法力低微,偶爾不渡魂清醒的片刻,長留就會給他一壺烈酒讓他暖暖身子,有一日路行舟覺得一人飲酒難免孤寂,便把酒壺遞給長留,長留一愣忙擺手說:“我不會飲酒。”說完便滿面愁容的離去。

“容師兄是今日才回萬仙門的。”沈炎之前和榮放仙盟有過交集,後面兩人關係也處的不錯,這兩年還約著出去歷練了幾次,他喝了一口酒對著榮放問道。

榮放放下酒碗,夾了一口菜吃到嘴裡:“今日才回的,待會吃完飯還得給掌教送信。”

張大又給他倒了一碗疑惑問道:“什麼信,這麼晚了還得趕著去。”

容放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喝張大碰了碰繼續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觀天書院掌教仙盟大會不是受了重傷嗎,瞧著這樣估摸是好不了,於是把掌教之位傳給了風柏聿,這封信便是邀請萬仙門去參加繼任典禮。”

冉星帆在恍恍惚惚中睜開昏沉的雙眼,似乎對這事頗為感興趣:“繼任典禮好玩麼?”

榮放斜看他一眼略帶得意的神色說道:“那是當然,典禮過後新任掌教還會給前去觀禮的仙門弟子發丹藥。”

沈炎笑著說道:“冉師弟就別想了,掌教肯定是不會讓師尊去的。”

近兩年清虛幾乎是搬進了玄天宮,對外宣稱仙盟大會夜白衣重傷未愈,師兄清虛頗為照顧。其實熟絡的幾人都心知肚明,掌教傷早已好了不說,更是一刻都離不得他師尊,記得有次清虛就回清風雅苑瞧瞧弟子,茶都還沒喝上一口,就被黑著臉前來的掌教夜白衣給抓了回去。

外面天色漸暗,幾人聊了片刻,冉星帆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入耳的聲音也漸漸變小,腦袋一歪就快撞到桌面上。

路行舟眼疾手快,揪後領把他給擰了回來,打橫抱起冉星帆對著眾人說了句:“我帶他去歇息。”

席間只剩下沈炎、張大、榮放三人,幾人又聊了一會,榮放想著還得給掌教送信函,吃飽後也匆匆的離開了清風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