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夢中的愛人

煙霧繚繞中，洛笙婉撥開層層珠簾，映入眼簾的少女正值豆蔻,膚白如脂如冰似雪。茂密的睫毛垂下,遮住銀白的眼眸。清冷，疏離。她抬起纖纖玉手，奏曲一首。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躍動。靈動的琴聲從指間流瀉而出，流淌過心間，恬靜。白沫鬆開手，琴聲戛然而止。洛笙婉愣在原地，心海泛起一層漣漪。

“白……沫”洛笙婉走上前呼喚她的名字。畫面卻逐漸模糊。旋轉扭曲。最後定格在黑白色的空間裡。洛笙婉的影子劇烈搖晃，她看見白沫在學堂的一角，安靜的翻閱著一本破舊的詩書。她藏起自已的情緒，洛笙婉能感受到見她眼底的難過。小白沫放下手中的詩書，眼睛裡只有洛笙婉。她咧開嘴，露出一個燦爛治癒的笑。“落落，你也會討厭我嗎？”“不，我不討厭你。我永遠都不會討厭你的！”洛笙婉慌亂的解釋。小白沫低頭應下。“嗯”

畫面一轉，黑白色的世界有了顏色。紅色火焰熊熊燃燒，像巨大的火球吞噬著一切可燃物。周圍嘈雜的聲音喧鬧。是婦女的尖叫，是男人的吶喊，是身於火海之中的人接近死亡的低語呢喃。人們爭先恐後的將一桶桶水澆在燃燒的屋子上。跳出一顆又一顆的火星。同時發出噼噼啪啪木料燒燬的聲音。房子門前的木牌早已千瘡百孔，“啪”的一聲斷裂，掉落在地面。但依稀能辨認出“白府”兩個字。火光照在女孩髒兮兮的臉蛋上。她抱住洛笙婉的腰，把頭埋在洛笙婉的懷裡。小聲的啜泣。“洛笙婉，我已經……已經沒有……家……了。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我知道，”洛笙婉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還有我呀，我一定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永遠都陪在你的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那個晚上，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那天是白沫的生日，也是父母還有哥哥的忌日。

曾經輝煌的白府一夜之間成為一攤廢墟。高高在上的神明即刻間便跌落神壇，被名為現實的拳頭重重打倒，落地不起。

命運總是愛這樣捉弄人。僅有一人的白家，想要振興家業可謂是難之又難。

燒焦的屍體被白布遮蓋住，精美的樓房只剩下燒不著的石料。後事由親戚辦理，至於白沫，只能在親戚家間遊走。洛笙婉陪著白沫看完了一切。沉默許久。“我沒有家了，沒有家了啊！！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那晚白沫撕心裂肺的吼叫。申訴命運的不公。白沫靠在洛笙婉的懷裡，兩人緊緊的相互依偎。

“白沫，接下去打算怎麼做?”“我想學醫……”

夢境被打破，碎裂成無數個鏡片。洛笙婉睜眼看見白沫在她的身邊。和夢境裡的截然不同。洛母則在一旁十分擔憂。看見洛笙婉醒來。立馬撲過去抱住了她。“笙婉，你怎麼才醒啊？你都睡三天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洛笙婉笑道“媽，我現在不沒事嘛？媽，我餓啦。”洛母擦擦眼，“你真是的，我去買你最愛吃的桃花酥。”

洛母走後，洛笙婉開口詢問“白沫，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啊？”白沫安靜的眨眨眼“或許吧，只不過……我不記得之前的事了，但是記憶中只有一個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