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摸了摸雪白的鬍鬚,望著烏雲密佈的天空嘆息“似乎要變天啊。”果不其然,霎時間,黑壓壓的天空轟的一聲雷響。像兩個巨大的磨盤向中間擠壓。豆大的雨點衝破黑雲的束縛,啪啦啪啦打在瓦片上,狂風大作,席捲而來。

老人匆匆關上醫館大門。神秘人早就在屋子裡等著他。老人警惕詢問“你來找誰?”神秘人站起身,如疾風般閃現到老人背後,一劍封喉。“找你。”一道驚雷轟的一聲打下。老人無力倒在地上,任血止不住的被雨水衝開,老人瞳孔猛然收縮。他努力伸出手,扯住兇手的衣角,兇手扭頭又是一劍。

老人握著手中的黑布,昏死過去。在這個冰冷的雨夜因失血過多死去。本來,他在等白沫。淚水浸溼佈滿皺紋的眼角。淚光閃閃。

他是一位醫者,最普通的最平凡的配角。甚至沒有一個名字。似乎就這樣一輩子。孤獨終老,最後死去。哪怕是死去也不會有人在意。有好多好多這樣的人。少了他。也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牽掛他的父母在青年時期的他趕去王宮途中死去。自古忠孝難兩全。因為瘟情,他無法趕去父母的葬禮。他好後悔,父母死去都沒有見過他最後一面。他忙忙碌碌了一輩子。救了無數病人。唯獨虧欠了他自已。他已到老年。無兒無女,無子無孫。孤獨的生活著。在意外中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因為出於醫者的善意。救下了她。

當知道她失憶時,只覺得她無父無母,他無子無孫。兩個孤獨的人相互依偎,就是一個家。他看著快樂的她成長,拄著柺杖看著她,也自知年老力不足。本以為會一直如此。直到白沫說想要去外界的世界。儘管不捨不願,可當初的小女孩終究長大了。

“想當年,我也是這樣,對我的父母說我想去闖蕩,做一番大事業。”醫者的眼角盛滿了淚。“可惜,不能看到唯一還活在世上的親人最後的笑了。我回憶起了好多啊!”

或許,當一個人在死亡面前,總能回憶到那些美好的存在。

“呵哈哈哈,記得陽春三月去放紙鳶,刷了一跤,臥床不起好久。記得去峨山挖草藥,那個時候,還把狗尾巴草認錯成了稻穀。那個時候……真好。”最後一滴淚水劃在滄桑的眼角。滴答,濺起血花。

美好總是令人留戀,美好終會隨風飄蕩,在故事的結尾戛然而止的留下一個逗號。

驚雷響起。在天空劃出一道閃電。

誰會記得一個無名小卒的死呢?白沫會記得,洛笙婉會記得,永遠記得。

楊文瑾一個沒站穩,和花魁一同跌倒在地。他只覺得自已的額頭撞上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一陣劇痛襲來,不禁伸手揉了揉眉心。待疼痛稍稍緩解後,楊文瑾抬頭看去,發現上方的洞口不知何時已被堵住,且嚴嚴實實,沒有絲毫縫隙。

無奈之下,楊文瑾只好蹲下身子,開始在周圍摸索起來,試圖尋找其他出路或有用的線索。而一旁的花魁也緩緩站起了身,他輕輕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塵,扯下系在脖子上的絲綢。他的眼神卻如同一匹餓狼般,緊緊地盯著即將被捕獵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