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穿越

2024年4月16日，昨夜的雨水洗去了長久以來城市的霧霾，洗藍了天，洗去了我肚裡的委屈。

想起昨日在法院和你相見。簽字時，你的無聲痛哭。我能做的也就遞給你紙巾。是你把我起訴要離婚的。

舔了你三年，也該到頭了。沒有對不起你，我憑啥要哭。

一夜沒睡，收拾了所有行囊。揹著所剩家當。

該走了……

我叫呂布依，是一個工作失敗，家庭失敗，身體失敗，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妻子不要的窩囊失敗人，或許現在也不能被尊稱為人了。

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鈔票，這樣形容我更貼切吧。

推著腳踏車，從鄉野小路攀爬在太行山山脊之上。我想去海邊看一看詩裡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夕陽西下，望著不遠處廢棄的茅草棚。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明天再繼續走。

腳踏車靠著邊上的楊樹放好。在棚子下支好帳篷，拿出家裡帶來的幹饅頭塊和鹹菜，泡著保溫杯裡的熱水，連吃帶喝著。

山上的夜裡靜悄悄的，西北風嗚咽的吹著。我縮在帳篷裡，蓋著出來帶的毛毯。

半夜一聲驚雷，紫色電光閃過，暴雨傾盆而下。

我快速起身爬出帳篷，朝腳踏車跑去。剛把腳踏車推到草棚下。

一陣亮光閃過，霎時間跟著茅草屋一起墜下。

“醒醒。”

朦朧間，聽到有人在旁邊搖晃呼喊著我。

睜開眼，一個土黃色面板，頭戴綠葉花環，身披草衣的女孩睜著大眼睛看著我。

頭頂上，一個山洞赫然入目。山洞的石壁呈現出粗糙的質感，彷彿是大自然用歲月的刻刀精心雕琢而成。微弱的光線從洞口灑進來，形成一道道金色的線條，給整個空間帶來了一絲神秘的氛圍。

“你是？這是哪？”

正在我問著的時候，小女孩跑出去喊著。

“哥，哥，他醒了。”

緊接著，一個面容粗獷的兩米多高漢子，披著過肩長髮，濃密的鬍鬚連線著兩側髮鬢。手裡握著一把天然形成的石斧，斧頭比人頭還大，斧柄有成人手腕粗細。

低頭彎腰著走進來。坐在地上，看著我說道:“這裡是大荒盤古部落，我是伏羲，我們早上在山裡發現你的。你是哪個部落的？”

看著大漢的長相和震耳的聲音，我撐著身下的雜草坐起身，“我受不了人群的見利忘義，混亂不堪，烏煙瘴氣，從山那邊爬上來的，不知怎的就昏迷了過去。”

大漢把我扶著靠在牆邊，“那正好，你以後就跟著我們吧。我們也受不了山下的瞞心昧已，倫理失常，才在山裡苟活著。”

正說著，先前的女孩捧著樹葉裝的水進來了。

伏羲扭頭看了看女孩又回過頭對我說著:“這是我妹妹女媧。對了，你叫什麼？”

我接過女媧遞過來的水，“謝謝，我叫布衣。”

“既然你醒了，那就再休息會吧。我們要出去找食物。”說著，起身帶著妹妹一起離開。

兄妹倆走後，我才打量著周圍。三四米寬的山洞裡，只有我身下的這一片雜草當床被。

扒開身上的雜草，才發現，自已現在也和他們一樣，披著草裙。只剩下一頭短髮能證明我是穿過來的吧。

挺好，也算是解脫吧。既然身處大荒原始，我應該幫一把他們。“咕嚕嚕嚕……”

肚子不合時宜的傳來響聲，餓了，先出去找吃的吧。

起身扶著牆出了山洞，洞口靠著兩塊石板，想來是晚上堵洞口用的吧。洞外就是樹林，頭頂右上角的太陽告訴我，現在應該是下午兩點以後。

順著他們踩出來的路，走了有十來分鐘。不遠處的兄妹倆在摘著不知名的野果。

“伏羲大哥。”我大聲叫著朝他們走去。

“布依哥，快來嚐嚐。正好果子剛熟。”女媧看到我過來，招手打著招呼。

走近後，看到樹上的果子有瓶蓋大小，像蘋果樣，接過伏羲遞來的果子，一口就塞嘴裡。

果子清脆酸甜，多汁無核，果肉像水蜜桃的感覺。

三人坐樹下，吃了個半飽，樹上就沒啥熟的了。

“大哥，我們再去前面找點啥吧。”說著，我在地上拔了四五根像竹節一樣的長藤草，起身綁在樹枝上做個記號。

伏羲在前面帶路，一路來到了小河邊。

河寬有四五米，清澈見底，河裡遊蕩著一二尺長的帶須兩蹼魚。三五成群的順水而過。

女媧歡快的蹲在河邊，雙手捧著水逗弄著河裡的小魚兒。

伏羲也蹲在河邊，捧著水喝了兩口對我說道:“我們平常渴了就喝這裡的水。”

我有樣學樣，跟著一起蹲在河邊喝了兩口。河水清冽甘甜，兩口下去，渾身立馬舒服了不少。

順著河邊往上走了一節，看到邊上有幾株像小麥，又比小麥顆粒大的植株。我擼了一把顆粒，剝開兩個嚐了嚐。可能還沒熟吧，裡面能食用的部分不是很多，嚼起來像嫩玉米那樣的口感。

“你們嚐嚐這個，很好吃。”我招呼著伏羲和女媧一起嚐嚐。

“這東西真好吃。我們一直覺得是草，就沒嘗過。”女媧剝了兩個嚼著。

“可能還沒熟，感覺吃起來很少，過段時間再來試試吧。”說著，我走在前面繼續尋找著。

這會的大自然，很雜亂，能認出名的目前還沒發現。

運氣不錯，樹上又發現了野桑葚，龍葵等之類的小野果。他們都叫果子。

採了點帶回山洞。原路返回，再去河邊帶了些水。

期間，把心裡堆積的疑惑問了出來。“你們為什麼不吃動物？為什麼不製作裝東西的容器？不生火嘛？”

聽到我的問題，伏羲思索後，好奇著回應道:“你說的都是什麼？不懂，也沒聽說過。”

是啊，最早出現使用器物的時代都快到夏朝了。

到洞穴後，伏羲在睡覺不遠的地方，用石頭擺了兩個小坑，一個放水，一個放食物。

外面天色慢慢黑下來，氣溫也降了很多。三人躺在草堆裡互相蓋好，早早睡覺。

這一夜，夢到了我來大荒的經過。

紫雷劈下一瞬間，有個聲音在說著:“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既然你放下了一切，那就賜予你那遁去的一。一切過往未來，皆可看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