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在段時間內重複每一日,或許哪些時間會產生bug,為枯燥乏味增加雞飛狗跳。

高一。

初來乍到的陌生感,與新課、新教師、新同學之間小心翼翼的接觸,還有不知所措的迷茫。

因著文理分科和平衡重點班制,江竹和林籜兩人屬於平行線時間。

高中學習時間緊,任務重 。

林籜在實驗班的快進度,高強度學習下,偶爾帶陳斂打打遊戲和籃球。

陳斂死乞白賴的求來的。

“哥,林哥,嗚~這實驗班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感覺我快死了。”

陳斂停住刷題的手,抬起頭巡視班級一週深深吸氣,瞬間苦瓜臉。

林籜見怪不怪。

陳斂日常吭嘰。

放下手裡的筆,林籜掃視教室一週。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不怪陳斂,實驗班的氛圍對於隨性慣了的陳斂一類的少爺來說確實猶如上刑。

實話說,剛開始林籜也不適應,後來慢慢試著才算是能應付。

“今天晚自習翹了,叫上東子出去。”

“嗚~”終於,終於……

陳斂根本說不出話,百感交集,十分用力瘋狂點頭。

……

平衡班高一沒有晚自習,高二開始有。

所以江竹照常利用這些時間先去“盡頭”駐唱,再回花店。

今天也不例外。

沒在“盡頭”再見過林籜一行人,江竹並不意外,實驗班的嚴苛她是聽說了的。

“蘭姐,走了!”江竹跟“盡頭”的老闆娘蘭姐道別。

蘭姐擺擺手。

她走在回花店的路上,突然想起蘇城一小校門口的陳年舊事。

欣然起行,繞一小的路回花店。

彼時林籜一行人在一小附近的開放體育場內進行十分兇猛的籃球,以宣洩近日來實驗班的壓力。

江竹站在蘇城一小的門前,看著眼前景象,思緒被拉回從前。

“書上說了,籜是竹筍的外殼,是保護竹子的。”

“以後我來保護你。”

小小少年的語言還在耳畔。

時過境遷,江竹知曉籜是筍的保護殼,竹並沒有保護殼。

她嘆了口氣,氣息聲在熱烈夏季的傍晚幾不可聞。

抬步,離開。

她有一個習慣,喜歡在安靜空曠的地方坐一會兒,眼睛望著前方,放空自已。

她享受這樣的靜謐時光。

所以她走進了24小時開放的體育場。打算在那裡逗留一會兒後回花店。

她站在體育場外的平臺上,視線自然向下看著場內。

意外地看到了一場酣暢淋漓的球賽。

球場上鞋與地面的摩擦,籃球打擊在地面的聲響,少年風火一般的速度和力度。

這是江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林籜,少年自信張揚,站在三分線外跳躍投球,盡顯青春魅力。

少女立在平臺上,靜默地觀看。

明明夏風熱烈。

可她迷惘間覺得似有暖風擾了寂靜湖面。

球進。

場內喝彩一片。

“嗚呼~林哥牛逼。”陳斂像失了智的牛,亢奮非常。

宋東冶:“行啊,林籜,小爺踏馬都對你心動了。”

“少他媽貧。離本少爺遠點兒。”林籜看著宋東冶湊近摟著他肩的宋東冶道。

“就是就是,東子你自已基佬別嚯嚯我林哥。”林籜死忠粉陳斂發言,並且手動扯開宋東冶。

宋東冶初三中考結束跟家裡出櫃,當時鬧挺大的。

連夜,和林籜,陳斂三人在酒吧包廂喝酒。後面又在外面住了一個多月

到底還是自家孩子,兩位父母想了想也就由著去了。

“呵”宋東冶嗤笑一聲,看著陳斂那傻樣,無言。

“東子,你那什麼表情。”陳斂瞬間不服氣。

宋東冶嘆口氣,陳斂這傻子,真是事事以林籜為主。被林籜賣了都給他數錢那種。

原因他知道,不過林籜也不會真賣了陳斂。

宋東冶比陳斂高一點,他抬手摸摸陳斂的頭髮,笑說:“看你帥的表情。”

顯然對陳斂十分受用。“還用你說,老子帥不帥,老子能不知道?”

“是是是,你帥你最帥。”

“誒!”陳斂伸手示意打住。

“我林哥最帥,我第二。”露出憨憨笑臉。

“……”

宋東冶眼神複雜。

陳斂對林籜的感情還得從幼兒園說起。

小林籜先上的幼兒園,小陳斂後來。由於小時候他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就很好欺負那種,所以在幼兒園裡沒少被其他小朋友欺負。

而小林籜,自小就鬼精鬼精的,可謂一方小霸王。

他秉持見義勇為,保護弱小的原則,在偶然碰到小陳斂被欺負的時候救下了他,並且收了他做小弟,後面則處處罩著他。

後來小宋東冶轉學到這個幼兒園,又跟他倆一個班,是小林籜前桌。

小宋東冶也是一孩子王,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於是小宋東冶就開始了和小林籜的“爭霸”。

最終,以小林籜高於其智商且加上小陳斂兩人的武力值戰勝小宋東冶。

自從,仨蘿蔔不打不相識。

後來小學宋東冶問及陳斂忠於他林哥的原由,得知這一資訊。

當即大罵陳斂沒出息。

……

場內少年的球賽還在繼續,場外江竹靜立片刻便離開了。

本就是沒有交集的兩人,碰面了招呼都不必打。

萍水相逢而已。

他大約早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