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心急如焚,紛紛拔腿欲追,但僅僅跑出數步之遙,便覺渾身乏力,盡數癱軟於地。

而獨孤映月則更是不堪,她被那怪老頭顛得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顛倒搖晃一般。待到稍稍回過神來,卻發現身後並無人追趕而來。

“難道說……我剛剛逃出了虎穴,而今又落入了龍潭不成?”獨孤映月喃喃自語道,滿臉盡是苦澀與絕望之色。

她不禁暗自思忖:莫非自已前世當真犯下了滔天罪行,以致今生如此坎坷多難、命運多舛?

此刻正值盛夏時節,氣候酷熱難耐,縱然偶有微風拂過,亦帶著些許燥熱之意。然而,獨孤映月的內心卻宛如墜入冰窖般寒冷徹骨。

聽那老頭所言,自已竟要被當作藥人帶走時,她更是萬念俱灰。

所謂藥人,往往生不如死,形如鬼魅,其下場悽慘無比。一想到此處,獨孤映月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樑骨上升起,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放心,丫頭,你可是我看中的人,老頭我是不會讓你死的。”聽到獨孤映月說的話,嘴角微翹。

“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擄我過來?”

老頭怪異的看著她:“我管你是誰,就算是天皇老子只要是我看中的一個都逃不過。”

說完還心情舒爽的笑了幾聲,彷彿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放我走,我給你找更好的藥人。”獨孤映月打著商量,要真落到他手裡,她一定很慘。

“小丫頭,你看我像是那麼好騙的人嗎?”

獨孤映哀求道:“真的,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給你找最好的藥人。”

“別白費力氣了,其他人我都看不上,就看中你了。”

“你太吵了,睡會兒吧!”說著袖子裡面飄出一陣煙,獨孤映月昏了過去。

而夜影一行人,等藥效過去後,匆忙追趕,但老頭很聰明,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這樣一來要找回獨孤映月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沒有想到這麼簡單的任務,本以為十拿九穩,卻在半道上被人截胡。

老頭看著也不像個正常人,夜影思索了一會,留下幾個人繼續尋找,果斷的回京覆命,或許京城有人知道這老頭的蹤跡。

夜影心急如焚地策馬狂奔,恨不得立刻飛回京城。

終於,當他抵達城門時,夜幕已然降臨,整個城市被黑暗所籠罩。

然而,上官淵卻仍未歇息,此刻正靜靜地坐在書房裡翻閱書籍。

夜影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忙上前敲響房門,並低聲喊道:\"主子。\" 上官淵聽聞聲響,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夜影竟如此迅速便歸來了。

他輕輕應了一聲:\"進。\"

夜影踏入房間後,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低頭請罪道:\"請主子責罰,屬下未能完成任務,沒能將人救出。\"

上官淵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峻無比,他緊緊盯著夜影,質問道:\"怎麼回事?此次任務不過是去寒域關救人而已,難道是你無能,亦或是我當初看走眼了?\"

\"主子恕罪!\" 面對上官淵毫無感情色彩的質問,夜影不禁暗暗擦了把冷汗,心中愈發惶恐不安。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然後詳細稟報事情經過,\"屬下已竭盡全力,但敵人實在太過狡猾,趁我們不備下了毒,導致我們失去行動能力眼睜睜的看著獨孤小姐被擄走……\"

上官淵眉頭微皺,繼續追問:\"具體情況如何?仔細說來。\"

“人本來已經從寒域關救了出來,都要到 京城了,遇到一個怪人,二話不說把我們全部毒倒,等我們恢復的時候,獨孤小姐已經銷聲匿跡。”

“怪人,是什麼樣的怪人能放倒你,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影衛。”

夜影毫無保留的的稟報了發生的一切,上官淵聽完後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但眉頭越皺越深。

聽夜影的彙報,他大概也能推斷出是誰帶走了獨孤映月,這個人在江湖上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遇到他大家都繞道走,不是他這個人害怕,而是他那一身毒藥。

而且此人性格乖張,只要惹他不高興,二話不說就給你下一身毒。

他知道夜影已經盡了全力,遇到這人只能自認倒黴,但始終是辦事不力。

“所有參與這次行動的人下去領五十大板。”

“是”夜影鬆了一口氣,還好主子只打了五十大板。

等夜影彙報完退下後,上官淵嘆了口氣,看來他和獨孤映月還是無法兩清,這次救人不成功,還把她推入了深淵,怕是又要再加上一筆了。

隨後吩咐人繼續搜尋獨孤映月的下落,雖然希望渺茫,但是不能放棄。

******

上官珏收到從寒域關送來的信,正在屋子裡發脾氣。

“廢物,連個女人都看不住,還是個廢了腿的女人,你告訴我,廢了腿的人怎麼逃走的,寒域關的人是吃乾飯的嗎?”寒著臉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腦袋被開瓢,鮮血正從傷口處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形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泊。

然而,他卻不敢伸手去擦拭一下血跡,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只是低著頭,用顫抖的聲音小聲說道:“她……她逃走的時候,正好趕上武國發動攻擊。當時情況十分危急,軍營裡的每個人都匆忙外出應戰……”

“沒有人守衛,她趁亂逃了出去....”

還沒有說完,就被上官珏打斷:“怎麼可能這麼巧,武國一打過來,她就逃走了,而且她雙腿已廢,誰幫助她的?”

“軍妓營裡還有兩個女子也不見了,想必是那兩人協助她逃走的。”

“呵,那麼多年都沒有人能在寒域關逃出去,她一過去就開了先例,附近找到了她的屍體嗎?”面色愈發陰翳。

“回殿下,周圍沒有屍體,一點痕跡都沒有,處理的很乾淨。”

上官珏越想越不對勁:“如果只是三個女子的話,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隱藏蹤跡,她背後肯定是有人。”

難道是鐵骨軍,當初獨孤雄沒有上交骷髏符,對父王的說辭是老將軍臨死時沒來得及交代遺言,骷髏符也不知所蹤,難道這骷髏符一直在獨孤映月的手中。

但也不對,如果骷髏符在獨孤映月的手中,自已抓了她後也沒有什麼動靜,而是將人折磨成半死不活的時候才出現,所以不是鐵骨軍。

那隻剩一種可能,是獨孤無雙救了她,自家妹妹受到傷害,做兄長的肯定會不顧一切去搭救。

“可惡......”上官珏氣的又將屋子裡的東西砸了個遍,當初救應該把獨孤映月留在身邊,現在人消失了,沒有任何的蹤跡。

以他對獨孤映月的瞭解,自已這麼對她,肯定會想盡辦法報復。

他以後又多了個不定時炸彈,獨孤無雙也找不到。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最近的事情越發朝著他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心中越來越恐慌。

下人們聽著屋子裡的人發怒,也不敢進屋收拾,生怕下一個遭殃的是自已。

三殿下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外人都說三皇子溫文爾雅,待人和善,這他媽的都是謠傳。只有府裡的下人知道,三皇子實際是個陰冷自私、卑鄙無恥的小人。

但他們不敢往外說,之前往外傳的下人三皇子當著他們的面將其活生生折磨至死,到現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時常會夢見當時的場景。

想到這,外面的下人頭埋的愈發低了,生怕自已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被滅口。

沒有可砸的東西后,上官珏才怒氣才消了點,對著跪在地上的人說道:“密切注意寒域關的動向,還有派人暗中尋找獨孤映月的痕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跪在地上的人因流血過多,昏昏沉沉的,聽到吩咐立刻強打起精神領命退了出去。

當獨孤映月緩緩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已置身於一個漆黑幽暗的山洞之中。

頭頂上方僅透入一絲微弱的光芒,透過這絲光線,她才勉強能夠分辨出洞內的大致佈局。

只見各種奇異的草藥琳琅滿目地擺滿了整個山洞,散發出陣陣神秘而誘人的氣息。

“滴答……滴答……”水滴不斷從洞頂滴落,濺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

在這片靜謐的氛圍中,每一滴水聲都顯得格外清晰,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寂寞。

獨孤映月不禁渾身一顫,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她緊張地環顧四周,但並未見到那個奇怪的老頭身影。

想試圖掙扎著爬起來,朝著洞口方向摸索前行。

就在這時,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突然傳來。獨孤映月低頭一看,驚愕地發現自已的雙腕竟然被粗大的鐵鏈緊緊鎖住,而那鐵鏈則深深嵌入堅硬的石壁之中!

眼前的情景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經被上官珏囚禁的可怕經歷,那段痛苦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她感到一陣窒息。

獨孤映月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拉扯著鐵鏈,希望能掙脫束縛。可無論她如何努力,鐵鏈依舊紋絲不動,似乎將她永遠困在了這個黑暗的角落裡。

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嵌入牆壁的鐵鏈紋絲不動。

強迫自已冷靜下來,老頭說他能治好自已的腿,對腿,可以治好腿。

周圍所有人都斷言她那雙殘腿已經無藥可醫,但眼前這個奇怪的老頭子居然聲稱能夠將其治癒!

那麼,或許她也可以嘗試與這老頭做交易?畢竟從目前來看,這老頭雖然性格難以捉摸、喜怒無常,但只要投其所好,並巧妙地應對他,說不定真能成功呢!

上官珏那樣瘋狂殘忍之人,她都能在其手中存活下來。

如今成為一名所謂的“藥人”又何妨?只要能保住性命,便意味著仍有復仇雪恨的希望。

若雙腿得以康復,便能如常人一般自由行走。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如此一想,她心中頓時安定許多,甚至饒有興致地開始觀賞起洞中的景緻來。

這洞穴內的佈置看似凌亂不堪,但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恰到好處地放置於該處,初看之下雖覺彆扭,細品之後卻又覺得理應如此。

老頭的品味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