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曉由衷地感到,自已對江宴的照顧純屬多餘,這都要歸咎於昨天陸域的花言巧語,她累死累活地照顧了江宴一整晚,可江宴這個沒良心的,醒來後不僅沒有半句感謝,反而先來質問她,這讓她倍感委屈,明明吃虧的人是她顧曉曉啊!

想起昨晚陸域敷衍她的模樣,顧曉曉不禁又長嘆一聲。畢竟她和陸域相識多年,怎會只因他的幾句甜言蜜語,就無奈地去照顧江宴呢?

再看看身後站著不領自已好意的江宴,顧曉曉忍不住嘀咕道:“這男人真沒良心,要不是我照顧你一夜,現在肯定已經睡在大街上了吧!”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哼,嚇得顧曉曉渾身一抖,趕緊轉過頭去看身後,只見江宴折回來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漆黑深邃的眸子裡透出危險的訊號。

顧曉曉咽嚥唾沫,壯起膽子指責:“江宴,你有病啊,從我臥室出去,霸佔了一夜了!”

“呵~”江宴輕嗤一聲,轉身走到了顧曉曉的身邊,高大挺拔的身軀都顯得臥室很小,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顧曉曉,“難道這不是我家嘛?”

顧曉曉被噎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那我搬走?”

江宴冷笑一聲:“搬進來容易,搬出去難,還有,你老是靠近我,小心我對你乾點別的?”

顧曉曉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江宴:“小叔,你喝酒喝的腦子壞了,這話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畢竟當年你用小叔的身份拒絕了我。“

聽到“小叔”兩個字,江宴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目光森冷地望向顧曉曉,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不在顧家的戶口本上呢?如果我們倆不在一個戶口本上呢?”

顧曉曉愣住:“什、什麼?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江宴挑唇:“這不是你之前提起過的辦法嗎?”

顧曉曉徹底懵了:“可是我也就是開個玩笑,讓爺爺知道會……”

江宴打斷她的話:“雖然我父親不在了,但是我還姓江,我會去和老爺子說的。”

“……”顧曉曉呆滯了片刻,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搖頭,“不行!江宴,這樣爺爺會生氣的。”

江宴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起來:“我說過,我姓江,我現在有能力了,我可以去決定。”

“不行……”顧曉曉喃喃自語,她覺得爺爺無法接受這件事。

當初,顧山不顧顧家眾人的反對,執意要將江宴納入顧家戶口,還竭力推舉他接手顧氏集團。如今江宴竟然做出這樣的事,這豈不是明擺著要刺痛顧山的心嗎?

雖然江宴姓江,但顧山多年來費盡心血培養他,對他視如已出,江宴早已是顧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豈能說脫離就脫離?

顧曉曉搞不懂江宴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什麼時候打算這樣做了,她害怕最後他會和爺爺鬧得不愉快。

江宴眯眼:“顧曉曉,昨晚我沒做什麼事情吧。”

“這是什麼意思?”顧曉曉怔忪地看著江宴,努力理解江宴到底想問什麼。

江宴的俊顏瞬間沉下來:“你沒對我乾點什麼吧。”

“啊——”顧曉曉尖叫一聲,差點跳起來。

“江宴,你簡直瘋了!”顧曉曉怒吼道,“我告訴你,你別欺人太甚,你在胡言亂語我就搬出去!”

江宴淡漠地看著顧曉曉發飆的樣子,冷酷無比:“你敢,你要是搬出去我就去找老爺子說你睡了我。”

“江宴!”顧曉曉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揍他。

可是,江宴的身體很結實,她壓根碰不到他分毫,更別說揍他了。

江宴冷笑著威脅:“你敢動我一下試試,難道今晚還想睡在一起。”

顧曉曉:“……”

顧曉曉氣急敗壞:“我不跟你說了!”

江宴慢悠悠道:“不說也行。”

“我……”顧曉曉攥緊拳頭,卻完全拿江宴沒轍。

顧曉曉百思不得其解,江宴難道是變性了嗎?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的冷漠都跑到哪裡去了?難道是和陸域喝了一頓酒之後,就變得不正常了?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顧曉曉心中充滿了疑惑,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江宴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之前的冷漠和無情,就像是一座冰山,讓人無法靠近,而現在,他卻像帶著一絲溫暖和親切。

難道真的是那頓酒讓江宴發生瞭如此巨大的變化?還是說,在和陸域的交流中,他經歷了什麼特別的事情,導致了他性格的轉變?顧曉曉的腦海中不停地閃過各種猜測,但卻沒有一個能夠給出合理的解釋。

她不禁想起了之前江宴對她的冷漠態度,心中有些失落。而現在,他的變化讓她感到既驚訝又困惑。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江宴,也不知道他是否還會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而且,顧曉曉總覺得江宴今天的態度有些奇怪。

江宴的眼睛裡充滿柔情,似乎對顧曉曉的喜歡馬上就要宣之於口了。

顧曉曉深吸一口氣,強制鎮定道:“江宴,昨晚你睡在我這裡,我睡在你臥室,我們倆什麼都沒發生。”

江宴皺眉:“你為什麼不睡在這裡,床不夠大嘛?”

“你難道不知道喝醉的人要一直守著,萬一發生意外呢?”

江宴不悅地抿了抿薄唇,眼裡好像透著一些失落。

他當然知道,他和顧曉曉只是堂兄妹關係,而且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他之所以故意提出這種話,就是想試探一下現在顧曉曉的態度,他不敢確定顧曉曉是不是還愛他。

“江宴,我和你睡一屋,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顧曉曉感覺自已現在完全看不透江宴,幾個月前還是一副長輩模樣,現在怎麼這麼的不要臉呢。

“顧曉曉,真是好樣的啊!竟然連我的安危都不管不顧了。”江宴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拂袖而去,只留顧曉曉一個人在原地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