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美美地睡了一覺後,又恢復了往昔那種沒心沒肺的神態,彷彿一切煩惱都不曾在她心中停留。她迅速給顧曉曉回了訊息,字裡行間透露出讓她不必擔憂的輕鬆。然而,正當蘇宜悠然自得地向顧曉曉抱怨著渣男的惡行時,蘇母的電話如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驟然響起。

“喂,小宜,怎麼回事,陸家怎麼說要讓你和陸域訂婚啊?”

蘇宜聽到這個訊息很意外:“什麼,媽!你在說什麼啊?”

“小宜,你快回來,這陸域他父母在這說要等你回來,把這門親事敲定呢。”

“……”

“媽媽媽,這搞什麼啊,我才分手,你把他們忽悠走吧,這都什麼事啊。”

“……”

“小宜啊,陸父陸母說你是答應了陸域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媽,我也不知道陸域昨晚從我這回去和他父母說了什麼,你等一會,我馬上回家!”

結束通話電話後,蘇宜急匆匆地趕回了家。

剛踏進大廳,她就看見一個雍容華貴、保養得體的女人坐在沙發上。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絲絨質長裙,頭髮盤成高雅精緻的髮髻,戴著名貴的鑽石首飾。看著蘇宜時,那張臉上帶著淡然優雅的微笑。

蘇宜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立即換上燦爛無害的笑容,走了過去,像只溫順的的小貓咪,聲音甜膩地喊了句:“阿姨好,叔叔好”

陸母起身輕拍她背脊,慈愛地笑著,眼中卻閃過一絲算計,嘴裡卻柔和地說:“小宜出落得越發好看了,和我們家陸域站一起那簡直天作之合啊。”

蘇宜站在旁邊,聽到這句話尷尬的笑容都收不回去了。

“阿姨,您坐。”實在不知道如何回覆,蘇宜連忙扶著陸母坐到沙發上。

“好好好~”

蘇宜坐下就偷偷摸摸的給陸域發訊息。

這邊的陸母拉著蘇宜的手開口道:”曉曉啊,你知道的,外面對陸域的那些傳言都是假的,陸域這小子還是很負責任,很靠譜的,你看你倆要是訂婚了,這多好啊。“

蘇宜不知道陸域這到底幹了什麼,怎麼突然陸父陸母上門來要訂婚。

等了許久,陸域終於給蘇宜回了訊息:答應訂婚

蘇宜:你瘋了,搞什麼事情,快讓你爸媽回去

陸域:我說了,好好答應訂婚,不然秘密就要不是秘密了。

顧曉曉看到秘密,牙都要咬碎了,氣得差點掀桌子,可是想到他說秘密,她就有點怕了。她現在已經夠倒黴的了,可不能再讓那件事被大家知道,所以蘇宜忍住不滿的情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陸母說:“阿姨,你放心吧,既然陸域已經跟我提過,那我肯定會認真考慮的,你們先回去吧,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們結果。”

陸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離開了。

送走了陸氏夫妻後,蘇宜立刻撥通了陸域的號碼。

“陸域,你到底搞什麼鬼?為什麼要逼我訂婚?”蘇宜劈頭蓋臉地問。

陸域似乎早猜到蘇宜會打電話來找自已理論,語氣淡漠:“你別管,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

“我憑什麼要按照你的意思辦?陸域,你又搞什麼事情啊,這事可不是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你以前明明都答應了我做我女朋友,轉頭又有了新男朋友。你要是敢耍賴,我就把那件事情告訴你爸媽,到時候不訂婚也得訂婚。”

“你……”蘇宜被噎住了,半晌才憤恨地罵:“陸域,你別後悔!”

“我怎麼會後悔,”陸域這邊高興的喝著小酒,“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你。”

蘇宜深思熟慮後,深吸一口氣讓自已平靜下來,然後儘量用溫柔的語氣說道:“陸域,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倆在一起不合適嗎?你本就不是一個安於婚姻的人,你又何必如此呢?我只是分手而已,又不是離婚了。”

“蘇宜,要是你,我可以選擇安穩。”陸域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嚴肅了許多。

“我們並非沒有在一起過,你忘記那些爭吵和矛盾了嘛?”蘇宜的話語中夾雜著自嘲的苦澀,彷彿是在嘲笑自已的天真。“倘若你執意要我們在一起,那麼當我們在婚後陷入爭吵與矛盾的漩渦時,對我來說,那便不再是分手,而是離婚的決絕。到時候,我們倆要怎麼辦,陸家和蘇家的生意怎麼辦?難道要從此形同陌路,再不相見嗎?”

“蘇宜!不管怎樣,你先試試,我也不是之前的陸域了。”陸域鄭重其事的和顧曉曉說著這句話,他從來沒對任何人做過什麼保證。

而對於蘇宜來說,陸域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是特殊而耀眼的存在。她目睹著陸域身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一個接一個地更換,不禁想起當年陸域對她的追求,那時的她毅然拒絕,因為她不想成為下一個被遺棄的人。她試圖去接觸新的朋友,尋覓著那片屬於自已的天空,以為除了陸域,總會有適合自已的人。然而,到現在蘇宜才看清楚自已的內心,原來自始至終,她的世界僅有陸域一人。

她稍作遲疑,終於鬆口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牢記今日對我所言,否則……”

蘇宜話未說完,陸域便急忙應道:“嗯,相信我。”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蘇宜,別怕,我們定能好好走下去。”

“好……”蘇宜面露苦色,輕聲應道。

陸域沉默片刻後,再度開口:“我沒有別的辦法,只有逼你,才能讓你接受我,抱歉。”

“陸域,我不需要你的歉意,我只是……只是心有懼意……”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陸域靜靜地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已曾經給她帶來了傷害,但卻從未想過,這傷害竟如此之深,以至於讓她心生懼意。他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她那顆受驚的心靈,卻發現自已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終於,他緩緩開口:“對不起......”三個字,輕得如同羽毛落地,卻又重得像千斤巨石壓在心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以前是我太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