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習慣變了

江宴起床看到的就是顧曉曉歪著頭走路的樣子，她身上穿了件白色的棉布裙，裙子很短，只遮住臀部，露出兩條又細又直的腿來，腳下踩著雙黑色的樂福鞋，顯得那麼纖瘦嬌小。

“早啊。”顧曉曉對他打招呼道。

江宴愣怔地點了點頭：“嗯……早。”

顧曉曉笑眯眯的走過去，從冰箱裡拿了瓶牛奶，看著江宴盯著她，順口問了句：“你要喝嘛？”

江宴沒有回答，反而詰問道：“你脖子怎麼了？”

顧曉曉揉捏著脖子，嘟囔道：“可能是落枕了。”

“第一天就想讓我照顧你？”話未落音，顧曉曉便感覺自已的脖子被一雙大手覆蓋，那雙手大得足以將她的脖頸包裹起來。

“別動。”江宴按住她，讓她坐下，而後為她按摩脖頸。

“你不會打算一直歪著脖子去上班吧。”顧曉曉聽了江宴的話，便不敢再亂動，乖乖地坐在那裡。

江宴幫她揉了許久才鬆手，看到顧曉曉仍舊是那副憨態可掬的樣子，忍不住伸手輕彈了一下她那光潔飽滿的額頭，笑罵道：“發什麼呆呢！”

顧曉曉雙手捂住額頭，瞪大眼睛怒視著他：“幹嘛打人家腦袋，疼死了！”江宴起身，邊走向廚房邊說：“我看你舒服得很。”

顧曉曉左右扭動了一下脖子，疼痛緩解了許多，她對著江宴嬉笑著說：“還行吧。”然後急忙忙地吃了幾口早餐，看了看時間，又拿起一個麵包，跟著江宴出了門。江宴把顧曉曉送到門口，丟下一句：“下班等我。”便轉身離去。

到了工位，由於是週一，再加上自已請了幾天假，顧曉曉把東西放好後，準備先整理一下資料。

林瓚上班時，瞥見顧曉曉終於現身，不禁喜出望外，失聲叫道：“你回來啦？”

顧曉曉迎上林瓚的目光，嫣然一笑，輕輕應了一聲。她仔細翻了翻先前的資料，確認毫無遺漏後，便開始專心致志地做起筆記。

林瓚凝視著她全神貫注的樣子，突然挨近她，壓低聲音說：“曉曉，幾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好想你啊。”

顧曉曉抬頭望向林瓚，四目交匯，林瓚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容中帶著幾分曖昧。顧曉曉頓感些許窘迫，輕聲咳嗽一下：“上班時間，別開玩笑。”

“好吧。”林瓚見狀，趕忙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林瓚聰慧過人，工作效率極高，宛如一顆璀璨的明星。與他共事的幾天裡，顧曉曉覺得他就像大學校園裡那種長得帥氣、學習又好的陽光男孩。然而，在她心中，林瓚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男朋友。在顧曉曉沒上班的那幾天，林瓚每天都發訊息，他的關心如春風般溫暖，言語幽默風趣，這樣的男生，想必會受到眾多女孩子的青睞。

當大家都下班後，顧曉曉才開始收拾東西。此時，林瓚提出要送她，顧曉曉卻婉言拒絕，因為江宴說要接他。她可不想讓江宴因為沒接到她而心生不滿，遭受質問。

她給江宴發了個訊息，江宴說他在開會，二十分鐘後到。

等待江宴來接她的時光，彷彿被無限拉伸，時針滴滴答答，終於快要指向七點時江宴的車車到了樓下。江宴替她開啟車門，顧曉曉彎腰鑽進了副駕駛座。

當她系安全帶時，江宴的身軀突然傾近，顧曉曉心中一驚，如受驚的小鹿般連忙向旁邊躲閃。

江宴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勾著唇：“怎麼，以前系安全帶時怎麼不躲？”

“那時候我還小呢。”顧曉曉緊緊拽著安全帶，像是握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輕聲說道，“我自已來。”

“嗯。”江宴倒也不勉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江宴開著車目視著前方對顧曉曉說：“帶你去吃飯。\"

顧曉曉點頭：“好呀。”

江宴帶她去了一傢俬房菜館，環境清雅，裝修典雅。

菜品味道不錯，顧曉曉嚐了好幾塊魚，吃完了才意識到不對勁兒。

“你經常來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怎麼吃魚啊。”顧曉曉問。

江宴笑了笑，夾了一片青菜放她碗裡：“口味變了。”

顧曉曉扒拉著碗裡的魚說到：“才三年口味都變了。”

江宴挑眉：“二十一天就能養成一個習慣了，何況三年？”

但是顧曉曉感覺怎麼桌子上的菜都是自已愛吃的呢：”不過你口味變得怎麼和我有點像了呢？\"

江宴微微一哂，沒再說話。

全程江宴負責給顧曉曉夾菜，顧曉曉負責吃飽就好。

只是到了結賬的時候顧曉曉聽到老闆說：三年都不見你帶女生過來，今天倒是難得。

老闆約莫四五十歲，容顏清秀，他眉宇間流露出一股親和力，顧曉曉看著江宴和老闆交流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笑，那種笑透著真誠。

“小姑娘回來了，帶著來吃個飯。\"

“我看這菜更合小姑娘胃口啊。”老闆打趣道。

江宴沒否認。

“小丫頭，以後多來吃啊，最近會上幾個新菜，記得讓這小子多帶你過來。”老闆笑著說。

顧曉曉靦腆地說：“謝謝伯父。”

“白叔，我們走了，下次再來。”江宴朝老闆擺擺手，帶著顧曉曉轉身離開了。

江宴坐在車裡，點燃煙吸了口，吐出一團煙霧，煙霧裊繞在空中飄散，最後消失在夜風中。

江宴把車窗降下來，任由冷冽的寒風吹進車廂。

車速漸緩，江宴熄滅菸頭，將車開了出去。

顧曉曉一直盯著江宴，她突然覺得自已對江宴不瞭解了。

“我記得你以前不抽菸，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走後。”江宴回答的不帶任何情緒，但是顧曉曉的思緒一下子就亂了。

顧曉曉沉默了一路。

兩人回到公寓，顧曉曉換好鞋，站在玄關處脫掉外套掛在衣架上。

“江宴……”她頓了頓，喊江宴的名字。

江宴回頭望著她：“什麼事？”

“別再抽菸了……”顧曉曉抿了抿嘴角說道。

顧曉曉只聽到一句話在整個房間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