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尋上樓,來到門口,發現門沒上鎖,搖頭埋怨:“徐貝妮,你能不能長點心?喝多了不鎖門,你這不引狼入室嗎?”

引狼入室?寇尋眼珠一轉,唇角弧度拉大。

拎著藥袋子,邁步進屋。

直接朝徐貝妮臥室走去,聞聽到裡面的聲音,寇尋眉頭微蹙。

預感到什麼,他伸手毫無遲疑,推開門。

張子健心裡爽透了,他跟郝芸兒結婚了,此刻正在洞房花燭夜。

嚮往已久的事情,終於實現了,他做的特別認真。

感受著郝芸兒嬌媚的喘息,熱氣襲耳,癢癢的。

聽著她快活的叫聲,他對自已也是格外的滿意,更加賣力氣的做運動。

被寇尋的拳頭砸到清醒。

張子健喘著粗氣,捂著疼痛的肩膀,癱在床上,手無縛雞之力。

睜開雙眼,看見床下,反穿著T恤的徐貝妮抱住寇尋的腰,背對著他。

哭喊著:“寇尋,不怪張子健,是我喝醉了。

你別打他了,別打他。

要是氣不過,你打我吧!你打我。”

拼命向前衝的身體,被徐貝妮的話,卸了力氣。

寇尋站在原地,肩膀瞬間耷拉下來,繃緊的臉驟然垮了,“徐貝妮,你這麼賤嗎?

被人糟踐,還要護著踐踏你的人?

你到底有多在乎這個男人啊!

讓你這麼對待我?這個你真正的男朋友?”

搖著頭,徐貝妮滿臉是淚的解釋:“不是的,寇尋,不是的。

我怕你打了他,被警察帶走!

我是在乎你的。”

寇尋“嗤”笑出聲,眼圈一下子紅了,“徐貝妮,你根本不愛我,是吧!

你一直都不想嫁給我,對吧!

我他媽的賤賤的,哄著你,幫你賺錢,你丫的,就是利用我。

你根本瞧不起我是個孤兒,對嗎?

你想嫁一個,他?這樣家世的男人,是吧!

你心高氣傲,愛慕虛榮,我都感覺到了。

是我他媽的,大傻逼!

自欺欺人的騙自已,給自已洗腦,說你徐貝妮,是單純天真的好女人,好妻子。

你,她媽的就是個下賤的蕩婦,不要臉!”

“啪”的一聲,徐貝妮的手掌,打在寇尋的臉頰上。

顫抖的手掌,收回,停在半空中,停止哭聲,一臉驚訝摻雜悔恨交加。

“對不起!寇尋,我……我不該打你的。”

面前的女人長髮凌亂,梨花帶雨,眼圈紅腫,手臂舉在半空中。

她性感的身體,被身上穿的亂七八糟的衣物,包裹著,是一種破碎的美。

這樣的徐貝妮,令人感到心疼,可寇尋對她卻生出恨意。

捂著疼痛的半張臉,咬緊牙根說道:“徐貝妮,老子沒那麼容易被甩掉!

除了我耍別人,還從沒人能耍過我。

你愛這個書呆子是吧!那我不介意,毀了他!”

說完,寇尋轉身大步邁出臥室,摔門離開出租屋。

已經穿好了衣服的張子健,起身,站在了徐貝妮身後。

他低著頭,緊閉雙眼,雙手捂著自已發疼的腦袋。

在腦海混亂的思緒裡,抽絲剝繭,儘可能的搞清楚近前狀況。

見寇尋離去,徐貝妮手臂緩緩放下,垂在了身側,慢慢的轉過身。

與身體緊繃,狀態不太好的張子健,相對而立。

視線盯著頹廢的他,開口道:“子健,我們都喝多了,今天的事就當作沒發生,你自已叫輛車,趕快回去吧!”

說完,錯過他,徑直走到床邊,一頭紮在床上,無聲而泣。

張子健知道自已犯錯了,和郝芸兒犯了一樣的錯誤。

寇尋跟徐貝妮爭吵的時候,他就聽明白了事實,但他一直對自已說。

不是的,這些都不是真的。

此刻,一轉身,目光中的徐貝妮,整個身體是顫動的,肩膀一聳一聳。

她在哭泣,忍受了莫大委屈,卻獨自化解悲傷。

“表姐。”聲音空洞而嘶啞。

然,他繼續道:“是我,對不起你!

我,我…先回去了。”

他本來想說,要對她負責的。

眼前,浮現出郝芸兒那張漂亮而平靜的臉,他實在無法對徐貝妮承諾下去。

緩緩的朝門口走去。

忍住哭泣,徐貝妮姿勢沒變,回了一句:“子健,走吧!別多想,注意安全。”

即使受到莫大的屈辱,徐貝妮這個女人,還在關心他的安危。

張子健心潮湧動,悔意和歉疚,如潮水般,緊緊跟隨而來。

衝動之下,他停下腳步,猛一轉身,“徐貝妮,我會對你負責的。”

“子健。”徐貝妮的聲音傳入耳膜。

張子健再次轉身。

從床上爬起來,徐貝妮坐在床邊,手指捋了捋凌亂的頭髮,繼續說道:“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

芸兒犯錯在先,你,現在也犯錯了。

你們兩個扯平了,可以沒有顧慮,重新在一起啦!”

聞聽此言,張子健一怔,徐貝妮是要用這種辦法,成全他跟郝芸兒嗎?

見張子健發愣不回答,徐貝妮眸光落在他臉上:

“張子健,表姐希望你心想事成。

所以,我會盡量幫你,促成跟芸兒的婚事。

如你所願的!”

張子健總感覺今天的徐貝妮,跟往常的表姐,不太一樣,可他也說不清楚,哪裡不一樣。

舔了一下發乾的唇,道:“表姐,我一直希望能娶郝芸兒。”

收回視線,徐貝妮朝他點了點頭:“放心,我會幫你。”

寇尋走出單元樓,熱哄哄的空氣裡,吹來一陣涼絲絲的風。

加重了他心裡的陰寒氣,身體一激靈,深吸一口熱氣。

風捲雲湧,雨霧突降。

細密如絲,仿似細針,根根紮在寇尋的身上。

癢癢的,疼疼的,痛痛的。

朝自已的車子走去,腦海裡顯現出細枝末節的思緒。

罵徐貝妮,是有根據的,那天他跟郝芸兒,莫名其妙的做了那件事。

就心有疑惑,寇尋瞭解自已對徐貝妮的感情。

認為自已,是不可能輕易被郝芸兒蠱惑的。

雖然,他也承認,郝芸兒確實比她表姐徐貝妮更漂亮。

但先入為主,他始終肖想,跟徐貝妮在一起。

所以之後,他在徐貝妮住處的臥室裡,發現了香沫。

伸出一根耐看而細長的手指,輕輕一碾,放至鼻息間一嗅,頓覺頭暈乎乎的。

回想起那晚,進入臥室如出一轍的感受,寇尋頗感心驚。

但他不願意相信,擺在面前的猜測。

迴避掉心中好奇的猜疑,依舊堅信,徐貝妮不會坑她表妹。

更不可能讓他這個名正言順的男友,出軌她如珍似寶的表妹。

徐貝妮有點香的習慣,總覺得這個破舊的出租屋裡,有返潮的捂吧味。

盡力說服自已,那香沫沒問題,是自已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