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中了幻術,思路會變得混亂,可是Shirley的思路非常清晰,難道說前面真的有個小村子,只是他自已看不到?

Shirley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咱們從現在開始數數,如果數到三百,還沒走到那個村子,我就放棄,好不好?”

數三百下也就是五分鐘,在沙漠中走不出多遠。

Shirley的表情十分篤定,好像村子就在前面不遠處,走幾分鐘就到了,她同樣熱的脫下了羽絨服,裡面只穿了一件淺綠色的運動內衣,露出平坦的小腹,面板光滑,是那種高階感的古銅色,只是後背的傷疤破壞了這層美感。

劉小川心疼的觸控一下Shirley後背的傷疤,說道:“我可以給你配點藥,能夠修復疤痕。”

“謝啦...”Shirley瀟灑的甩甩長髮,“每個傷疤都代表著一段記憶,留著蠻好。”

兩人就這樣手拉著手,一邊數數一邊往前走,才數到213,Shirley就停住腳步,指著面前的沙子,開心道:“這不就到了麼。”

“這不就到了麼...”

“這不就到了麼...”

“這不就到了麼...”

這話不停地在劉小川腦海中環繞,兩人面前依舊是那一望無垠的沙漠,Shirley卻說他們已經到了她看到的小村子。

“Shirley,我們面前還是沙漠。”劉小川提醒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沙漠中居然會有這麼一個村子,前面有一群小孩,他們在彈玻璃球呢,咱們過去看看。”

Shirley拉著劉小川往前跑了幾步,半蹲下身子,伸手撫摸著空氣,語氣溫和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

“原來你叫小毛蛋呀,來...跟這個大哥哥打個招呼。”Shirley仰頭看著劉小川。

“......”

劉小川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Shirley絕對中了幻術,可是他卻破不了這幻術,第三關的難度居然如此之高!

Shirley半蹲著又和空氣說了幾句話,這才站起來責怪道:“小川,小朋友們跟你打招呼,你怎麼不搭理他們?”

劉小川喝道:“Shirley,這裡沒有村子,更沒有小朋友,你中了幻術!”

“真的有小朋友,他們還把彈珠給了我。”說著,Shirley攤開手,手中握著一把玻璃彈珠。

轟!!!

劉小川感覺腦子要炸了!

這些玻璃彈珠是從哪冒出來的...他明明看到Shirley一直在對著空氣說話。

Shirley把玻璃彈珠塞到劉小川手中,拍拍手說道:“發什麼呆啊,抓緊想想怎麼闖過這一關吧。”

劉小川忽然反應過來,Shirley不是修行之人,不明白什麼叫做異度空間,看不到修行之人身上的護法大仙,闖龍骨跳進水潭卻落入荒谷之中,從荒谷之中跳進水潭又落入深山老林,所以在這裡遇見什麼事情她都不覺得奇怪。

比如...沙漠中出現了炊煙裊裊的村落,村子裡還有小朋友在玩玻璃彈珠,在她看來都是正常的。

Shirley不是沒有中幻術,而是進入幻境走不出來了,玻璃彈珠就是具象化的產物,需要極度強烈的刺激才能讓她從幻境中走出來,劉小川想到一個辦法,不知道能否行得通,只能死馬先當活馬醫了。

“Shirley,看著我的眼睛。”劉小川道。

“嗯...”

Shirley微微仰頭,看向劉小川的眼睛。

“我愛你!”劉小川深情款款道。

“啊???”

Shirley沒反應過來,一臉呆萌。

劉小川俯下身吻住Shirley雙唇,Shirley如遭雷擊...內心的火熱在這一刻迸發出來,單手摟著劉小川脖子,激烈回應著...她扯掉了劉小川的羊毛衫,把劉小川的手摁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胡亂抓著。

擦槍走火只在一瞬間...

劉小川強忍著體內燥熱,猛然推開Shirley,大吼道:“住手!Shirley!”

Shirly眼珠都紅了,像是餓極的狼...好在她同時從幻境中走了出來,恢復了清醒,只是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劉小川。

“你再看看,這裡還有村子,還有玩彈珠的小朋友麼?”劉小川大聲問道。

Shirley回頭看了一眼,這裡只有沙漠,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已真的中了幻術,但這幻術過於真實了...她記得自已還遞給劉小川幾顆玻璃彈珠,劉小川破解幻術的方式也很奇妙,但只有這一個辦法麼,就沒有其他辦法?

“我的玻璃彈珠呢?”Shirley往下拉了拉有些凌亂的運動內衣,問道。

“在我這呢...”

劉小川從口袋掏出玻璃彈珠,輕輕一抓,玻璃彈珠化作虛無。

......

面前再次出現水潭。

......

卓傑和朱貴貴一直守在水潭邊,手機從沒訊號變成沒電自動關機,好在還有手錶可以看時間,兩人已經在這守了兩天。

每隔十二小時會有僕人進來送吃的。

困急了就躺在地上睡覺...地面和空氣都暖烘烘的,也不用擔心受涼感冒,只是時間太難熬了,端木老祖不允許他們離開,打電話給家裡報平安都不行,縣長消失兩天,估計北江縣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卓傑沒有心思去想這個。

若是劉小川闖關失敗,他也得死在這。

家裡還有老母親,還有老婆,還有孩子,為人子未能對母親堂前盡孝,為人父未能將孩子撫養成人,為人夫未能與老婆白頭偕老,他不是一個稱職的人,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從未想過死亡會如此可怕。

僅僅兩天時間,他的兩鬢都已斑白,他的忽然失蹤...最擔心的一定是家裡人,聯絡不到自已一定急的像是熱鍋裡的螞蟻,孩子那麼小,老母親身體又不好,希望不要因為擔心再出現什麼問題。

他已經想好了,這一次若是能活著走出端木家,就辭去縣長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