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笑什麼笑,真是個傻子!”

“喏!”

劉小川手裡多了一條食指粗細,四十公分長短的黃鱔。

他把黃鱔遞到王豔豔臉前。

王豔豔趕緊遞過竹簍,這種竹簍下頭大口很小,十幾條黃鱔在裡面不停撲騰,卻鑽不出來。

這才來了半個小時,劉小川已經抓了十幾條,按照這個速度,今晚能抓個七八十條黃鱔。

明天一早拿去鎮上的大飯店,又能賣個好價錢。

藉著月光,看著劉小川臉上痴傻的笑,王豔豔忍不住嘆口氣。

劉小川原本是田灣村最有出息的年輕人,身材高大,劍眉星目,在縣裡讀書時一直都是年級前十,還考上了985。

三年前的夏天,劉小川去縣城拿錄取通知書回來時遇到大雨。

縣城到田灣村必須經過一條大河,一座年久失修的破石橋,六女一男七名學生過橋時,石橋被雨水沖塌,七名學生全部落進湍急的河流中。

路過的劉小川想都沒想,跳進河裡救人,把七名學生全都推上岸邊後,劉小川沒了力氣,被河流衝跑。

直到第二天早上,村裡人才在下游找到劉小川,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人卻變得痴痴傻傻。

醫學上的解釋是因為溺水導致大腦缺氧,從而造成神經系統病變導致痴傻。

也有神婆子說劉小川是被龍王爺收了魂。

總之...試過很多辦法,都沒能讓劉小川好轉,大學是上不了了,一晃就過去三年。

劉母癱瘓在床,還有個妹妹劉小莘在唸書,為了給劉小川治病,為了讓劉小莘安心讀書,劉父去了城裡打工。

王豔豔是個俏寡婦,和劉小川家搭鄰,平日裡沒少照料劉小川一家,前段時間聽人說山後小河中黃鱔很多,想著抓一些去鎮上賣也能補貼家用,只是她一個小婦女又不敢半夜跑到山後,就拉著劉小川壯膽。

沒想到...劉小川簡直是抓黃鱔的天才。

哪裡有黃鱔哪裡沒有,靠感覺就能找到。

“小川,這裡還有黃...”話說一半,王豔豔發覺劉小川眼神不對,順著他的眼光低頭看去,立馬嬌嗔道:“不許看!”

七月份,是雞耷拉翅膀狗吐舌頭的熱天氣。

為了方便晚上出來抓黃鱔,王豔豔只穿了花格子小褂和短褲,被汗水浸溼的小褂貼在身上。

難怪劉小川的眼睛都快長到自已身上了...

嬌嗔一句,王豔豔心裡卻也美滋滋,這小子不算太傻,起碼知道欣賞美女。

嫁過來當天就死了老公,被劉小川直勾勾的看著,內心不免泛起漣漪。

劉小川也不知道挪開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王豔豔。

“繼續抓黃鱔呀。”王豔豔催促道。

相比於被劉小川偷看,還是抓黃鱔更重要些。

“這、裡、沒、了......”劉小川指向遠處,“那、裡、還、有......”

“那我們就去那邊。”王豔豔拽了一下劉小川手臂,轉過身後的劉小川就沒法盯著自已,也避免了尷尬。

“豔子,你還真在這裡。”一道流裡流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月黑風高的夜晚...太適合做點刺激的事情了。”

話還沒說完,王豔豔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兩隻髒兮兮的爪子直接摁住了她,還用力捏了一把。

這把王豔豔嚇得尖叫一聲,使勁掙開勒住自已的雙臂。

她躲在劉小川身後,質問道:“李三炮,你想幹嘛?!”

“想幹......嗎?”李三炮一臉猥瑣,“想...現在就幹...嘿嘿嘿...”

李三炮是村裡有名的地痞流氓,仗著鎮上的一群狐朋狗友,在村裡橫行霸道。

王豔豔賣黃鱔的飯店廚子就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

昨晚喝酒時,廚子告訴李三炮,他們村的俏寡婦王豔豔每天都能抓幾十條黃鱔過來賣。

還一臉得意的說,王豔豔的黃鱔又肥又美,這種貨色市場價起碼要五十一斤,他只給王豔豔十八、

後山小河裡有黃鱔這事兒李三炮是知道的,可是這小河很奇怪,不管是黃鱔還是河蝦又或是草魚,都非常難抓。

村裡壓根沒人樂意到這裡抓河鮮去鎮上賣,他以為王豔豔有什麼絕招,晚上就跟了過來。

他的想法很單純...王豔豔賣到飯店是十八一斤,他就十元一斤收來。

如果王豔豔覺得吃虧,大不了陪她睡一覺嘛,這個妞兒嫁過來第一天就死了老公,這都五年過去了,想男人該想瘋了。

跟過來才知道,原來抓黃鱔的不是王豔豔,是傻子劉小川。

本想等著兩人抓完再動手,可是王豔豔兩條大長腿晃得他眼暈,實在忍不了了。

現在劉小川擋在王豔豔身前,可是一個傻子他怎麼會放在心上?

“傻子,你給我滾開!”李三炮喝道。

劉小川雖然痴傻,但也知道李三炮要欺負王豔豔,就死死的護在王豔豔身前。

李三炮上前抓住劉小川衣領,想把劉小川甩開。

可是劉小川人雖然傻,力氣卻很大,李三炮拽了幾下都沒拽開。

氣得他掄起拳頭對著劉小川拳打腳踢,劉小川不知道還手,就是抱著頭任由李三炮捶打。

王豔豔嚇壞了,撲過來抱住劉小川,哭喊道:“李三炮,求求你不要打了!”

李三炮打起了勁,一巴掌扇在王豔豔臉上,把王豔豔扇出兩米遠,嘴裡罵罵咧咧,“臭騷貨,居然還護著一個傻子,我先打死這個傻子再讓你爽!”

說著...李三炮就把劉小川的腦袋摁在河水裡。

“咕嘟...咕嘟...咕嘟...”

劉小川雙手無意識的亂抓,胸腔快被憋炸了,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傳來!